第七章:你愛的是我,還是你想像的我
一開始,是習慣。
典諺開始留宿在那間飯店,不是每天,但只要夜太長、房zi太空、雨太吵,他就會走進那扇門,脫去濕掉的衣服,褪去全shen防備。
那人會等他,沒問任何問題,只用擁抱迎接他,猶如熟識多年又知dao不能太近的qing人。
他們的shen體越來越契合,節奏甚至不需引導。
他們zuo愛時不再急促,而是像某種固定儀式,每一吋觸碰都像要記住彼此。
然而,記憶是危險的東西。
有一天,那人忽然說:「我們要不要chu去走走?不是上床那種。」
典諺皺眉:「你想談戀愛嗎?」
「你不談戀愛的?」對方輕聲說。
典諺沒答,他想說:「我只談qing慾,不談真實。」但話卡在hou嚨,說不chukou。
◇
他們去了大稻埕。
那人牽了他的手,走在人chao裡,自然得像是一起過了好幾年的伴侶。
典諺沒有甩開,也沒握緊。
他只是任由自己被牽著走,一邊想起阿衡以前也牽他逛夜市的樣zi,也是這樣——不問他要不要,先牽了再說。
他忽然說:「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那人笑著答:「喜歡你怕人家認chu來,卻又老愛在人群裡玩火。」
「你講這種話到底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gen本沒那麼怕被看見,你只是怕被人叫chu名字,怕一旦被命名,就得活成那個人。」
活成了那個人,就被看透了。
想被看見,卻不願被看透,為何?
典諺沒再說話,他想問:「那我現在是誰?」
不過他沒問chukou,因為他也怕聽見答案。
◇
那晚回到飯店後,他們又zuo了愛。
這次,他主動把那人的手反鎖在床頭,把對方壓在shenxia,狠狠地cao2nong,在狂吻之中進ru了那人shen體,肆意擺動。
那人緊扣住典諺,即使兩人都she1了也沒打算分開。
典諺伏在那人shen上歇chuan。
「我可以愛你,」典諺在他耳邊低聲說,「卻不能給你名字。」
「那你給我什麼?」
「你要的不是我,是你寫chu來的我。」
「可你知dao嗎?」那人盯著他,語氣忽然變冷,「有時候我覺得你比我還假,你連在gaochao的時候,都像是別人在替你演。」
這句話讓典諺整個人停xia,他盯著對方,看了很久,才緩緩說:「那你還要留在這裡幹嘛?看我繼續演?」
「我想看你崩潰的那一刻。」
「你很變態。」
「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