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ay Chapter 32

  「突然觉得有件事很妙。」过两天我快下班时转着笔说。

  「怎么？」伍康柔边帮晚班接单边问。

  「我一直在想我会不会害你嫁不出去？昨天仔细想想，你应该要更抢手才对啊。女生也会觉得你就是干大事的料吧？跟着你准没错！」

  「噗……你也把我捧得太高了吧。」

  「欸！我说真的，我可不随便把人捧这么高，虽然我为了钱、为了留住人什么鬼话都讲得出来，可是你知道我到底什么才是真心话吧？」

  她看向我片刻后说：「大、概、吧。」

  「什么嘛！都不了解人家！」

  「噗！在那边人家什么啦！」

  「哈哈哈哈哈！我也觉得我好靠北！不过你有交过女朋友吗？」

  「没有。」

  「那你要考虑我们的小兰吗？」我便学小兰剔牙说：「没办法，妹子都爱我。」还学她讲干话。

  「不要！」

  我大笑不停，她反应有点激烈，笑死我！很少看到她反应这么激烈的，忍不住继续闹她：「干嘛讨厌我们小兰啦！人家还真的有一堆妹子爱咧。」

  「……我不予置评。」

  我便起身边剔牙边走向她的学小兰说：「阿妹啊。欸阿妹啊！喂阿妹啊！」

  「烦死了！不要一直阿妹啊、阿妹啊的叫！偏偏你又学得那么像的时候，真的有点噁心馁！」

  我故意凑近她说：「噢！哩五水喔！有鎚仔某？（你有漂亮喔！有没有男人）妹做哇a七辣谋？（要当我老婆吗）」

  她忍不住用双手压着我的脸说：「你真的很讨厌！」

  「偶猪道你说讨厌就速喜翻，偶带你去汽车旅馆翻一翻⸺」我被她压到脸变形因此台湾国语说。

  「好啊。你以为我不敢吗？」她偏侧一点头用呛我的表情说完就甩掉我的脸并白了我一眼。

  我惊讶的说：「你连胆子都变大了，竟然会呛我了？」于是我继续很幼稚的闹她推她有种定辜支啊！

  「你好烦唷……」她被我闹到笑出崩溃。「无聊去跑三圈不要在这边吵我啦！」

  「我的副理嫌弃我……」我哭丧着脸落寞的走回去。

  「什么啦！」她一讲完晚班就来了。

  「你又惹康柔生气了吼！」苏莹馨说。

  「哪有？我们相处融洽，床头吵也会床尾和。」我说。

  「人家康柔才不会跟你在床上咧。又不是瞎了眼。」

  「什么！」我叱喝出来。

  害伍康柔也吓一跳，跟苏莹馨一起骂我：「你很机车耶！」我笑到不行，想不到一个像狗、一个像仙女之间也会有共通点，就是吓到抖一下肩膀的弧度与错愕反应竟然可以如此相似，果然宇宙万物都是环环相扣并息息相关的。

  苏莹馨突然叫我出去说有话跟我讲，我起身跟她走出去，看着她坐在机车上点了一根菸后我问：「干嘛？感觉有什么很沉重的事要跟我说因此不得不点根菸。」

  「欸……我应该没办法做太久了。」

  「啊？」我傻眼问：「为什么？」

  「就……我老公说他的老闆有帮他弄到一个市场位置，而他老闆有货源，我们就是跟他批，再卖出去。我老公对这很有兴趣，也做得挺有心得，所以他才希望我跟他一起工作。」

  「类似一种分店的概念吗？」

  「大概可以这样说。」

  她约略跟我讲一下她老公算是另一个菜摊的负责人，不过她老公的老闆才是拥有最大做主权的，也暂时都还是拿老闆薪水，但生意要怎么做便是她老公要去想办法。

  「如果还是拿薪水，你过去不也一样只拿老闆薪水？那老闆开你多少？」我问。

  「这有点复杂……」

  「无法说出来就表示没有这里的薪水高囉？那干嘛离职？你在这边吹冷气还可以作威作福，晚班就你最大我根本不会管你，菜市场那么热！你又只能听你老公或老闆的话，干嘛不要继续待在这里？反正你连我头上都敢爬了，我也没把你巴走啊。」

  「可是我老公也不喜欢我做晚班，再说他也不爽公司男生比较多。」

  我不耐烦吼一声说：「你老公是蹲牢蹲到头壳坏去是不是？也不过才蹲个一年就变空安，你晚班又不太会遇到公司的男生！最好市场男人不多啦！」我知道她老公是个醋桶很大的男人，但这未免也太大了吧！

  「他也希望我不要再日夜颠倒了……」

  我鼻吁了一长口气，听得出来就算她老公没说成这样，苏莹馨也已经心动了。但我相信她老公确实会这样说，她丈夫控制慾及佔有慾强盛到难以理解的地步。

  可虽然如此，苏莹馨还不是照样爱他爱得要死。

  「我真的不明白！」我跟伍康柔在下班后于她车外说：「为什么你们这些女孩子好好的都寧可被烂男人糟蹋？不是我要去看衰他们还是什么，小馨她老公很不务正业，也很幼稚！他不会真的想要好好做生意，他只是想要把小馨绑在身边然后拖累她，他不要小馨过得比他好！

  而我知道她为什么一直吞吞吐吐的说不出来她会领多少薪水还跟我说很复杂，就我对她丈夫的了解，她丈夫一定认为自己就像个老闆，跟小馨甜言蜜语说她是过去当老闆娘，因此那薪水的算法绝对是一份两人拿！

  而小馨会愿意肯定一来听到自己是老闆娘就爽。二来她的个性本来就不喜欢待在办公室，她已经跟我吵过很多次可不可以去做採购助手？她喜欢跑来跑去，因为可以随时抽菸！」

  「嗯……可是如果小馨甘愿，我们也拿她没办法……」伍康柔委婉的说。

  「我知道，可是……」我颓废靠上伍康柔的车。

  「我们无法强求别人符合我们的期待……」

  我想哭的看向伍康柔。

  我也知道，但这当下我心里超不平衡也超不甘心，并再严重感到背叛。每一个我捧在手心呵护、栽培的女孩，最后都轻易的让一个烂男人给拐走的离开我身边。我是这么的重视他们，给他们大拇指，他们却寧可去被当小拇指！

  像庄逸恒现在一天到晚就是在跟我抱怨陈哲刚怎样又怎样，她这一点跟苏莹馨很像，每当我帮他们数落他们的男人很糟糕，告诉他们你们很棒很好也还年轻，可以有更多选择，不要被烂**蹉跎一生！

  他们就会马上反过来说：『其实他们也没这么不好啦……你知道吗？他还为了给我惊喜，在地上排爱心蜡烛，也是很有心意。』

  我咧干拎劳啊咧……爱心蜡烛就叫有心意？如果你跟我说他亲手做一百个热气球在天空排成爱心那我就没话说，随便敷衍你们的爱心蜡烛你们也可以感动到泪流成河？

  重点是十天糟蹋你、来个一天排爱心蜡烛，接下来又十天糟蹋你，你们竟然有办法只是因为那一天的爱心蜡烛就觉得他们很有心意？他妈的我搞大你肚子后就十个月没出现，你小孩生出来我去探望了三天再失踪一年我也可以是个全世界最棒的老公跟父亲！

  「经理，你别难过了……」伍康柔露出难过表情说。

  看到她这样让我颇愧疚赶紧说：「没事啦！我只是发发牢骚。不过哪天轮到你要走，我只有小小的请求，是为了一个好男人或好女人，或是要去更好的地方或是遇到比我更好的上司，我还能心服口服。」

  「我不会离开你……」

  「我没有说不能离职，只是……算了，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也知道我在无理取闹。没事了，抱歉拖住你，快回家休息。」我便跟她挥手道别就走向公司了。

  「我说我不会离开你。」

  我听到伍康柔突然又这么说而停下来转头看着她，只见她给我一个很友爱的眼神，那让我看了很感动，便给她一个微笑就转身走离。

  我不知道该回她什么，就算知道也不会说了，如她说的，不能强求每个人符合我的期待，人各有志。但我要开始学着不要老把感情放这么深。

  我他妈以后要是再因为女孩子被男人欺负而哭哭啼啼就心软的话，就掐自己懒趴自杀！

  「有够没诚意的自杀，你又没懒趴。」白芷羿一脸嫌弃我说。

  「哈哈哈哈哈哈！想也知道那只是气话！我干嘛为这种事自杀啦！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也觉得你别再那么滥情了！你这女人就是特别会同情那种自己本身也有问题的女孩子，你要认清一件事，这种女生就是犯贱！像之前那什么春华、小旅也是，他们就是喜欢烂男人，本身也有感情上的缺陷，否则正常女生都嘛知道要离开！」

  「那他们就是不被了解或没有人愿意开导，才会无路可退继续跟着那种人啊。再说社会已经对女生有诸多不公平要求，男生耍无赖、对女生干鸟事就可以解释因为他们自卑所导致，连这种理由都能拿来通融他们的恶行恶状；女生也会因为自卑因而需要被保护、依靠男孩就要被批评是母狗。

  女生已经有这么多社会压力跟委屈要承受，连哭个一下、靠北一下、机掰一下、任性一下也要被说是婊子母猪，干他妈的当个女生比当狗还要衰。」我一口气喝光啤酒后吞下说：「当然我讲的这种女生是不包括像林文姿、邱思茹或像我妈那种北懒女。」

  「你知道邱思茹超看不起你公司的吗？」

  「看不起？为什么？」白芷羿便跟我说她嫌我们公司各方面素质都很低又严重缺乏美感，最近她生气的是伍康柔正式担任这间公司的副理，不明白伍康柔为什么要待在这间没有前途的破旧公司。

  我很不想去跟客户產生私人嫌隙，我当然会跟邱思茹对接，她去年才升上採购经理，原则上她的客户身分为人是算还不错，睦扬集团确实也是间非常有制度的公司，在各行各业的业界里评价也都不错，人员素质都有训练因此真的好。

  现在我有点不爽馁。

  「他妈的是不是因为她也想怂恿我的副理当她的副理？」

  「她确实有这意思，最近才会爆气为什么伍康柔寧愿担任你的破公司副理，而不是回到睦扬当她的採购副理，她也想栽培伍康柔。」

  「她就是我的手下败将！干！想跟我抢副理？有三十公分再来跟我抢！办公室在二十五楼有美景与极简日式风又怎样？贝斯特可是有我！」我理直气壮讲完后白芷羿跟我狂乱大笑。「而我们贝斯特也是极简风啊。极简台湾风呢。」

  「极为简陋的台湾风。」听起来有某种威啊难道不是吗？我们也有风啊！漏风！

  「而且康柔没跟你说吗？我们分公司现在配送量变大，老闆要换更大的场地了，现在到处在找地标，也为了我的皇家集团盖一座巨无霸冷冻库。到时候我会叫康柔邀请邱思茹经理到蔽司的冷冻库坐坐，趁她不注意把她关在里面，我就看她会不会迷路！」

  想跟我比，拎周骂是典型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意思就是我怎样都会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