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围不应该在两年以内吗?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我既没有讲错,你也没听错,就是三年!”
“把报案的失踪人口的时间搜索范围,扩大到三年以内!网未免也撒得太大了些吧!虽说不是你亲自做事,但也大可不必如此呀!否则人家该说你沈大队长站着说话不腰疼咯!”蒋法医风趣的问道。
“你不说,我不讲,哪个知道?而且谁也说不清楚死者是否先被绑架,然后再遇害的,如此一来就很有必要把时间向前推移,扩大搜索范围。宁愿多忙活多耽误点功夫,也不要错过一个犯罪分子,否则到时候诉苦都找不到地方。”
“可关键在于,忙的并不是您啊,您老好像只负责发号施令吧!”蒋法医阴阳怪气的说。
“哎我说,你蒋**医什么时候也学会说风凉话,究竟是谁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倒好,你任务是完成了,往我们刑侦队一推,自然而然的做起了甩手掌柜,可也要体谅别人的难处啊。如今说这话就不怕闪着您老的舌头?”沈民兴面对好朋友的风趣打笑也是丝毫不让。
“反正我是庆幸自己没栽在你的刑侦队手里,否则这辈子就别想有清闲日子过咯!不说这些,对了!还忘了一个重要的事,你不打算看看模拟的犯罪现场和死者复原模样?”
蒋法医脸上的笑容迅速收敛,左脸死板呆滞,右脸严肃冰冷。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恐怖。严肃一向是蒋法医工作的常态,他说工作虽然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但生活不是工作的全部目的,生活也不仅仅只有工作。所以两者必须分开,这样才能确保人在工作之中保持冷静理智、在生活之余充满激情。
蒋法医经常自我调侃说:“整天和尸体打交道的人,只有把自己当成僵尸才是最明确的做法。”此外,他还常对新来的同事幽默的开玩笑道:“这叫打入敌人内部,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从这点上来看,沈民兴相对蒋法医而言就显得随和多了。他冷酷时,比起两极冰川丝毫不逊色;奔放时,也可以拥有赤道般那似火的热情。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从他两人身上就可以看出来。
“你那些模拟犯罪现场和死者复原图,比国产动画片还要难看。我还是早些去忙活吧,你最好每天吃素祈祷菩萨帮助我们早日结案,到时候请你吃大餐就不亏了。”沈民兴说完往门口跨了出去。
听到大餐,蒋法医顾不上反驳沈民兴的讽刺,张口就来:“什么大餐,不会又是素粉一碗吧?”
“我有那么抠吗?这次请你尝尝九菜一汤。”
蒋法医一听,差点兴奋过度造成脑溢血,忙问道:“九菜一汤?哪家的菜?既然这样,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招呼一声即可。”
“马路边边麻辣烫!这点尽管放心,我们什么关系,需要你帮忙是绝对不会客气的。好好干!到时候加一个菜也不是不可能。”门外传来沈民兴的喊声。
“老天啊!九菜一汤的麻辣烫大餐,这像个警司说的话吗?怎么听怎么像一个市井老油条!”蒋法医自言自语。
午夜时分,电脑桌前,面对一堆堆枯燥无味的数学和文字,曾小玲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她一边机械的翻阅着一串串档案,一边盯着本子上密密麻麻的标记,这已经是她今晚重复的第八遍。
三年以来,冠千县的失踪人口共有九百多人,其中男性有三百多位,年龄符合沈民兴要求的,分别有二十一个、三十五个。
捧着这些来之不易的数据结果,曾小玲立刻变得精神抖擞,疲倦一扫而光,是啊!她热爱这个工作,她喜欢那种抽丝剥茧的过程,她更着迷那种通过自己不懈努力,最终透过层层迷雾让真相大白于天所下带所来的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当她带着这份期待,缓缓进入梦乡。第二天早早的醒来,草草的把一杯豆浆、冷冰冰的油条塞到嘴里。便马不停蹄的怀揣着这份期待,风尘仆仆的整装待发,但是,经过一整天的实践调查曾小玲才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中一回事,远远没那么理想。
如同那些刚毕业踏入社会的自信满满的大学生一般,拿着精心设计的创业计划书,满天下的去寻找投资商,走起路来都是大摇大摆的,总以为整个天下都是自己的。回来时却奄奄一息,认为全世界都抛弃了自己,蓦然发现,世界原来是如此残酷,自己竟然不知!
就这样,曾小玲一连经过三天的调查走访,依然毫无结果。这些报案失踪的人,大多不是夫妻之间闹小矛盾,跑到亲戚家躲避两天的!多半就是因约会情人而闹出的失踪乌龙。不过倒也不全是如此,比较特殊的有两位,一个在外省监狱服刑,另外一个已经自杀,不过显然都与本案无关。
沈民兴听到曾小玲的汇报后,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好的办法,他只得亲自去一次现场,期待能发现什么重要线索,最终终于还是一无所获,无功而返。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案子就这样突然陷入了胶着,全刑侦队从队长到普通警员,一个个焦头烂额,灰头土脸。
眼看着转眼就是第四天,刑侦大队队长办公室的空气显得前所未有的沉闷,窗口卡槽里的蚊子早已成了蜘蛛的口中餐。
偏偏这时,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焦急的闯进了队长办公室,接待大厅两位年轻的接待干警也追了进来,表情有些无辜,仿佛在极力告诉沈民兴:我们已经尽力,是这个家伙不知好歹硬要闯进来的。
巧合的是,这人居然是曾小玲看不惯的那位人间火锅城的管事。
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进来后也不分场合,噼里啪啦的开始诉说自己的不幸,满口带着浓浓的酒味。
“你们可要把这个小混混给抓起来,关进监狱,我可是纳税人,你们务必要保证我的安全。”
沈民兴差点忍不住把这个闹事的醉鬼给扔出去喂警犬,两个接待员也有这种冲动,不过他们想的却是把这个脑满肠肥的家伙剁成肉沫给花草施肥!要是这家伙知道几个警察的想法,估计会吓得屁股尿流吧!
曾小玲就没有那么好的素养和耐心了,她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正愁找不到地方发泄呢!
“你有什么屁快放,有什么话快说,我们不是你的私人保镖,更不是你的奴仆,这里是刑侦大队,没兴趣听那些鸡毛蒜皮,什么七大姑啊八大姨之类的事!你应该去找居委会或公安局民事纠纷办公室,这里只办大案!大案子!懂吗?Ok?”
“你这小姑娘怎么能这样,我的事它怎么就不叫大事,我被人威胁,有人就要杀我,这还不是大事吗?难不成非得等闹出人命才叫大案吗?百闻不如一见,刑侦队可真唯恐天下不乱。你们不管,我可就要去找公安局长了。”
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张白纸,手舞足蹈的,说得更是让人不容置疑,并做出要走的架势!看样子倒不像是酒疯子来闹事。
沈民兴连忙走了过去,脸色慢慢缓和下来,用试探的口气问道:
“老兄有什么事?是有人威胁要杀你吗?你得罪什么人了吧?”
此人瞅了瞅沈民兴,又看了众人一眼,他发现这人似乎是这里的领导,而且觉得有些眼熟,低下头思索了十多秒钟后,他恍然大悟。
“原来是沈大队长,闻名不如见面,可算是见到你真人了,这事啊,还真非得你办不可,可算是找对人了,给你说啊大队长,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啊,这人名叫项潜延,是人间火锅城的主管,前几天刚刚开除了一个服务员,他也每当回事,因为这已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干了。可就在昨天,事情显得不简单,他收到一张恐吓纸条,上面写着:“姓项的,你这名字取得真适合,项潜延,向钱眼,你他妈眼里只有钱。给我小心点,奉劝你做人留一线。别步你兄弟的后尘,否则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经过刑侦队的调查走访,这个项潜延对员工管理一向比较严厉,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高中文化水平的他一向以留洋管理精英自居,其实也就到过大连和成都学过几天大型餐饮业行业管理模式,回来后,项潜延把自己伪装成出国深造的海龟管理大师。
在火锅城里,他张口闭口就是法约尔和泰勒的管理理论,甚至还提出自己的口号,他说:“时间就是金钱,科学是第一生产力这样的话,已经过时了,新时代,管理才是第一生产力,管理是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你们作为我的员工,应该感到庆幸,这是国内重点大学教授都难以传授的东西,不但不用你们交一分钱,反而领到“不菲”的工资,而且还接触到世界上最先进的管理理念,不为此感到骄傲就罢了!还整天瞎抱怨什么?醒醒吧!孩子们。”
为了向上级邀功请赏,展现自己的个人能力,这位项主管不惜压榨手底下的服务员,每天上班时间由九个小时提高到十三小时,没有额外的加班费这就算了。
关键在于他对员工往往是小错大罚,训斥成了家常便饭,时不时还扣工资。弄得手低下的员工对他都怨声载道,甚至有不少人悄悄在私底下放话,要做掉他。
其中最令刑侦队感兴趣的是,纸条上所说的项潜延的弟弟项哲,年龄刚好符合死者西,而且和家人失去联系也快将近两年了,不得不说,这是一次意外的收获。
当天,曾小玲带着两个小跟班,做了一次详细的摸底工作,进一步打听项潜延弟弟项哲的性格特征。在配合公安系统的资料得出如下资料。
项哲,男,汉,1977年生,冠千县人,身高168,职业:无。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专做骗人的勾当,曾经因诈骗被人举报,有过两次的案底。
“师父,年龄倒是吻合,可是这身高?好像有些不对啊!”
“身高?这样反而才准确?”沈民兴露出满意的笑容。
曾小玲摇头表示一头雾水。
“是这样的,公安系统、军人的身高资料不仅为裸身高,而且比较严格,举个例子,就像影视剧犯人的身高那样,从头到脚连头发都不能算进身高之内。所以比本人的正常身高有两三厘米的出入,而且是只矮不高。”沈民兴解释道。
“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我说那么多的明星拒绝拍入狱镜头,原来这就是原因所在,也是!否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那什么教主明明只有一米七四,非得说自己有一米八!”说到这里,曾小玲发出灿烂的笑容。
“可不是吗?监狱能让一切虚幻缥缈的东西无所遁形。”
“曾经拿命珍惜的发型,到监狱里却发现原来不值一块钱。以前信誓旦旦的夸下海口:头可断血可流,头发不能油。到头来还不是光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酒糟鼻警员摘下帽子,用手不断抚摸他那未老先秃的头,唏嘘的几根头发在指尖来回游走,还有那一脸的苦笑。
他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这个念头萦绕在每个人的心里,久久不肯散去。
通知-(这章与上章有点相似。本来是要改的,但因为等级不够,只好重新加入两千字发新章节。待作者等级够了再作新的处理,实在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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