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阿谧这两日也安静了许多,见我看她,她也看着我,“呜呜”地哼两声。
我长长地叹了kou气,低tou与她前额相抵。
魏郯,你到底是生是死?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算得什么?
夜里xia过一场雨,第二日,天气阴阴的,并不闷re。
我穿上孝服,镜zi里的人shen披斩衰,tou束麻巾,恍如许多年前那张还带着稚气,满怀愤懑和悲伤的脸。
阿谧还小,我只扯了一块麻布系在她的腰上,也算服丧。未几,家人来请,我抱着阿谧走chu门去。
魏昭已经等候在门前,玄se的袍外面披斩衰。我注意到他的车是从前魏傕巡视军营乘坐的,魏郯也坐过一两次,如今轮到魏昭,shen影几分相似,却少了些刚qiang的杀伐之气。
“长嫂。”他向我一礼。
我还礼:“二叔。”
“今日劳烦长嫂。”
“二叔哪里话。”我谦和地说。
魏昭看看阿谧,没有多说,让家人服侍登车。
细柳营距雍都十五里,并不远。魏郯领军往新安之后,这里还剩三万人,以供雍都防卫。
我从未来过这里。但魏郯不一样,从前,他每日早chu晚归,有许多时候要宿在这座营中。dao路宽敞平坦,旁边绿树成林,都是这几年新植的松柏。这是魏郯来过无数次的地方,如今,我和阿谧第一次来,他却不见了踪影……
我的yan眶又开始发涩。不想他了,我转过tou来,不再往外看。
ma车驰ru辕门,到了dian将台前,chu乎我的意料,这里站满了人。旌旗猎猎,军士an品秩列队,从将官到小卒,神se肃穆,昂首tingxiong,阵列像棋局一般整整齐齐,几乎望不到tou。
我讶然,看向魏昭,他脸上亦有些异se,不过,很快镇定自若。
“禀大将军!”一名将官shenpei铜印墨绶,上前来虎虎生风地一礼,大声dao,“细柳营**程茂!领细柳营将士三万一千五百人列队在此!请大将军阅示!”
我将阿谧抱稳些,不让她乱动,yan睛看着程茂。魏郯去新安之前,考虑到雍都留守之事,便将程茂任为细柳营**,统guan全营。
魏昭似乎对这样的场面有些不太适应,颔首dao:“ru列。”
“诺!”程茂又是一抱拳,转shen时,我看到他的yan神扫过这边。
鼓角浑厚地奏起,我跟在魏昭shen后,登上了dian将台。
细柳营仿自长安,校场亦zuo得大气磅礴。方圆足有二里,dian将台以土石筑成,gao有十丈。
魏昭一手扶在腰间的剑柄上,向军司ma一颔首。军司ma答应,却将一把长弓和一支箭奉上,旁人则将一只火盆抬前。
“何意?”魏昭皱眉。
“禀大将军!”军司madao,“细柳营之制,主帅火箭she1侯,以为阅兵号令,”
我心中讪然。
火箭she1侯有一个典故,是前朝名将耿龙的神武营所创,可彰显主帅威猛,亦可鼓动士气。不用问,这样刁难人又透着满不在乎的规矩,定是魏郯留xia的。
可魏昭不是魏郯。我瞥一yan台xia画作虎形的布侯,魏郯一箭能百步穿绳,魏昭恐怕十步外都穿不了。
果然,魏昭的脸se有些不好看。
“今日阅兵,已旗鼓为号。”他说。
军司ma有些诧异,却很快一礼:“得令!”他上前,从腰间取chu令旗,一招一式地挥舞。
只听鼓声隆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