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叔伯尊长,妾今日请诸位过府,乃有要事相商。大公zi、四公zi之事,想必诸位已有所耳闻。自主公卧病,家门屡遭变故,如今已是非常之时。天zi将仲明封为丞相司直,而府中丧事,亦当商议。”
我听着这话,心中了然。
吕征带五千残bu逃回雍都,朝野人心惶惶。魏郯去新安前后,将五十万兵力bu署在新安、汝南一带的十数郡县,而如今逢此突变,又有大敌当前,朝中最紧要的是换上新的统帅,稳固军心。朝廷的军队,是魏氏一手带chu来的,魏郯等人既然被认定已死,魏氏如今就只剩xia魏昭一人。
梁玟破了shui寨之后,一路北上,如ru无人之境。就在魏郯死讯传来的当日,天zixia诏将魏昭封为丞相司直,加封大将军,统领三军。魏昭受命之后,即刻xia令集结剩余军士,并征丁充军,对付梁玟。
丞相司直,在本朝不常置,有史以来此任者不过四人,都是在非常之时代替丞相行事。魏昭担任此职,其意也是明了。
这些事zuo得十分迅速,短短两日,无论朝中还是魏府,如同当xia的夏秋交替,气候正在骤雨之后悄然改变。
现在,郭夫人说起丧事,意思也就是昭告族人,魏郯和魏安亡故,魏昭如今是名正言顺的嗣zi。
我的心kou像被堵着什么。
朝廷为了安抚人心,让魏昭掌权是qing理之中。可吕征并未真的见到魏郯他们被杀,连个尸首也没有,如何办得丧事?而让我gan到愤怒难耐的,乃是大敌当前,郭夫人心里想着的却是立嗣。就算魏郯死了,魏昭掌了大权,立嗣不立嗣有何区别?如此吃相,却教人寒心。
堂上众人都不言语。
郭夫人看向我,dao,“不知少夫人意思如何?”
我垂tou,举袖拭拭脸颊,蹙眉低声dao:“儿妇全凭姑氏及诸位尊长意愿。可怜夫君征战一生,如今竟尸骸未见……”我说不xia去,啜泣起来。
堂上一阵议论纷纷。
郭夫人不语。
有人dao:“大敌当前,此时发丧,只怕民心浮动,于我不利。”
有人接dao:“待退敌之后,寻回大公zi等人尸骸,再发丧不迟。”
郭夫人重重叹kou气,声音yu泣:“我儿为国捐躯,莫非连个丧事也zuo不得?”
“夫人节哀,诸公节哀。”一个声音传来,我瞥去,是文箴。他向郭夫人一礼,dao,“在xia愚见,如今虽非常之时,然,礼不可废。府上可设灵堂,而丧礼繁缛则可免去,待得收复新安,则可将公zi尸首寻回,ru葬完礼。”
此言chu来,再也无人议论。
郭夫人颔首,dao:“文公所言极是。”说罢,即刻吩咐guan事准备一应之wu,在府中设立灵堂。
族人纷纷应和,郭夫人又交代几句,让众人散了。
我不想再多待一刻,维持着悲不自胜地神se,行礼之后,由阿元搀着离开。
才走到堂后,却听得魏昭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长嫂留步。”
我停住,行礼:“二叔。”
魏昭dao:“人死不可复生,长嫂保重。”
“多谢二叔。”我低声dao
魏昭dao:“弟chu1事不周,长嫂若有所需,但说便是。”
这话说chu来,俨然像个主人。我叹dao:“二叔好意。妾并无所需,只是夫君尸骸不知xia落,妾实心焦。”说罢,再度掩袖。
魏昭dao:“长嫂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