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ay Chapter 31

  「要注意安全！要多喝水！」陈哲刚边走我就边帮他按摩的加油打气说：「你可以的陈副理！」

  「哥办事，你放心啦！」陈哲刚拍着他那越来越肥的胸膛说完就跳上去货车。

  「一定要记得喝水哦！很累的话要休息一下明白吗？误点没关係。」伍康柔也对着昭伟大哥说。

  「我办事你放心啦！」昭伟笑得跟狗一样爽，有伍康柔关心一下他，看他懒叫都要翘起来了。

  很好！我就是要你们勃起，表示无比有衝劲，就持着这份干劲送货，你们这群狗司机！

  「男生怎么都喜欢说”我办事，你放心”？」伍康柔跟我回去办公室里问。

  「耍帅咩。就是不帅才要像猴子一样用耍的。」我说完赶紧入座位置上，这两个礼拜的帐目量多到一个叫苦连天，倒是比较辛苦了我的副理，她都要帮我处理事情到十点十一点才可以离开。

  我们一直忙到下午一点，有客人反应柳橙汁有黑点，伍康柔便打给我们台中的合作水果厂商阿龙哥说：「你有看到我传给你的照片了吗？嗯嗯，所以那是什么？」她安静了十几秒后回：「什么？你到底在说什么？不是啊！」她最后三个字提高音量，我就知道要来了喔！副理要生气了哦！「你这样的回答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难道我也要这样去跟客户说：『因为那是机器榨的，所以那些黑点应该是不小心飞进去的木头屑屑不是果蝇。』这种话吗？」

  我噗了出来差点把咖啡喷出去，对廖丽琴跟小娟说：「要开始了哦！」廖丽琴跟小娟懂我的也偷笑着。

  伍康柔开始了：「你做生意是这样子做的吗！木屑跟果蝇还不是一样糟糕，而难道像木屑会飞进去果汁里面这种事情你做了二十几年的水果商是到现在才发现这个问题吗？季炯代志桿公勾爱哇嘎哩体气哩价灾呀爱注意？（这种事情难道要我跟你提醒才知道要注意）这很版灾呀a代志霞抓炯来嗯灾呀改send？（明知道的事情为何从不知改善？）」

  我就说想学台语来这里就对了，因为这里就是菜市场，想要学怎么吵架也来这里就对了，因为这里是菜市场！

  「不要跟我说那么多废话！二十几瓶都有这些小屑屑，你垫着的木头就快点换一换，不要再让我看到客人反应这种鬼事情，你也不要再跟我讲这些屁话！」伍康柔骂完就掛掉电话继续办公。

  我顿时有点喜忧参半，想当年她是一个这么温柔可人的女孩，连屁都不讲一次的现在已经变成把屁掛在嘴边，她以前只会很文气的说”不要乱说话”或”不要胡说八道”。是不是我的错？我会不会害她嫁不出去？

  阿龙哥这个水果商是我后来去找的，他的水果品质算不错，供应也满稳定又比较便宜。

  但撇开这些的话阿龙哥就是个死白目，都会讲一些屁话，像我们特别交代不要绿头的香蕉，他偏偏就是给我绿头香蕉。

  他的理由是：『香蕉先生的老婆就讨客兄了咩。』然后在那边无赖的嘿嘿嘿。

  于是伍康柔很常听到我骂阿龙，本来很困惑我干嘛要对厂商那么兇？但我只会对阿龙很兇，因为他是死白目！

  我本来没有想要跟他合作，虽然说他的水果品质不错又便宜，但烂的时候会烂到一个气死人的地步，就是，这种烂水果你怎么敢包给我们？他妈的瞎了是不是！这光用看了都会吐，你包来给我！？我看起来像是爱烂水果的空安女人吗？

  是他一直卢小我光顾他啦、合作啦。我才跟他谈条件，他都跟我拍胸脯说没问题。品质小小不佳我可以算了也自己吸收，会怪是我的採购也瞎了或者是想办法卢小客户收下。

  一烂都给我大烂**，你怎么不把这些大烂**吃下去？还跟我讲屁话！

  我是看在他对市场的敏锐度很高也会报第一手消息给我比如什么水果之后会大缺货，要我记得囤货，我才陆续把葡萄、水梨那些的也转过去他那边买，不然吃屎啦！

  现在我把水果交给伍康柔处理，她很快就明白我为什么都要臭骂阿龙，本来她还会好脾气温柔对阿龙说：『那我明白了，不过还是再请阿龙哥帮我们注意品质唷！真的非常感谢你。』现在对阿龙的态度就是上面那一串了。

  没有叫哥也没有说谢谢。

  地狱母亲节过后非常安间，节后都这样，瞬间从烈火地狱飞上去温暖天堂，无论早晚班还是内外场又一次的在死里逃生，我也趁机请早晚班吃pizza跟炸鸡桶。

  晚班有一个正职跟一个兼职是新来的，超可怜的才来没多久就要被母亲干到翻，因此他们还没上班，我跟伍康柔就赶紧去pizza与炸鸡店拿食物，好让他们一来就可以吃。

  回去后伍康柔跟我一起把东西都摆好，等晚班正职都来了，苏莹馨惊喜说：「怎么那么好有好料可以吃！」

  「看你穷啊。我们来施捨你了。」我回，她骂我靠北，我大笑出来便叫我晚班可爱的孩子们先过来吃，不用理那些屁工作。「郁洋，你多吃点唷！男孩子食量比较大，我有买很多，不用怕吃太多哦。」我对新来的正职江郁洋说。

  吃到一段落后我叫伍康柔可以回家休息了，我继续待着等兼职来，觉得亲口跟兼职的也说声辛苦了、先吃点东西比较有诚意。

  等兼职们八点都来了，我马上起身说：「嘿！我可爱的孩子们，有pizza跟炸鸡桶可以吃哦！」

  「哇……这么好哦！」新来的男兼职周藤顗说：「谢谢经理！」他是一个非常听话又乖巧的弟弟才二十七岁。

  长得又帅又高！

  「为什么那么好请我们啊？」已经来有半年但还是算新来的女兼职曹菀莲问。

  「母亲节咩。」戴儷颖帮忙解释的说。

  「没错！你们都太辛苦了，快点先吃，如果不喜欢吃冷的，我去厨房再帮你们加热！」我说。

  「没关係，冷的我也喜欢吃。」周藤顗笑笑的说。

  于是我又跟他们吃第二摊，但这一次我可以喝酒，耶嘿！便跟他们聊这次母亲节出的包与混乱程度不输给过年，第一个礼拜六地上到处可以见压扁的炸豆包、爆橘、豆腐渣、已被踩到都变泥的菠菜叶与文心兰花瓣，礼拜日更是有好多圆形水果在地上被踢来踢去的滚来滚去，我特地叫伍康柔过来跟我看，跟她偷懒一下的站在一旁边休息边打赌猜哪一种水果会先被踩爆？而谁会踩到？

  我们异口同声说陈哲刚会踩到，而我猜是小苹果，他的吨位够踩爆一颗小苹果，而他真的踩爆过小苹果！伍康柔猜奇异果，结果她赢了，可惜不是陈哲刚，是另一个白痴李浩畅。

  第二个礼拜五我则是很白目惹伍康柔不爽，她在那边大喊：『小惠！为什么没有小蕃茄！有没有搞错啊你！』我就叫她过来，她赶紧跑来我这边急匆匆问：『怎么了？』

  我便指着一处地上已经被辗到都成酱的一堆小蕃茄说：『呵呵！因为它们都变蕃茄酱了。』伍康柔嘴巴跟下巴都绷超紧的瞪大眼看着我，嘴巴绷到还斜一边并且喘着重气，就差那么一点点要飆我脏话，我赶紧正经八百走向小惠吼他：『小惠！为什么没有小蕃茄！有没有搞错啊你！』顺便烙跑。

  晚班叫我不要惹自己的副理，小心她跑了！

  这样就跑！如果他妈的伍康柔这样就跑！

  我马上跪下来……我还表演了慌张到要跪下来的动作给晚班同仁看，是那种不只慌张还快晕倒的地步，戴儷颖就说我夸张！

  「不夸张好不好！伍康柔要是不在我人生都ki啊！」我真心说。

  要遇到一个我理想中的主管根本不好找！这件事让我学到或说领悟到一件事，人生真的非常需要时间。我只能说幸好庄逸恒或戴儷颖不是我的副理，当然我这绝对不是在说他们不好，是当时伍康柔不够资深，而我对她的了解也还不够。

  虽然我对她是一种临时起意，可是我一直以来都是以先试看看为出发点，即使是庄逸恒跟戴儷颖我也都是先以试看看的心态。

  假设现在他们三个站一起，我毫不犹豫就是选伍康柔了，换我背叛庄逸恒。

  我本来是认为伍康柔应该不会接下正式副理，可能实习没几个月就跟我说她不想再继续下去，我没有看不起她，而是她这个女孩比庄逸恒跟戴儷颖还斯文秀气多了，看看她实习期间老是让外场或司机骂到哭，我如果是她也不想干。

  然而，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转变，我也不会知道她竟然是比我想像还要坚韧的女人。我真的钦佩她，我要是她的个性与修养，不会待在这个野蛮人世界。

  找副理就跟找伴侣一样，得知我幸，不得我命，只不过伴侣的幸不是这个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