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灘：無盡遊戲 第二章 富貴無邊

第二章 富貴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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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半，鬧鐘還沒響，我便已睜開yan睛。屋外天se還未破曉，濕潤的霧氣蒙住了整片法租界。站在落地窗前，看著街燈在細雨中閃爍，我習慣xing盤算著今日安排。

浴室裡，熱shui和沉香的氣息瀰漫。guan家姨已在門外候著，手裡捧著新熨燙的旗袍與mao巾。她動作極輕，不發一語，只在我chu浴時默默遞上浴袍。

鏡前坐xia，頭髮剛梳好，早餐已備妥——銀qi瓷碗，清粥小菜、時令shui果，還有一盞蜂蜜檸檬shui，皆an我習慣的溫度與擺盤。

穿衣時，guan家姨打開衣櫥，問我要淺se還是深se的旗袍。我隨kou一應，她立刻親手整燙好，絲毫不差地搭好珍珠耳釘。

xia樓途中，宅院裡只有女傭在ca地，腳步聲刻意壓低。宋明卿早已在門kou的車旁等候，車shen拂得發亮。她見我，低頭應聲，打開後座車門，等我落座才緩緩關上。

上車後，茶香盈盈，一份最新的晨報已經平整地擺在膝前。我邊翻報紙邊指示今日的工作重點，宋明卿一字不漏地記xia，不多嘴也不遺漏。

辦公樓xia車，整層電梯早被清空，董事會議早上八點半準時開場。合約、帳本、項目報告早已堆疊在會議桌上，我一個個過目、審批、簽字，說一句話底xia便有人立刻執行。

中午前，guan家姨發來電話，語氣低微：「午餐隨時備妥，主zi回來路上可有需要？」我語調冷淡，只說一句：「半小時內到家。」她立刻應聲退x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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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宅院，前院花木已被細雨洗淨。推門ru內，空氣中有一gu新鮮的蔥油香。劉廚師dai著白帽、神qing肅穆，正將剛燉好的佛tiao牆盛進玉瓷盅裡。三珍海味，燕窩、鮑魚、魚翅，無一不是當日新鮮到貨。

我ru座，桌上已經擺好四樣小菜、兩盅湯品，擺設嚴絲合縫。劉廚師一語不發，只待我夾第一kou才安心退到門邊守候，隨時等候差遣。

午餐過程安靜，只有銀筷碰碗的聲響。廚師、女傭、guan家姨全都像空氣一般，沒有一人敢在我面前發chu多餘的聲響或目光。飯後，guan家姨奉上上好普洱與新鮮shui果，等我點頭才讓人撤膳。

稍作休息，guan家姨又遞來xia午的會議日程與chu行安排。我在書房批閱文件，半小時後宋明卿敲門，低聲稟報：「汽車已備好，xia午三點有分行巡查。」

途中經過百貨大樓時，樓內所有bu門主guan早早等在門kou，見我到來，紛紛躬shen行禮。我習以為常，只用餘光掃過，誰chu一點差錯立刻當場責備，絲毫不給qing面。

分行查驗、洋行會談，整個xia午一分一秒都在緊繃與調度中度過。宋明卿始終半步不離，遇到任何突發狀況都能沉著處理，從不讓我為小事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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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將近，回到家裡只來得及換shen衣服，便又被一通電話召去黃浦江畔的金玉會所。會所外賓車雲集，內場大廳金碧輝煌，shui晶吊燈把人的影zi拖得老長。

侍者一見我到場，立刻放低聲音，將我領進最內層的貴賓包廂。桌上每一dao菜se都是當天從海外空運，瓷盤邊緣鍍金。

與我同桌的，不是銀行大班就是洋行老總，每人嘴上寒暄、敬酒，yan底都是深意。席間有人嘗試套話，有人暗示合作條件，還有人拐彎抹角打聽白家的xia一步動向。我只冷笑幾聲，挑著合kou味的東西吃兩kou，對應酬與逢迎全然不放在心上。

結束宴席，天se已黑，宋明卿早把汽車停好在後門，只等我一聲令xia離場。外頭的霓虹閃爍，黃浦江shui波粼粼。我倚在後座，看著萬家燈火，心裡只覺這一日終於靜xia來一刻——這座城市的富貴與權勢，全都在我白芷芸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