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想说什么?”白shuibu肃容问dao。
赵祯拿chu一只空的紫檀拜匣来,又亲自拿了纸笔。
“官家?”
赵祯dao:“我已知白卿不是常人,且追踪此案甚久,一定对人员、关系清楚得很。我希望白卿能将那些作奸犯科之辈的名单写chu来,把那些受李公仲cao2纵之人也呈报于我……”
白shuibu立刻拒绝:“陛xia三思,此事万万不可。”
“哦?”赵祯疑惑地蹙起了眉tou。
“朝廷有朝廷的规矩。弹劾官员,应当手握证据,上报有司,岂能无凭无据,密室呈君?那我白铁珊成了个什么人了?我的君主又成了什么人?”白shuibu不客气地说dao,“此举陷君于不义,恕臣不能从命。已经查到证据的,臣都已经an照liu程奏报了。没有证据的,也不要紧,朝廷不是有御史,有考he么?任用什么样的人为官,本来就是君王的功课啊。”
“好,好!”赵祯起初还有些怒se,听到后面就释然了,“朕也是许久没有听到这样直dao而行的话了。”
白shuibudao:“官家也听说过墟神和鬼门的事了。月圆之夜,我们与李公仲的一战,将会影响天xia的命运。”
赵祯关切dao:“朕能zuo些什么?”
白shuibudao:“请官家xia旨,在gong里和城里严防死守,谨防奸人趁机作乱。”
赵祯dao:“这是自然,你不提,朕也会这么zuo的。只是,真的不用朕调遣军队相助?”
白shuibu摇toudao:“*凡胎,别说mowu了,听胭脂说,沾着了mo气就是个死。”
“那朕……要不要chugong暂避?”赵祯犹疑不定。
“不。”白shuibudao,“决战之日,当设金刚万灵结界,将鬼门与皇gong隔绝。只要我等不死,将mowu杀灭于nei,结界就不会破溃,皇gong也会安然无恙。如若我等没有成功,结界破溃,那什么都挡不住李公仲了。官家在皇gong还是在行gong,又有什么区别呢?”
赵祯脸上浮现chujian毅的神qing:“好。”
谢zi文在外等候了一会,才见白shuibu揭开gong帘,飘然走chu。
谢zi文笑dao:“不当皇帝了,可还习惯?”
白shuibu恣意活动手脚,大笑:“顿断金锁走蛟龙,好不松快!”
两人贴上隐shen符,隐去shen形,开启殿门。满地雪光,映ruyan中。
殿中,赵祯对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合掌轻声dao:“无量寿福。”
月圆之夜终于到来。
月华liu素,宛若清霜银粉,轻柔地涂抹在东京城每一个屋檐上。街巷之中,隐隐还有织机的嘎嘎声、不甚分明的读书声和零落的猫嘶犬吠。只要没有战事,凡人的每一天都如此波澜不惊地过去,梦想着、争斗着、嫉妒着、迷糊着,rere闹闹地迎接每一个节庆,丝毫不知今夜便是城中五万异类的搏命之期。
燕三如一抹燕影,跟随白shuibu和谢zi文穿过一座座大殿。他是ying要留xia的,白shuibu费尽koushe2未能劝他置shen事外,只得给了他许多护shen符箓。
更漏深深,后苑的mei人都已ru梦。守夜的小侍女犹自在灯xia拥被而坐。
liu苏轻摇,香风微渺。燕三定了定睛,轻喟一声,紧赶几步与白shuibu并肩而行。
那桃花般jiao艳的小侍女猛地清醒了些,望着洒满月光的殿外雪地。刚才,她分明听到一个声音说:“跟燕泥儿真像啊……”
他们在一株巨柳xia驻足。柳树枝桠虬曲,宛如怒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