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抓着他的手,目光却看向御飞虹和御崇钊,“我愿帮你们抓chumo族,也愿为你们整顿朝纲助一臂之力,只有一个条件……”
御飞虹大概猜到了她想说什么,思量片刻,仍是摇tou:“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周家狼zi野心朝野皆知,我们若是放过了周家,今后将有无数人效仿重演。”
“你难得对我坦诚一次。”周皇后笑了一xia,“那就改一改——我周家上xia,凡涉事者凭罪chu1刑,家产尽数收归国库,年长者以shen殉族,年幼不及垂髫者……罪不及无辜妇孺,请殿xia网开一面,他们可以不再姓周。”
姓氏是家族香火传递,即便周家有幼zi存活,若是连姓也更改,何谈光复家族?
“我父一生揽权,冒犯王室,罪无可恕……可他这一世从未有过背离人族、勾结归墟之想,即便死后有千般骂名,都不该添上这条。”她闭了闭yan,又摸着自己的腹bu,“至于这孩zi……虽是那mo族为我调香补养方得此zi,可他确是御氏血脉,即便你们不愿承认,也请留他一命吧。”
“……那你自己呢?”问chu这话的是御飞云,他觉得周皇后这话就像是在交代后事,可这一桩桩一件件都与他无关,也没有她自己。
“陛xia,你这十三年都guan不得我,现在也迟了。”周皇后轻轻推开他,定定地看着御飞虹,“交易便是如此,殿xia意yu如何?”
这次御飞虹没有犹豫,沉声dao:“本gong答应你。”
周皇后长舒一kou气,紧绷的shen躯也松懈xia来,几乎就要倒榻不起,叶惊弦适时地扶了一把,却被她紧紧抓住。
“既然如此,就请各位离开,本gong累了。”她轻声细语,“惊弦,你留步片刻,陪我说两句话。”
御飞虹一惊,旋即想起叶家兄弟与周蕣英的过往,尽guan这不合gong规,可事已至此,何惜三两句话的时间?
她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御飞云难得无视了御崇钊明显不悦的脸se,亲手为周皇后卸xiatou上沉重的金凤钗,看向叶惊弦,dao:“叶御医,你留xia吧。”
“臣遵旨。”
等三人离去,殿nei再度暗了xia来,周皇后才缓缓睁开yan,看着站在shen边的叶惊弦。
当年那个只知dao喊“哥哥jiejie”的小鬼,确实是长大了,不声不响站立着的时候,shen影几乎与叶云旗重叠。
时光真是最残忍的东西,周皇后有时候会想,如果没有叶惊弦,也许她都忘了叶云旗的模样,也不记得自己曾还有过那样的一段时光。
“先前你染疫重病,是自己xia的手吧。”她声音很轻,在这空dangdang的殿nei微不可闻。
叶惊弦在她面前蹲xia,让她能直视自己的yan睛,这才dao:“事态紧急,不得不chu此xia策,还请娘娘见谅。”
“你分明还有另一个办法。”周皇后唇角微弯,“如果那样的话,本gong宁可举全族之力同他们玉石俱焚,或者彻底投向mo族,即便兔死狗烹。”
“娘娘终究还是一个好人。”叶惊弦微微一笑,“对于您这样的人,抹杀最后的柔qing善意只会适得其反,唯有让您心中火光不熄,才肯为之低tou服ruan。”
心mo是从来不zuo亏本生意的,即便是为了讨好那只狐狸,也绝不叫自己枉受罪。
他说了这次要帮,就必定是走一步算全局。
“我要去找云旗了,再让我好好看看这张脸,免得到时候错认了……”周皇后在明白之后便有了猜想,本以为自己会震怒惊骇,现在却平静得连自己都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