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不求仙 第三十七章 功法配合

“不学！”顾良一口回绝，他可是见过徐天浸淫阵道的模样，虽不如落云时时刻刻打坐那般痴狂，却也相差不远。在顾良看来，不论是奇门八卦还是推衍卜易，怎么说也得有徐天那样的勤奋，才能在阵道中走下去。顾良不妄自菲薄，他在翻阅阵道典籍也觉得自己小有天赋，但是这点天赋免不了他多少努力，顾良对阵道也不如徐天那般兴致浓郁。若要他为一杆法宝赔上往后的清闲，顾良宁愿将这法宝弃置一旁，另寻一件来，更何况小旗功效已然够用，无需苛刻阵道。顾良坚定地摇着头，道：“不学阵道！绝对不学！”

“我猜也是。”桑秋尊者没有强求，又嘱咐道，“既然不打算学阵道，这杆小旗便只用作副手即可。趁手的法宝还是要寻一件来，你自小爱用冰法，可以搜寻相关法宝。还是说——”桑秋尊者嗤笑一声，“你就想弄把宝剑？”

顾良咂咂嘴，没掩饰自己的野心，道：“若寻到一把剑，那自然是最好的。”

“你自己心里有分辨，我也不多劝你。”桑秋尊者顿了顿，道，“四年后有个天下大比——”

顾良：“我听人说过几次，知道得却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桑秋尊者道：“是五大宗门共办的比试。修士么，虽说是修道的，得道者不多，斗法者却不少。这天下大比便是让年轻的小辈比出个名次来，看看哪家才俊更优秀。大比中金丹前期有一场、炼气也有一场，合共两场，名列前茅的都有奖品能拿。金丹之奖该是法宝，你若能拿个名次，从库中选一件法宝，倒能省去不少功夫。”

“我能从中选一把宝剑吗？”顾良问道。

桑秋尊者“呵”地嗤笑一声，道：“宝剑稀缺，哪会有人将宝剑拿出去送人的？不如留给门中小辈用。就算真有宝剑，想拿的人也不少，前几名便会将宝剑选走，哪有后面人的份？”

前几名……什么层次能在天下的金丹前期内杀出重围、去争夺魁首呢？顾良想了想，道：“青霄门那个张继筑基时便人剑通明，剑道功夫不可小觑，不出意外，该在前列。”有这么个剑痴，若有宝剑，他会不拿吗？

自从遇见过那张继之后，这憨货怎么光长人家志气了！桑秋尊者乜斜顾良一眼，鼻间有声微不可查的轻哼，道：“落云已稳固了金丹前期的修为，本就出彩，四年之后亦能一显峥嵘。”

说到这里，桑秋尊者抬手狠狠地给了顾良一个爆栗，怒道：“怎么老子称道的都是别人，我自己的徒弟呢！”

顾良捂着脑壳痛嘶，自己都已经金丹了，怎么吃爆栗后还这么疼？一边抽冷气，顾良一边抱怨道：“张继自小有宝剑傍身，落云师兄练的功法便独树一帜、有路可行。宗主你只让我从小打熬气脉，归元观息法、九霄引气诀还是这段时日才学的，我倒是想让你夸，但是我学了东西也得有时间练啊！”

“这番话说的倒是不错。”桑秋尊者点头，他升起敲打的心思，撤去石桌石椅，道，“来。观息法和引气诀，用来让我瞧瞧。”

顾良一怔，归元观息法和九霄引气诀在他看来都是斗法时的辅助功法，平日单拿出来也能用，却没个具体的章程。此刻桑秋尊者一句“用来瞧瞧”，倒是让顾良疑惑不小。

桑秋尊者有意不说，顾良也存心不问，当下调息运气，漫无目的地用起两门功法。运功片刻，顾良瞥见桑秋尊者脸色越来越冷，便停下功法。顾良还未开口，桑秋尊者便眯着眼睛问道：“你觉得自己用得怎么样？”

坏了……顾良心下一紧，知道桑秋尊者动了火气，忙赔笑道：“我也不晓得宗主想我如何用这两门功法，只演练一阵，还望宗主不吝——”

顾良话未说完，桑秋尊者忽然扬起手。两人之间分明隔了丈许距离，顾良心中仍一突，忙向后闪去。他退去约三四丈，身形刚定，脑袋却遭“铛”地敲了一下。顾良一怔，扫了眼站在原地未动的桑秋尊者，又看向头顶灵气——他刚才被这儿的灵气打了一下。

桑秋尊者见顾良若有所悟，轻哼一声，再度扬起手。顾良再躲，以观息法探察周围灵息，在途中发现头顶灵气不对，身形折了两折，仍被打中。

再躲、被打中，再躲、被打中……一连被打了五六下，顾良见桑秋尊者下手间的态度并不恼怒，便也以九霄引气诀反制，尝试驱散桑秋尊者引动的灵气。

顾良觉得此刻与他在坊市间卸掉王永初灵力的经历颇像，只是桑秋尊者引气间更隐蔽、行气更顺畅。顾良的观息法用得熟练，能勉强捉到被桑秋尊者引动灵气的尾巴；但引气诀顾良用得便没那么好，纵使探到灵气中薄弱处，仓促之间也来不及完全施展引气诀，想卸掉桑秋尊者的灵气也就更加困难。

顾良侥幸卸掉一次，之后又被桑秋尊者打了三四下，身形再一躲，正准备卸气，却发觉头顶空空荡荡。他诧异地望向桑秋尊者，却听远处的桑秋尊者揣起手，道：“结束了，你且过来。”

“好。”顾良应诺一声，快步跑向桑秋尊者。他刚在桑秋尊者身边站定，头顶又遭灵气敲了一下。

顾良抱着脑袋对桑秋尊者怒目而视，道：“你耍赖！”

桑秋尊者“呵”地嗤笑一声，阴测测道：“敌人的话你也信，未免太过天真了。”

狗屁！顾良在心里暗骂一声，正欲争辩，却见桑秋尊者挥了挥手，将这话题止住。桑秋尊者又将手揣起，道：“观息法用得不错，引气诀却差劲得很。除此之外，脑袋愚笨。”

桑秋尊者瞥眼顾良，见顾良仍抱着脑袋装出一脸不忿，呵呵一笑，问道：“我问你，为何我会将观息法与引气诀一同教给你？”

顾良有意揶揄，没好气道：“难道不是归元宗就这两门功法，所以一口气传给我了吗？”

桑秋尊者翻个白眼，没理会顾良的胡话，继续道：“我将两门功法一同教给你，你却只会单用。你可曾想过，如何将这两门功法一并用起来？”

“这两个不都是辅助的气道功法吗？”顾良一愣，遂问道，“一并用起来很厉害？”

桑秋尊者不言语，只微微笑着。顾良当即从储物袋中取出石桌石椅，殷勤地搀扶桑秋尊者坐下，又斟酒倒茶，恨不得长出条狗尾巴来在身后摇着。顾良朝桑秋尊者嘿嘿一笑，道：“说说、说说！”

“你既有天人合一的感悟——”桑秋尊者说罢，饮下一杯茶，又让顾良倒满，心满意足地继续说道，“可曾有想过，在斗法时为一方天地印证，一举一动与天地相合、举手投足间能引动天地气机？甚至说，自有一方天地，成为这方天地的主宰？”

顾良一脸怀疑地看着桑秋尊者，面上没说话，却在心里嘀咕道：画饼是吧？

“这等境界不是你一个小小金丹能达到的，不过——”桑秋尊者伸出手，在桌上画了一个圈，“观息法能测尽气息，引气诀可改变灵气。你若将两者活用，让周遭灵气能更好地为你所用、排斥你的对手，这亦非难事。”

桑秋尊者见顾良若有所思的样子，扬声一笑，道：“之后闭关时，自己琢磨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