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春 第2358章 重新振作

第2357章 重新振作

徐丽水走向秦妈，一本正经道：“第一，我只接我喜欢的客人……第二，我想在红袖楼学点本领，有我想学的，你要全力支持我，甚至帮助我。”

秦妈虽然有点勉强，但觉得徐丽水肯定可以为她创造等同的价值，便答应了下来：“这两点我都依你，反正学得好，也能更招老板们的喜爱，只是你也要乖乖听话，不要让秦妈我失望才行。”

徐丽水咬了咬牙关，道：“既然我想通了，自然会好好在红袖楼待着，过上点好日子不是。”

秦妈听了话，心中暗喜，但还不愿意马上相信徐丽水，让小伴还跟着她俩天观察观察。

接下来几天，她也安排了一些客人到徐丽水这来，虽然徐丽水也拒绝了几个，但也算听话地接待了几个，并得到了老板们的喜欢，给了较多的赏银，让秦妈心中暗喜，慢慢把小胖撤走了。

徐丽水一边忍辱接客，一边寻思着学点本领。她最先想到的是向红袖楼的打手学习武艺，一来可以防身，二来也对将来出逃或报仇有益无弊。

“一个女孩子学什么武艺，这是青楼，又不是武馆……”秦妈听了这个主意，不太乐意。

“秦妈，这可是你原先答应我的……再说了，学点武艺防身，不是挺好的，关键时候我也能保护自己保护你啊……”徐丽水慢慢与秦妈熟络了起来，故意撒娇道。

“这，那你可不对随便对客人动武啊……还有，你要答应我，好好学学诗词歌赋，这些才是客人们喜欢的……”秦妈一直觉得徐丽水在才艺上很是吃亏，故意激道。

“好好好，这个我保证给您学得好好的。”徐丽水满口答应。

过了两天，秦妈便把红袖楼的打手老吴介绍给了徐丽水，让他抽空教徐丽水一些武艺。

老吴上下打量着徐丽水，道：“我看你骨架还算不错，可以试着学学，就是身子太单薄了，得从站桩开始练起，头几个月，你每天早晨起来坚持站桩吧，慢慢加长时间，能连续站住两个时辰，我们才能正式开始学招式。”

徐丽水之前听徐来说过，练武都要从基本的站桩开始，她便确信老吴的武艺比较传统正宗，答应了下来。

每天天没亮，徐丽水便起身了，没有吃过苦的她，坚持站桩确实十分考验她，但一想到爹娘的大仇，她便咬牙坚持着，从一刻钟到半个时辰，再到能顺利站稳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徐丽水用了整整半年的时间。

而此时，她也已经从红袖楼的才子那，学到了各项诗词歌赋，还凭着天赋，学会了弹琴，才貌双全的她也慢慢在红袖楼站稳了脚跟，成为了较为出名的头牌之一。

“吴师父，我已经能稳稳站住两个时辰了，现在可以开始教我武功了吧？”这一天，徐丽水再次站完桩，便兴奋地奔向老吴所在的庭院，请求道。

“嗯，我每天都有在观察你，是个练武的好苗子，也比较能吃苦，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想练武吗？难道是想从红袖楼逃走？”老吴依照秦妈的吩咐，先对徐丽水进行一番盘问。

“吴师父，我都已经这样了，出去又如何自力更生呢？也不会有人待见的……其实我学武，一方面是想更好地保护自己，你也知道，红袖楼什么样的人都有，必要的时候还是要靠自己。更重要的是，我父母都死于贼人之手，若哪天我能在遇到那些贼人，我不希望自己依旧手无缚鸡之力地任人宰割。”徐丽水看出老吴是个老实人，便向他说了一半的实话。

“原来如此，也是不容易，好，这样的发心也是强者的表现，希望你能继续保持耐心，学有所成，你也算我收下的第一个徒弟。”吴师父身世也很可怜，因此十分理解徐丽水的心情，便同意了。

从此，吴师父每天清晨，都会在后院教徐丽水武艺，一招一式悉心传授，徐丽水也十分认真，每天学的招式都会反复练习，并琢磨如何更好地发力、变换，每天都进步很快。

时光荏苒，徐丽水一年比一年出落得动人，加之学习了武艺、琴棋书画，她的气质也比以前散发出更多妩媚又自带光芒的正气，让许多人一见倾心、再见便迷恋上了。

“丽水啊，你到红袖楼也两年了，秦妈没骗你吧，只要乖乖听话，瞧，你现在已然是红袖楼的头牌，身价高，过得也滋润，过几天便是红袖楼两年一届的花魁争夺赛了，你可要好好发挥呀。”秦妈笑眯眯地对徐丽水道，两年前徐丽水为她赚了大量的银票，使她对徐丽水也客气了许多，平日里也百般疼爱，哄着她开心。

“这个我不感兴趣，还是让她们参加吧。”徐丽水不太愿意参与，在她心里，始终还是觉得沦落青楼是十分不堪的一件事，参与比赛似乎是在自夸，显然与她的价值观完全不同。

“没有了你，比赛可就逊色多了，好多大人老板点名要看你的表演呢，不许找理由哈，这次你是一定要参加的……”秦妈说着，便离开了房间，不听徐丽水推辞。

徐丽水细想，若能成为花魁，得到更多的关注，或许也便于自己掌握更多的消息，只要有利于复仇的事，她都愿意去做。

就这样，徐丽水按约参加了三天后的花魁大赛。

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轮番上台，以表演舞蹈为主，虽然也博得了很多掌声，但大家最期待的还是早就出了名的徐丽水出台。

徐丽水不喜欢画浓妆，依旧以淡妆出场，身着一袭玉色长裙，以弹唱配合一段武剑，博得了一阵阵热烈的喝彩声，大家都觉得不虚此行，纷纷给了赏银，并最终选择徐丽水花魁。

“徐娘子当花魁，名正言顺。”

“对，非她莫属。”

听到大家的呐喊声，秦妈从后台出来了，大声宣布：“感觉各位贵客的光临与捧场，顺应大家的请求，今年我们的花魁比赛，得主便是徐丽水，欢迎大家以后多到红袖楼来，为花魁捧场。”

台下又传来阵阵热烈的掌声，大家都尽兴而归。

徐丽水知道，以后自己要面对的事情就更多了，但她心平如水，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反而觉得人生极其空虚，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她，也曾幻想有一段真挚的爱情，可沦落青楼，所遇的都是逢场作戏之人，哪会有人真心待她。如今的她，虽然赚了大量的财富，也有大量的追慕者，却始终郁郁寡欢，没有心情。

“都当了花魁，怎么也不开心？”小胖来到后院，看到徐丽水独自在发呆，上前问道。

“有什么可开心的，不也一样只是一名风尘女子……其实我还是羡慕你的，至少清清白白的。”徐丽水低落道。

“丽水姐，不瞒你说，我小胖对谁都没有服气过，就服你，你是唯一一个能吃苦又很善良的人，这在红袖楼里太难得了。”小胖真诚道。

“小胖，你不懂，这些都是被逼的，我这辈子也就这样的，要是能替爹娘报仇，也算是上天眷顾了，别的也不敢奢望什么。”徐丽水继续道。

“其实你值得遇到一个真心爱你的人，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现在你积蓄多了，若真遇到真心人，还是有机会从良的，不要气馁，命运很多时候还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小胖说出了心里话，劝道。

“谢谢你，小胖，我知道，可这又谈何容易呢，真正的好人家又怎么看得上我，唉，不想这些了，听天由命吧。倒是你，有机会的话还是可以出去的，要不要我帮你说说。”徐丽水关切道、

“我也没有亲人朋友，出去了，以我的长相也嫁不到好人家，就这样吧，干干活，自自在在的，也不错，什么也不用烦神。”小胖知足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嗯，有什么困难给我说，我虽然也没什么，但如今在红袖楼，也是能说上话的。”徐丽水说着，便拉着小胖一起前往了房间，与她共进午餐，而另一场之于徐丽水而言的噩梦，也正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