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啪”的一声,行了个礼,道:“邵都尉,这些人明明知道已经宵禁了,居然还想出关。卑职这就打发他们离开。”
“这个时候出关,准备去哪呀?”邵都尉牵着一匹栗色的高头大马,带着一队亲兵,慢慢的走了下来。
大金牙忙恭敬的奉上了盖着大印的通关文牒,赔笑道:“原来是邵都尉,失礼了......”他又把前面的话重复了一遍后,哀求道:“您瞧,城里饥民闹事,将所有的大街都堵上了,我们这么多东西要是重新拉回去实属不便,还请都尉大人行个方便。”
邵都尉仔细看了手里的通关文牒,然后说道:“既然人家手续齐全,就开城门放行吧!”
队长一愣,道:“这怎么行,宵禁后禁止再开城门是明老侯爷定下的规矩,卑职不敢违背。”
邵都尉闻言一皱眉,不快的道:“你拿明老侯爷来压我?”
官大一级压死人,队长见他语气不善,只得行了一礼,陪着笑脸道:“卑职不敢。”
邵都尉笑笑,翻身上了马,他亲昵的拍了拍马脖子,然后看似随意的说道:“行了,那就开城门吧!本官刚好要出城巡视。”
队长犹豫了片刻后,忽然往后退了几步,一挥手。他带的那队士兵举起长枪疾步而来,将邵都尉还有他的亲兵,团团包围了起来。
“你疯了,想对我动手?”邵都尉显然吃了一惊,他一下意识的摸着腰间的佩刀,厉声喝道:“莫非你想谋反?”他带来的亲兵早就鼓噪着抽出了各自的兵器,与守城的士兵对峙起来。我们思来想去就只有一样,那就是这批粮草。尤其是李记粮铺这场突兀的大火,更加证实了我们的猜测。我们几乎可以肯定,烧掉的一定是空粮仓,那批粮草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合理的消失了。
可那批粮食太醒目了,他们只有煽动饥民暴乱吸引住城内所有官兵的注意,才有机会趁着这个空档偷偷把粮食运走。
巨涌关没了这批粮草就会人心涣散,乱象横生。而契丹人得了这批粮草,就可以安然度过困境,并且如虎添翼。那些奸细趁机可以从中赚取大量银钱,而这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想通了这些,本候与武显将军当即定下了这一石二鸟之计。他在明面吸引奸细的注意,本候就带兵埋伏在暗处,等着那个奸细主动现身一举擒获。好在这一晚上的混乱总算有些收获,隐藏在军中的奸细已经暴露并且被荣都尉射杀。还从那些贼人的手里截获了他们准备偷偷运出去的五万石粮食,真可谓收获不小。”
在场众人简直就像是在听天书一般,全都是一愣一愣的惊叹不已。有人还不解的问道:“那老侯爷又怎么知道这批粮草一定会从南门运出?”
明老侯爷抚着下颌的胡须,笑着为他们解惑道:“我们只猜测出他们一定会在今夜趁乱运粮车出城,可是具体会走那个门我们就真的猜不到了。不过四个城门,本候都暗中埋伏了人手,所以不管他们走那个门都是一样的下场。只是武显将军推测他们走南门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因为南门虽然明着一条大路通往中原,可是暗地里依然有许多小路可以绕进草原。而且平时的看守也没有北门,西门那么严密。所以本侯爷就亲自埋伏在南门守株待兔。”
众人惊叹之余,开始纷纷赞扬明老侯爷心细如发,明察秋毫。夸奖郭承嗣年少有为,眼光如炬。
一直被蒙在骨里的杨元仪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他不敢对明老侯爷还有郭承嗣发火,只得瞪着还站在下首,目光显得有些呆滞的副总兵怒喝道:“明侯爷都追回了五万石粮食,你刚才怎么还说火太大了,整整十个粮仓全部都被烧毁,一颗粮食也没留下?”
副总兵也是一脸委屈的道:“下官当时点齐人手赶过去时,大火已经烧得及旺,火龙队都没有办法靠近,只能扒了附近的房子让它烧无可烧,大火才慢慢熄灭下来。下官没有亲眼见到粮仓内的情形,只是听东家哭诉十五万粮食都堆在粮仓内。”
“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有没有脑子的。”杨元仪恨恨的道:“还不退下,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慢着。”久久未出声的郭承嗣忽然说道:“虽然截获了这五万石的粮食,可剩余的十万石粮食又在哪里?”
明老侯爷哈哈大笑道:“这个问题不难,李家粮铺的掌柜可能是被蒙在骨里,可是本候刚刚亲手抓获的大金牙一定会知道。”
“那还等什么。”郭承嗣微笑道:“将他提来过堂吧!”
杨元仪皱皱眉,不满的道:“过堂?那不是衙门的事吗?咱们已经把饥民安抚下来了,也找回了一部分的粮食。若是还插手衙门之事,是不是把手伸太长了?”
郭承嗣一拍脑袋,笑道:“可真是忙糊涂了,我还当是在刑部衙门的大堂上呢。”他又对着杨通判浅笑道:“那本将军就把犯人交给您了,希望您能早些问出剩余十万石粮草的下落。”
杨通判忙施了一礼,恭恭敬敬的答道:“请将军放心,也请明侯爷,杨总兵放心,下官一定会把粮草的下落问个水落石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