睥睨环宇 第六章 脱胎换骨

张目对日，眼睛会因日光的强烈照『射』而疼痛不堪，严重者甚至被灼伤失明，但此刻艾林隐隐有种感觉，即便自己目不转睛地对着太阳，眼睛也仅有微弱的不适感。

是修炼的成果吗，增强了自己的视力。

下意识地低头寻找，艾林发现绮梦天经被随意地放在枕边，平凡无奇，无论如何也没法和昨晚的南柯一梦相关联。

“哦，你想问你的那本书是吧，是杨爷帮你放的，今早醒来的时候书就盖在你的脸上。他走的时候嘴里还骂骂咧咧，说你脑袋不正常，真把一本破书当成绝世珍宝。”陈官在旁随意地说道，紧接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你们昨晚大半夜不睡觉在那折腾，吵得鸡犬不宁的，不会就是因为这本？”

“没什么，你别问了。”连自己都尚在云里雾里，艾林也不想多费口舌，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说了别人不信当成个笑话反而吃力不讨好，以他的判断陈官有九成的可能就是他口中的“别人”。

自讨没趣的陈官翻了个白眼，也跳过了这个话题：“好了好了，不扯皮了，收拾一下速度出发。”

虽然他很想再次进入绮梦空间验证一下自己的疑问，但很显然现在不是时候，当务之急是出去弄点吃的，免得中午喝西北风。

起身，下床，活动，动作一气呵成，艾林感到前所未有的身轻如燕，快走，跳跃，畅快至极，丝毫不拖泥带水。

看来昨晚并不是美梦一场，艾林心中不禁确信了几分。

只是他的异常举动吓呆了旁边的胖子，胖子眼见他像只窜天猴一般上蹦下跳，时而加速向前猛冲，时而又飞奔回头原地踏步与自己并列前行，心中暗叫一声邪乎，可怜自己的好兄弟年纪轻轻被一本破书搞的走火入魔，神志不清，见到杨发后定要和他好好商量一番对策。

随着“撕拉”一声响，本已千疮百孔的麻布衣上又新添了一道裂痕，麻布衣的主人艾林『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扭了扭自己的腿，忽然开口问道：“唉，胖子，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衣服一夜之间变小了？”

陈官眼看身边的猴终于安分了许多，没想到他又劈头盖脸地冒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烦躁地说道：“你当衣服是长在你身上的痔疮吗？可能是你错拿了杨总的衣服吧。不对，你是我们之间最瘦的，拿错了又怎么会觉得小？”

说完，他疑问地盯着艾林，似要把艾林浑身上下看个通透。

“你看个鬼，再看我们两个之间也是不可能的。”被灼人的眼神盯地浑身不自在，艾林没头没脑地下意识说道。

陈官徐徐地说：“你小子莫非昨晚偷偷去吃了龙鞭，一夜之间竟然壮实这么多，老实交代什么情况。”

艾林恍然大悟，心想：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难怪醒来之后感觉神清气爽，钢筋铁骨，力大无穷，连身边熟悉的事物都变矮了。在那奇异空间里修行了不过一场梦的时间，竟然脱胎换骨，神奇，神奇。

他心中飘忽不定的怀疑很快变成了满腔期待，昨晚之前自己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少年，今早已经是一个四重境的修炼者，如此快的进步连用突飞猛进来形容都显得苍白，简直一日千里。听说军队里的普通将领也不过五重境的修为，自己勤加修练，超过他们简直易如反掌，那女人所言果然不假。

“可能……是我最近频繁锻炼的缘故吧。”艾林找了个理由糊弄道，天经之事不外传，这是他对那女人的亲口承诺。

陈官斜视了他几眼，显然是不信，整天就是吃饭睡觉偷窥女人洗澡，比我还懒，还频繁锻炼，呸。

感觉到他的鄙视目光，艾林咳嗽了几声，『插』科打诨道：“咳咳，我们到了，你别说，今天人还真是多，能讨到不少银子。”

旋即看到自己的位置上跪着的又是昨天的男人。杨发站在不远的地方发呆，看到他们，立马跑了过来。

“你们他么的肿么不虽死过去，我们的位字又被捉天那个林抢了。”杨发含糊不清地说道。

看见杨发脸上紫一块青一块，嘴唇跟下巴肿得像个蛤蟆，艾林问道：“你被打了？”

蛤蟆脸杨发支支吾吾道：“今天我来的比他早，就先占了位置，没想他过去就把我踢了下去，说这里以后是他专场，我气不过，和他据理力争，他也不多说话，我每念一句诗他就打我一拳，直到最后他才骂了一句，小叫花子滚远点，下次看到你一次打你一次，他自己明明也是个叫花子！”

看到嘴角都被打歪不停流出哈喇子的伙伴，艾林浑身一股血气上涌，快要冲破天灵盖。平时也受到不少人的欺负，他们三个没本事没后台的孤儿只能咬咬牙自认倒霉，换作是昨天的他，说不定就骂骂两句口头逞逞威风就过去了。

但是现在的他，不再是昨天那个胆小怕事的少年，锻骨境界的修为是他引以自傲的资本。不但说话有了底气，连脊梁柱都挺直了许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对方理亏在先，丝毫没有悔改之意，反而得寸进尺，出手伤人，艾林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看到身边捂脸哀嚎的杨发。

“你做吓么，别过去，乃你也会被他打的。”看着一步一步走向罪魁祸首的艾林，杨发吸了一口嘴角的口水，大叫道。自己被揍，已经自认倒霉了，犯不着再搭上一个。

艾林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慌张：“放心，我以理服人。”

耷拉着眼皮的中年人听到有人靠近，以为有生意上门，笑脸盈盈地念叨说；“好心的爷……”

“是你打伤了我兄弟？”艾林扬起头，居高临下地说道，他也不是刻意想要高人一头，只是眼前的人跪在自己的面前，自然就显得低人一等。

中年乞丐一下由满怀期待变为满心厌恶，皱起眉头像驱赶苍蝇一般道：“去去，小屁孩滚一边去，别打扰我赚铜钱。”

对看似比自己弱小的人不屑一顾，是人之常情，同时也是人类内心的阴暗所在。想到这，艾林不由自主地深叹一口气。

“我问你，是你打伤了我兄弟？”这次的声音更加地洪亮，铿锵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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