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
琴曲是刚学会的,楚国屈原的。少年弹着手生,却有余音绕梁之味:“独立不迁,岂不可喜兮。深固难徙,廓其无求兮……秉德无私,参天地兮。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青年眯起了yan睛。他并非不能再多留些时日,但少年天生不会投降。
临行他转shen,拍了拍少年的脸,想要说些什么。少年却退了一步,端正作揖:“将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并无二话。”
伟大的妖王惆怅退去,当夜ru楚,去了密林深chu1。
和满臂刺青的越人在泥泞山林里tiao跃吼唱,被毒蚊zi叮得满shen包的时候,他更加惆怅地想,应该带那个不知天gao地厚的地仙小zi来的,那样他就知dao知dao毒蚊zi咬的包是怎样一种奇yang了。
可惜他不在,也许正在某chu1re闹所在,吃着小酒,看着mei人,清凉纱帐隔绝了所有的虫zi。
gen据零星传来的消息,那个少年往来六国经商,短短数年就聚敛了巨额财富,可又忽然烟消火灭,无影无踪。
zuo一个活得长久的妖怪,不多愁善gan是起码的资质。很快他就把这件小事抛诸脑后。他一生被无数人帮助过,也帮助过无数人,他努力地记着自己所受的每一dian恩惠,但施予别人的却经常忘记。
外边一片战乱时,谛听放任妖族在外胡天胡地,自己在山林里逍遥了数百年,然后又被小辈拉ru朝堂的浑shui。
“大王,大王,如今汉武为求长生不老,遣人四chu1寻访方士,正是我辈混吃混喝的好时候啊。”小妖拉住他的衣角,挤眉nongyan地说。
“为了gong廷御宴,我就勉qiang一xia吧。”可敬的妖王决心为孩儿们探路。
他当然没有用兽形,那样的话他可能会被关在笼zi里,当作麒麟之类的瑞兽献给帝王,被传看欣赏一xia,然后扔给御园的nei监喂草料。他选择化shen为清俊的中年羽士,在gong娥引领xia走jin重重深gong,来到大汉国权力的中心。
最动听的歌,最妖娆的舞,最mei丽的女zi,乃至最尊贵的帝王,都未能撼动这位羽士一丝。他脸上自始至终带着得ti的微笑,衣袂长须无风自动,飘飘有神仙之风。
直至有人正在汉武帝面前清歌:“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他和汉武帝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动容。
汉武帝是因为歌声中描述的那位倾国少女,而他,则是在这至尊至贵的金粉之地,见鬼地见到了yan前的少年。
凤清仪微微han笑,托着一个金se的兽纹酒觥,为他添酒,服se却并非侍者。
谛听怔怔地看着他的笑容,连酒都忘饮,却见他眨眨yan,退到汉武帝shen边小案后跪坐xia来,惬意地自斟自饮,再吃个果zi。
这帝王啊,执著于求仙,却不知仙就在shen边。
汉gong数日,他忽悠帝王烧丹炼药,多多给钱,却没有机会再与少年交谈,只偶尔遇见,以目示意。离gong之日,他蓦然回首,重重华帐放xia,已经不见那人。
chugong之后,他继续登山涉shui,铲凶除恶,甚至与外族合作展开行动,维持着妖族的太平。王者就是王者,有属于王者的职责。这些事,他zuo得越多,受到的尊崇就越gao,王者的地位就越稳固。其他事qing,只是长河里的一个漩儿,转yan就过去了。
在漫长岁月连绵不绝的冒险中,他屡有奇遇,上过gao山,xia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