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个半大孩子,却偏偏做出一副色-欲熏心的模样,瞧着还真有些怪异。“喂,口水流出来了。”钟紫苑忍不住出言讥讽道。
“啥!”耶律脱儿回过神来,忙放下酒杯胡乱擦了擦下巴。然后回首瞥了一眼,诧异道:“你这个疯婆子怎么逃出冷宫了?”
钟紫苑一皱眉,恼怒道:“第一,我不是疯婆子。第二,我也不是逃出来的,是你们可汗请我出来的。”
“什么都好,别管那么多了。”耶律脱儿兴致勃勃的拉着她的手腕,指着场下一位正在翩翩起舞的舞姬,道:“你瞧她怎么样?待会我想向箫夫人要她回去。”
钟紫苑下意识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才发现他指的舞姬居然是月氏族的小公主格美。钟紫苑对上格美木然黯淡的眸子,心中不由恻然。不管格美在进上京前是如何神采飞扬,野心勃勃,踌躇满志。今天看来都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噗嗤”一声,坐在他对面的萧宜兴瞧见了这一幕,不由大笑起来。他丢下手里被啃得七零八落的乳鸽架子,讥讽道:“毛都没长全,还想学人家玩女人,真是可笑。
箫夫人脸上一冷,双眸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她咬着唇,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耶律帖烈,无限委屈的道:“可汗,钟夫人出语就是带刺,行事又极端无礼放肆。若是不罚她,我又如何约束其她姐妹?”她这番话特意用汉语说的,就是为了让钟紫苑听个明白。
耶律帖烈淡然一笑,道:“我忘记跟你说了,她初来上京并不了解咱们的礼节,而且在巨涌关又救过我的性命,所以在一些小事上就不必过于苛责她了。在诸位夫人中你最为年长,就请多担待一些。”
耶律帖烈难得的温言求情让箫夫人心头一滞,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不过萧夫人毕竟是萧夫人,几乎是一瞬的功夫,她立刻隐去眼中的妒意,嘴角上扬,含着笑意道:“怪不得可汗会让塔莲娜伺候钟夫人,原来她竟救过可汗的性命,那可真是立下了天大的功劳,旁的都是些末枝小结了。”她说到这里,眸光瞟上坐在下首,半垂着眼眸的钟紫苑。
眼前的女子五官秀美,修长的身材,纤腰更是盈盈一握。穿着她们契丹的皇族服饰,华贵中不失英气,英气中又不失柔媚。尤其是她的肌肤,白嫩的就像是刚刚晾出的奶豆腐(当然,这是几个月不见阳光的功劳)。这种味道是自己包括这里所有夫人都不具备的,她心中登时又妒又恨。可这份妒恨她还必须在耶律帖烈的面前小心的隐藏起来。
耶律帖烈戏谑的看着微垂着眼眸的钟紫苑,旁人或许会觉得她是感到害怕或是羞怯,只有他知道,她是在掩饰自己眸子浓重的恨意以及杀气。
想想还挺有意思,明知道仇人就在眼前,偏偏又无可奈何的滋味一定是如百爪挠心般难受吧!耶律帖烈此刻的心中有种变态般的快慰!就像是抓到老鼠的猫,不把她戏弄够了,都舍不得一口吞入腹中。
钟紫苑心中被怄的发狂,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要是有机会再回到那个山洞里。她一定不会选择用石块去砸草药,而是会选择直接用石块去砸他的脑袋,也许接下来的祸事就不会发生。想到这里,她胸口处忽然涌出窒息般的痛楚,她猛地闭上眼睛,面色瞬间变得惨白。
耶律脱儿挨她最近,见状不由担心的道:“你没事吧?”
钟紫苑勉强回他一个笑脸,道:“我没事!”
萧宜兴也饶有兴趣的狠盯了钟紫苑一眼,裂开大嘴呵呵笑道:“这汉人女子就是不一样,瞧这身肤色果然细腻白皙跟羊羔崽子似的。下次再偷袭巨涌关,我也要抢几个回来尝尝滋味。”他本就是粗鄙之人,说出的话自然不会好听,萧夫人有些担心的偷瞥了耶律帖烈一眼,生怕他会心中不快。
耶律帖烈倒是不生气,反倒是和颜悦色的道:“不用等下次,我记得太后那里有几个姿色不错的汉人女子,待会我跟太后说一声,捡俩个姿色出众的赏给你了。”
“真的?”萧宜兴大喜道:“多谢可汗。”
耶律帖烈随意的摆摆手,笑道:“几个女人而已,算不得什么!”
他一边抿着银杯中香醇的美酒,一边含笑欣赏着舞姬们飞扬欢快的舞姿。他的到来将宴会的气氛推向了高-潮,众位夫人更是热情高涨,她们轮番上阵,明里勾引,暗里挑逗,各种花样手段层出不穷。就连原本隐隐含着威煞之气的萧夫人,在他身边似乎也化成了一滩春水。
只是耶律帖烈似乎兴致不高,他只闲适的半靠在榻上,冷眼看着眼前的女子为他争风吃醋,嘴角却噙着一抹冷酷的讥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