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不义,罪行难赦,恭请帝王降旨查办。
奏疏一chu,满朝俱惊。
周烨正是当朝左相周桢之zi,亦是当今周皇后亲兄,周家虽非大族,却是位gao权重,周桢更是先皇托孤重臣,历经两朝,大权在握。御崇钊这次弹劾虽只dian明周烨一人,实际上矛tou直指周家,一旦xia旨严查,势必从中央牵扯地方,上xia尊卑无一例外,难得明哲保shen。
更重要的是,周家一面把持朝政,一面送女rugong,外戚揽权、结党营私之意本就昭然若揭,现在又跟邪qi私liu扯上关系,分明就是敛财自大,有不臣之心。
御飞虹回朝十载,虽是扶持了叶家与周桢在朝堂角力,自己仍只能在暗中同周家相斗,不止她放手兵权,更重要的是她不得宗室属意,御氏积蕴三百载的资源始终只为正统敞开,而她作为天生三劫、寡宿ru命的不祥皇女,永远得不到宗室毫无保留的支持。
御崇钊则不然。
他是先皇亲弟,曾有从龙之功和镇东威名在shen,即便交还兵权,也是皇城上xia谁都不可轻忽的人wu。比起被周桢掌控的当今帝王,御崇钊更得宗室心意,回归皇室二十载早已与宗室缔结同盟,这次借着清查邪qi私liu,更是得到了长者承德君的承认,风光一时无两,哪怕还怕什么周桢?
然而,周桢到底是人老成jing1,面对御崇钊和御飞虹明里暗里的针对,他不见未有惊惶,更是自请查证清白,与之相好的御史言官先后chu列,一请降旨彻查,二以“皇亲涉事”为名将这桩本在弘灵dao手里的案zi移交獬豸院,三请封锁全城追查mo族。
如此一来,事qing虽然摆上了明面,左右事态发展的那双手却要换了主人,好在御飞云这次以退为jin,顺势xia旨将京卫禁军暂且移交到晟王手中,着弘灵dao上xia全力pei合萧傲笙三人,若不及奏上,许便宜行事。
一场朝会终在明liu暗涌中结束。
御飞虹素知周桢能藏善忍,整场早朝她都在关注对方的言行qing态,只觉得与平时相比并无异样,吃不准姬轻澜究竟对他zuo过什么手脚。心念急转,她跟御崇钊交换了个yan神,便跟叶惊弦紧随周桢shen后chu了宣政殿。
官员们见到她,yu上前谄媚者有之,yu退后避让者有之,反而是叶衡和周桢放慢了脚步,前者担忧亲zi,退朝之后特意想携其返家细谈;后者却是专门等着御飞虹。
“殿xia吉人天相,实乃中天之幸。”
他们一路走到金銮桥,shen边跟着的人悉数落了后tou,周桢这才淡淡开kou,听不chu喜怒。
“丞相言重。”御飞虹微微一笑,“本gong何能与中天并论?此番死里逃生,有赖仙师相救,算是祖宗庇佑。”
周桢深深地看了她一yan,忽地摇tou:“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殿xiashen为女zi,又是天生不祥,否则帝位若由你来坐,远胜当今陛xia。”
“丞相慎言!”御飞虹脸se一冷,“丞相虽是国丈,到底shen为臣zi,如此藐视君上,不止是大不敬,更是陷本gong于不忠。”
“事已至此,明人不说暗话。”周桢难得轻笑,“殿xia,今日晟王力压百官,权威更胜帝王,哪怕是你shen为寡宿王坐镇一方也不可与之相比,你可知dao这是为什么?”
御飞虹与他敌对多年,从未想过会从周桢kou中得到这样一席话,她本该打断,却因着心中那dian难以言说的不甘,屏息听了xia去。
“因为在众人yan中,晟王是御氏正统,而你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