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罪笔记 第11章采访胡斐霖

  周一上午十点多钟我接到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是傅华打来的，对楚燕说她与吴绮敏经常通电话的事情已经做了调查，还真如楚燕所说，她与吴绮敏经常有电话联系的，一般都是在晚上，时间不等，有的不到一分钟，有的几分钟甚至十几分钟，而最长的一次通话记录竟然差不多半个小时。

  我问傅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傅华说这时间可就不好确定了，反正有在记录时限内她们都有通话的。

  我皱起了眉头，楚燕没有说谎！

  吴绮敏是个重度抑郁症患者，按说她是不善于与人沟通的，哪怕是她自己的家人。

  那么楚燕是怎么做到能够在电话里和她聊上这么久的呢？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们聊天的话题让吴绮敏很感兴趣，我不禁很是好奇，她们之间到底都聊了些什么？当时我没有问楚燕，那时我觉得楚燕在说谎，我当然不会想去听一个说谎者编的谎言。

  现在看来她并没有说谎，那么她们谈话的内容就很关键了。

  傅华说这件事情警方是不可能随意介入的，但他希望我这边有什么线索能够及时和警方沟通，如果真查出吴绮敏的死不是自杀的话，他一定要抓住逼死吴绮敏的那个人。

  另一个电话是吴光鸿打来的，他问我这边的事情安排好了吗？今天起他就要开始进行他的那个专题了，他说他约了胡斐霖，也是当初对他女儿实施暴力的那几个女孩中的一个，他希望我能够和他一起去。

  我答应了，说好十点半我们在海文大厦碰面，胡斐霖在那儿上班，是大唐广告公司的平面设计师。

  十点二十我就到了海文大厦，停好车，上到十一楼的时候距离十点半还差三分钟。

  吴光鸿已经等在那儿了，见到我微微一笑：“你蛮准时的。”

  我也笑了：“我习惯了准时，这是对生命的尊重。”

  来到大唐广告公司的前台，和前台说了一声，前台就拿起内线电话打给了胡斐霖。

  不一会，一个年轻的女子就出来了，身材娇小，长相普通，却透着一股灵秀。

  我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样的一个女子竟然曾是校园暴力的施暴者。

  胡斐霖走到我们的面前，看看我，又看看吴光鸿，然后对吴光鸿说道：“是吴叔叔吧？我们到二楼去吧，那儿有个咖啡吧，我们去那聊。”

  我和吴光鸿当然没有什么意见，我想这样的事情胡斐霖自然也不希望就在她的公司里说。

  在咖啡吧里坐下，胡斐霖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吴叔叔，绮敏的事情我听说了，我的心里也很难过，很自责，假如不是因为当年我们的任性，胡作非为，也不会……”

  她没有把话说完，眼睛已经湿润了。

  吴光鸿从桌子上的抽纸里抽出一张递了过去：“小胡，吴叔今天来找你并不是兴师问罪来的，之前在电话里我也和你说过了，我想做一个专题，让校园暴力这个社会现象能够引起全社会的高度重视，希望以后不再发生类似的悲剧。你放心，在这个专题里我不会提及你的名字的，我会为每一个受采访者保密。”

  胡斐霖轻轻点了点头：“吴叔叔，我明白，这也是为什么我答应你接受采访的原因。一来是为了赎罪，二来我也希望再也没有校园暴力，老实说，绮敏的事情让我的心里很难受，充满了愧疚，我觉得我就是杀人凶手！吴叔叔，我知道你的心里也一定很不好受，我在这儿诚恳的向您致歉，愿打愿罚。”

  说罢，她站起身上很认真地向吴光鸿鞠了一躬。

  吴光鸿也站了起来，对她说道：“孩子，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坐下，快坐下。”

  胡斐霖这才坐了下来。

  采访开始了，胡斐霖回忆着当年的情形，她告诉我们，之所以当年她们会那样对待吴绮敏其实就是她们的妒嫉心在作祟，当年吴绮敏学习好，在学校各方面的表现都很突出，占尽了风头。吴绮敏当了班长，很认真负责，经常管束她们这些不喜欢学习的同学，大家的心里自然就很不是滋味。

  她说当年带着她们欺侮吴绮敏的那个女同学叫程慕华，家境比较好，常常用些小恩惠笼络几个女生和吴绮敏作对。

  起先只是作对，吴绮敏不是班长么？她们就在班上不听吴绮敏的，当着全班同学的面不给吴绮敏面子，让她这个班长颜面扫地。

  可是慢慢地她们发现这一招并不好用，除了她们几个班上的其他同学还是很听吴绮敏的话，这就更显得她们无理取闹了。

  程慕华于是就想着如何修理一下吴绮敏，让她以后不敢再惹她们。同好班上另一个叫王媛的女同学经常和校外的一些小太妹在一起鬼混，她就拍胸脯说这件事情交给她来办，只要把吴绮敏给痛打一顿，吴绮敏以后就老实了。

  一场校园暴力就这样酝酿出来了，以程慕华为首的五个女生伙同了校外的两个小太妹便用残忍的手段对吴绮敏进行了暴力的欺凌，只是第一次吴绮敏并没有屈服，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班主任，班主任就把几个女生叫去，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并让几人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给吴绮敏道歉。

  这样一来几个女生就更加的愤怒了，当着全班同学的面道歉不是在打她们的脸吗？

  接着第二次，第三次，她们疯狂地对吴绮敏进行报复。吴绮敏再去找班主任，班主任了没了辙，只得把这事情向学校领导反应，班主任主张要对几个女生严肃处理，校长却不答应，因为这几个女生的背景很强硬，弄得不好会损害到学校的利益。

  在校长的干预下，几个女生不但没被处理，班主任还把吴绮敏的班长给撤了，理由是她不能很好的团结同学。这让原本就已经很受伤的吴绮敏感到雪上加霜，一下子便蔫了。

  没有了班长的光环，知道学校不会护着吴绮敏，几个女生的胆子就更大了。

  她们非但没有罢手，反而更加的恶劣，此刻她们对吴绮敏的欺凌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报复意味了，而是她们感觉欺侮别人能够让她们的心理有一种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