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探案]旁观者 第二天·上

到家之后两个人也没再多聊什么，洗漱之后就道了晚安，各回各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休息的不错的秦风和狄婷早早起了床，吃过早饭后，便再次赶往了案发现场。路上，狄婷还不忘给贺先生发了消息，朝他询问是否能拿到死者家拜访者的详细笔录。幸运且预料之中的，狄婷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这次到三楼时，他们刚好看到饭店店主的母亲打开了门通风。这是新加坡这种组屋的习惯。因为新加坡组屋的走廊不是封闭式的整面墙，而是半面墙的，所以当地的住户习惯打开门窗形成穿堂风，好纳凉。

而随着从房间里吹出来的风，一股幽幽的淡香在走廊里弥漫开来，又渐渐消散。

秦风和狄婷对视一眼，秦风进了案发现场，去找女主人安眠药盒里的头孢是哪儿来的。狄婷则直接走向了饭店老板家的门，敲了敲外面关着的防盗门。老妇人听到声音从沙发上站起来，颤颤巍巍地走到门口来。“你找谁啊？”

“奶奶，我想问您些事情。”狄婷挂着她的招牌乖巧笑容开口。

老妇人一看是个乖乖巧巧的女孩子，便没推脱，点了点头允许了狄婷的提问。

狄婷见老妇人点了头，立刻问道：“奶奶，我看您这花儿养的真好，开得真好看，能问问您这花儿是从哪儿买的吗？还有这花盆，我很喜欢，也想买几个在家里放着养花用。”

老妇人一听是喜欢花儿的，立刻就开心了，“这盆儿是我儿媳妇半年前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这里找不到哒。至于花嘛，楼下左拐再一直往前走就是一个花鸟市场嘞，里面好多好看的花，妹妹*喜欢，可以去挑一下。”

“好的。”狄婷脸上带着开心的笑，跟老妇人到了句谢，装作要走的样子，转头看了眼放在案发现场门口靠着走廊外墙护栏放着的四个大花盆又转了回来。冲着老妇人问道：“奶奶，那几盆也是您养的嘛？那些是什么花儿啊？您都养不好，我可不能挑那个品种的花养。”

老妇人看了眼远些地方的四个只剩枯枝的花盆，脸上带了些悲伤，摇了摇头，道：“造孽啊。那些是我送给那家人的花，跟我这儿的花是一个品种的。”

“那么好的花，您送给那些不会养花的人干嘛？”狄婷嘟了嘟嘴低声问道。

老妇人摇了摇头，对狄婷小声解释：“那家的孩子啊，太霍霍人了。老是往我这花盆里乱倒东西，他们父母也不管。再加上前段时间，他家的男孩儿感冒了不舒服，成天的折腾，连带着折腾我门口的这些花。我实在没办法，就送了他们几盆。”

“啊？这么闹人啊？”狄婷皱了皱眉。

“可不是，你应该也知道他们家出事儿的事儿了吧？”

“知道一点。”狄婷点了点头。

“就出事那天，那孩子掉下去之前还跟往常似的拍我家的门呢。”老妇人摇了摇头。

“那您当时没说他啊？”狄婷一脸好奇地问。

“说了，我当时教育了他几句。现在想想……唉，报应啊。”老妇人叹了口气，没继续往下说。

“那他那时候感冒好了没啊？没再继续折腾您的花了吧？”狄婷听了老妇人的话眨了眨眼，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没好。”老妇人又叹了口气，“要不怎么闹人呢，那些花，就放他们家门口那些，4号刚送的。你看看，才几天啊，好好的花就成那样了。”说着冲狄婷摆了摆手，“不是阿婆小气，那几个花盆算是死人的东西了，没法送妹妹你了。”

“没事儿。谢谢奶奶了。您继续休息吧，我去花鸟市场逛逛。”

“好。”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回里屋休息去了，狄婷确定老人进屋了之后便走到案发现场外面，快速穿戴好了鞋套、手套和帽子，走了进去。

“怎，怎么样？”秦风看狄婷进来，问道。

“门口的花盆是老太太送的。”狄婷瞥了眼门口满是枯枝的四个大花盆，无奈地摇了摇头，“药找到了吗？根据刚刚那个奶奶的话，头孢应该是男孩儿的。”

“是，是男孩的没错。”秦风点了点头，递给狄婷一张收据，上面写着男孩儿的名字和消炎药的名字。“但不，不知道为什么他会把药倒，倒在他妈妈安眠药的瓶子里。另外，按照当，当时男性死者和死者二女儿的位置，女孩儿摇，摇晃椅子导致已经喝多了的男性死者摔下椅，椅子身亡的可能性最，最大。”说完，秦风又想起了昨天回家路上两人列出来的要搞明白的事情之一，“那，那奶奶跟，跟男孩儿说了什么？”

“咱们在监控里也看到了，男孩儿当时玩儿的时候在拍老奶奶家的铁门。奶奶当时是生气了，开门教训了男孩儿几句。”

秦风点了点头，对于这个答案表示认可。狄婷则没等秦风问，就把花盆的事情跟秦风说了。秦风听后皱了皱眉。“男，男孩儿感觉很，很调皮。”

“根据昨天隔壁女孩儿给的录音和警方及秋老板提供的监控视频来看，这一家的孩子应该都比较调皮。”狄婷挑了挑眉，对秦风的结论进行了补充。“对了，你那儿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狄婷看向秦风。

秦风转身带着狄婷进了主卧，主卧的床头柜上还放着那瓶至女人于死地的药瓶。“药，药瓶里现在放的是消炎药，但，但是，里面原来的安眠药不见了。男孩儿放消炎药的药袋子*也不见了。”

狄婷点了点头，“这个要等贺先生那边给消息了，警方还在化验和调查这个房间的所有下水管道以及垃圾道。”

“叮咚。”话音刚落，狄婷的手机就响了。好巧不巧，来的信息正是贺老板发过来的警方的新进展以及他们要的死者家当天拜访者的笔录。

“怎，怎么样？”

“警方结案了。”

听到狄婷的话，秦风皱了下眉，凑过来看，狄婷把手机往他那边让了让，两人一起迅速看了一遍贺老板发过来的资料。

这次的案件结案的如此之快其实是在秦风和狄婷的预料之中的。案发时除了死者们以外，有对面秋老板家的监控证明案发现场里并无其他人存在。而案发现场内所有的凶器，除了已经得到了解释和证人证物证明，有充分不在场证明的□□主人外，上面没有任何其他人的指纹。在经过现场还原和案发模拟之后，警方也确实证实了整个案件都是他们一家六口在“巧合”下遭遇的悲剧。这个案子没办法在死者之外找到凶手，那不结案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狄婷抿了抿嘴，看着秦风拧在一起的眉头，伸手按平了上面的皱纹，“皱那么紧干嘛？结案了又不是说咱们不能继续查了。”

秦风有些懵地抬头，突然明白了狄婷的话，“贺老板是想知道这次的案件到底是天灾还是**，所以即使警方结案了，我们也能继续调查。”

“哦呦，一激动都不磕巴啦。”狄婷笑着调侃了秦风一句，接着拉着他下了楼。“走，一大早的别因为结案就放松了。咱们找个地方看看贺老板发过来的笔录。”

两个人找了一家咖啡厅，点了两杯咖啡后便开始仔细阅读贺老板发过来的死者拜访者的笔录。来来回回看了两遍，两个人才放下手机。

“重要线索只有死，死者死前曾饮酒，且在中午客，客人离开时已处于喝醉或微醺状态。”秦风喝了口面前冷掉了的咖啡。

狄婷按了按有些发僵的后颈，“可是据拜访者们及死者朋友所说，去死者家做客，不论几点，他们都会喝酒。所以一早喝酒喝到微醺甚至喝多了也不奇怪。”

秦风点了点头，“但是我总觉得哪，哪里不对。”

“嘶，我也是。”狄婷一口喝掉了面前杯子里的咖啡，被冰凉的液体刺激回了些许冷静。

“你刚刚有得到什么新，新线索吗？”秦风发觉他们如今都被已知的线索禁锢住了思路，必须另辟蹊径才行。

“花鸟市场。”狄婷也放弃了现有思路，给出了新方向，“刚刚老奶奶说那几个孩子爱往她家门口的花里乱倒东西，那她家的花应该经常换。去那边走走，碰碰运气吧。”

“好。”

1*：新加坡习惯管女孩儿叫妹妹。

2*：新加坡看病一般都是在社区诊所。诊所给药不会直接给一整盒，而是按照需要吃药的日期分开给，所以会有装药的药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