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抿嘴一笑,抓起地上那只肥硕的野兔,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弄些吃的来。”
耶律脱儿笑道:“去吧!记得给咱们的大功臣留些肉条。”
“知道了。”云儿嬉笑着,也打了个呼哨。原本收了翅膀停在凉亭顶上休息的海东青,立刻尖啸一声,从凉亭上飞到云儿的肩头,然后神气的四处顾盼着。
见云儿抓着野兔,带着海东青欢快的跑走了。钟紫苑诧异的问道:“难道耶律帖烈连你们的食物都要克扣吗?”她说话的时候回头去看耶律脱儿,却惊讶的发现,在那昏暗的光线下,他略显稚嫩的脸扭曲着,流露出于他年纪绝不相称的滔天恨意。
耶律脱儿冷笑着说道:“他倒是不敢在明面上克扣我们的食物。可是他送来的东西我和云儿根本就不敢吃。”
“为什么?难道他还会在食物中下毒吗?”钟紫苑越发感到好奇了。
耶律脱儿也许是回想起了这段日子的艰难,眼眶有些湿润了。他用袖口胡乱檫了擦眼睛,如小狼般,恶狠狠的道:“他要是一下子毒死我倒是一了百了,可就怕他会把我弄成父王那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钟紫苑怔了怔,才明白他话里所指。看来南院大王的发疯还不是那么简单之事,估计是中了暗算,被人暗中下药给害了。
耶律脱儿重重喘了几口粗气,待这激动的情绪过后,他才继续说道:“先前我也不知道这些,可刚回上京的那会,我每天都做噩梦。不是梦到被追杀就是梦到被恶鬼缠身。我一天一天变得暴躁,易怒,还整晚整晚的失眠,眼见整个人都瘦脱形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叹道:“别哭了,没把你找回来,我还舍不得死呢!”
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钟紫苑忘记了哭泣,也不敢轻易回头,生怕自己是是因为思念太过,而产生了幻觉。当然,她也没有发现段岭含笑悄悄的退出了屋子。
直到那双有力的胳臂将她的身子强行扳过来,直到她看见他那张虽然憔悴,却依然熟悉的笑脸。她的眼睛猛地睁大,嘴唇开始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郭承嗣蹙着眉,用手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温和的道:“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
“哇!”一下,钟紫苑几乎崩溃般嚎啕大哭起来。几个月的提心吊胆,牵肠挂肚,还有得知他死讯后的伤心欲绝,在这一刻全化成了泪水被彻底的宣泄出来。
郭承嗣被闹了个手忙脚乱,她的泪水似乎怎么也擦不完。他索性将紧紧她拥入怀中,叹息道:“哭吧!哭吧!只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不许掉一滴眼泪了。”
钟紫苑哭着哭着,听了他的话后,倒是破泣为笑。她埋首在他怀中,捏着拳头狠狠锤了他胸口一下,娇嗔道:“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郭承嗣身子一僵,闷哼了一声。钟紫苑一愣,忙偷偷在他的胸前擦干净脸上的泪痕,抬头道:“伤着哪了?快给我瞧瞧。”
没等她说完,他已经猝然吻了上来。那样的热切,那样的用力,那样的投入,仿佛把这几个月的思念与焦虑全都放入了这个激烈的吻中。
他的唇重重的在她的小嘴上碾磨着,舌头冲破她的贝齿,勾住她的舌尖吸允舔舐着。她紧紧抱着他精瘦的腰身,忘我的回应着。直到她全身发软,双膝开始不听使唤的抖动着,几乎要瘫软下去。郭承嗣才气喘吁吁的结束了这个吻。
郭承嗣幽深的双眸,瞬也不瞬地望着她迷离的双眸,潮湿晕红的小脸,望着她因为激动而颤抖的小嘴。蓦地,他的唇再次压上她,这一次,他无限的温柔。灵巧的舌尖仔细的描画着她的唇形,一遍又一遍,乐此不彼。
钟紫苑的大脑已经处于混沌的状态,她无意识的嘤-咛着,只知道紧紧抱着他的腰身,不让自己滑下去。
外面,皎月当空。
如水的月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透射而入,静静的洒在两个相拥许久的恋人身上。钟紫苑的发髻早就撒开了,又黑又长的秀发直泻而下披散在他的膝头,凌乱的蓝色锦袍也被扯得七零八落。
钟紫苑抬起脸,伸手轻抚着他满是胡渣的脸颊,心疼的道:“你瘦了好多。”
郭承嗣抓住她顽皮的手指,吻了吻,低哑的道:“上京马上就要乱了,你不能再留在这里,我让段岭马上送你出去。”
钟紫苑坐起身子,好奇的问道:“差点忘记问了,耶律帖烈为何会说你中了箭?你又为何会在上京?那个小鬼头怎么和你们牵扯在一起了?”她心中实在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了,所以在顷刻间化身成了十万个为什么。
郭承嗣轻笑一声,说道:“他想用一根木簪加一个被毁容的女子来诱导我,我当然也能将计就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