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 第四百零五章表明身份

  “你先别管那么多，进来再说。这一次你身上收到的创伤，还不知道要消耗多少精力才可以弥补的回来。”我有些气恼的说到，看着刀布的我又是感动又是担心。

  刀布见我满脸涨红的样子，还以为我是对他不服从命令的不满。当下一句话都不敢在多说了，立马自己转身回到了匕首里。见刀布的事情解决了，我才松了一口气。

  “他，他刚才叫你什么？”刀布刚刚回到匕首里，一直处在呆滞状态的这名老大爷就缓缓的转过了身子，还是满脸震惊的表情，他直勾勾的看着我，带着祈求的眼神向我询问道。这样的他没有了刚才交手时的凌厉，也没有赶走我们时那不可一世的气势，整个人反倒有些可怜的样子。

  “他叫我什么与你何干。”我丝毫不领情他的示弱，反倒是对于他刚才向我和刀布发出的攻击耿耿于怀。毕竟已经是撕破脸的敌手，又何必还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直接随心所欲的嚣张叫阵就是了。哪怕我不是他的对手，也绝对不会手软。

  “你刚才，说，你是平山王的身份？”这名老大爷根本没有理会我态度的不逊，还是那副表情，继续向我追问着。我明显的察觉到，他慢慢向我靠近了几步的动作，还有提到平山王三个字的时候，止不住颤抖的语气，这些细腻的小动作，都让我觉得一头雾水。

  我这时候才注意到，刚才我一不留神就说出了自己前世的身份。尤其是在临近古战场遗迹的地方，说到底这里是有些敏感的。毕竟古战场遗迹里不只只是我当年的追随者，还有我的仇人。如果一句话没有说对，还是在我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陷入危机的就是我了。

  “我没有说，你听错了。想要动手的话，就接着来吧。”我冷漠的回绝了这名老大爷的问题，继而摆出了接着打下去的架势。无论如何古战场遗迹我都是要去的，那就一定要过此人这关。哪怕打不赢他，耗我也要耗下去。这就是我身上带着点光棍气质的特点，从小就是这样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

  “不，我绝对没有听错。你刚才说了，拿出你平山王的身份。不说其他，哪怕你知道平山王这三个字，都一定是当年的故人。”那名老大爷根本没有把我的否认当回事，反倒是更加激动起来。眼红都止不住的泛红了，看着我满脸的笑容。

  他这又哭又笑的样子让我觉得很莫名其妙，但心里也忍不住推理猜测起来，会不会他也是当年的故人，甚至和我有一定的渊源。但是想想我就把这个猜测给推翻了，因为就凭他生人的身份，都绝对不可能是活这么多年的存在。

  如果要说是如同我一样，今生掺杂了前世的记忆的话，这个推测也不成立。好比有的人现世知道了自己前世的因果，尽管会影响到自己的心境等等，但也不会百分之百的吧今生的重心重新放到前世的浑水中。这就是人正常的心里。

  面对新的生活新的人生，尤其是还一片光明的前提下，很少有人愿意重新回到一段纠缠当中。但显然，这名老大爷亲口承认了，自己在阳曲镇逗留了很多年，算是把自己很多年的岁月，都扔在了阳曲镇。前世的因果，怎么可能对他牵绊如此深刻。

  “你一直在追问我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对古战场遗迹如此执迷，再说了，平山王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在不明白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我选择先发制人，把我的疑问提出来。

  “你先回答我，刚才你说的平山王身份，是真是假。如果你说是真的，那么你所有的疑问我都可以给你解答，甚至一切听你的调动安排，绝对没有任何怨言。”这名老大爷不罢休的向我追问到，说到底就是想听我亲口确认，我是不是平山王。

  我看着他满脸期待的神情，沉思了一会儿，心中默默地想到：“看他这样的反应也不像是我的仇人，不然的话哪有这么激动的，告诉他倒也无妨，说不定他还能在接下来帮助我找到古战场遗迹呢。”

  拿定主意后的我，冲着不远处的他点了点头，“如果非要我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的话，那我就算是平山王。但我只是今生的柏学之，简单地说，我的前世，是你们口中的那个兰月立。”我没有隐瞒前世今生的内情，诚实的说明了现在的我，准确的说并不是平山王。

  “哈哈哈！”在听到我的回答之后，这名老大爷直接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半晌没有说话。接下来就是哈哈大笑起来，整个人笑的前俯后仰的，但马上我就看到他脸上躺下了泪痕。整个人又笑又哭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心酸，泪流满面的样子藏满了故事。

  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他这样的反应之后，我刚才对他交手之间所有的气恼都不复存在了。心里反倒是有些隐隐的心疼，这样年纪的一个人，算起来估计比我的爷爷小不了太多。但是现在却因为我的一句话，我的一个身份激动成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能不震动。

  “大人，这人究竟是什么人。他这样，是高兴的吧？”刀布也有些疑惑，在刚才这名老大爷强调平山王三个字的时候，刀布就细细的打量了一遍他的脸，可在记忆中搜寻了半天都没有找到老大爷的印象。一时间还有些接受无能。

  “如果不是的话，早就继续和我们拔刀相向了，又何至于在我们面前如此。”我对刀布说到，接着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事情发展到这里的时候，我基本就看懂了这名老大爷的身份和立场，应该和当年的我也是有一段故事的。

  而我之所以如此猜测，是因为一个男人，尤其是在经历了几乎一声的晨起彼伏的波澜之后，基本已经磨砺到了一个磐石的程度。他们会成熟的十分睿智，又特别的稳重。像这样的痛哭流涕是不会再发生的事情了，因为这代表着一个男人最脆弱的一面。

  他们不会再轻易地吧这样的自己展露在人前，无论内心有多么的苦楚难过，都不会允许自己再这么的任性和孩子气。连中年男子都有这这样的情绪，更别说已经是花甲之年的他了。由此可见，现在的嚎啕大哭，对于这名老大爷来说，是多么的失控。

  “没想到，刚才还那么凌厉的一个人，现在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刀布有些喃喃的说到，好像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当初刀布第一次找到我的时候，同样也是这种崩溃失控的样子，身上所有强大的伪装全部崩塌，只剩下了最原始最脆弱的一面。

  从刀布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我就知道刀布对这名老大爷也没有怨言了。我更是如此，更何况事情的主角还是我。面对他的失控，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做是好了。该安慰呢，还是等着他自己冷静呢，好像都有不妥的地方。

  只见这名老大爷像个孩子一样缓缓的蹲了下去，手里握住了一团泥土，看着这团泥土伤心的掉着眼泪。“没想到，我们真的等到了，真的等到了啊。”这名老大爷轻声说到，好像这团泥土是他的至亲之人似的。

  我也看不下去这样悲伤的气氛了，忍不住上前了几步，看着这名老大爷说到：“老人家，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可以好好谈谈了吧。我对你的好奇，也很重。”我的语气不自觉的放软了很多，像是在安慰一个普通的伤心的老人似的。

  “好，好！卑职名讳刘越，平山王只要对卑职直呼其名就好，哪里担当得起一句老人家。”那名老大爷见我主动向他搭话，立马抬起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强忍着自己悲伤的情绪，哽咽着向我回应道。

  他的态度十分谦卑，而且像是害怕我消失似的回答的特别急忙。在他的回答之中我知道了，原来他的名字叫做刘越。很普通的一个名字。他这样诚惶诚恐的态度让我觉得心中不安，有种莫名的愧对感涌上心头。看着他喜极而泣的眼泪，还有现在强忍情绪的样子，我心里都觉得自责。

  就好比，在你面前出现了一个老人家，原本应该你尊敬他才对，可他却把自己当做一个微乎其微的存在对你极其谦卑。甚至带着一种害怕你气恼的小心翼翼，这样的事情哪怕发生在普通人身上，都让人难以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份感情。

  “大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身上应该是和您的前世有绝对的渊源，甚至可以上升到他整个家族的因果。”刀布淡淡的对我说到，同时也带着一种欣慰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