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思拗不过她,只好收下了那半吊钱。
“黄姑娘是如何想通了,要答应下来?”
雪思知她不是个贪慕钱财之人,若为了钱财,当初在拿出那两锭黄澄澄的金元宝后,她就会答应下来。
这前后一两日的光景,想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黄慈绣不愿向雪思说出这其中的事事非非,转头看起国舅府里的美景,避开了雪思的问话,夸起这府中的景色。
“三年前李员外办喜宴,我去员外府里当帮佣,干些杂活,那时惊叹李员外府里多气派,被迷住眼,不知道怎么走路了,今日得以来到国舅府,让我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山外有山。”
雪思道:“既然黄姑娘来了,我领你去转转这国舅府,可好?”
“还是不了,我一个外来人,在别人的府邸,而且还是在国舅爷的府邸到处转悠,不太好,这让人看见了,会责怪雪思姑娘,让雪思姑娘难做……”
最重要的是,黄慈绣还怕人笑话自己。
府里的丫鬟仆役都穿得光鲜整洁,黄慈绣低头见身上那皱巴巴掺上了泥的粗布衣服和裤子,实在是与这座大宅子格格不入。
“雪思姑娘还是同我讲讲该如何去缠那个叫白独生的人,姑娘吩咐完了,我就去做。”
雪思将黄慈绣请到一处歇息的亭子,唤人送上了茶水,照许萝儿的计划与说法,细细与她讲了起来。
讲完之后,雪思把事先说好的两枚金元宝给了黄慈绣,又将白独生的画像和住址给了她,叮嘱了她,缠着要嫁白独生这事,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是受人指使的。
黄慈绣一一答应下来。
雪思有意留黄慈绣在府里吃一顿饭,黄慈绣婉谢之后,将金元宝揣稳当了,从国舅府离开,忙着去找白独生了。
黄慈绣做事是出了名的快与踏实,她想快些把事情做完,快些拿到另外的两枚金元宝。
白独生住在西街河边,沿河两旁的屋子破烂矮小,一排排屋子高于河水的水平面,凌空架设在木质的走廊上。
河中间有船夫撑船而过,水面激起一层波纹,蹲在河边浆洗衣服的妇女们手拿木棍,用力拍着衣服。
沿岸两旁居住的人家,肆意将生活污水倾倒入河水中,引得苍蝇乱飞,臭气熏天。
黄慈绣站在一个大门紧闭的屋子前,虚着眼睛透过门缝,去看屋里的情形。
一位大婶提着木桶从黄慈绣的身后经过,问道:“你找谁啊?”
黄慈绣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说道:“白……白独生。”
“他是住这里吧?”黄慈绣指着被一把铜锁锁住门的屋子。
“以前住,现在没在这里了,他们啊……”大婶的脸上露出几分讥讽,“不知是攀上了哪儿的高枝,前几日就风风火火搬去城里的大房子里住了。”
“啊?搬走了?!”黄慈绣惊讶之余,向大婶打听白独生现在的住处。
大婶也不清楚。
白独生那家人搬走的时候,没有透露现在的住处,似乎是顾虑老邻居前来找上,麻烦上他们家一样,只说了到城里住。
黄慈绣无功而返,去了船码头,找了一分搬卸的苦活,搬了两个时辰,赚取了五文钱,拿了钱,去街边小馆,点了五碗素面吃。
劳作之后的黄慈绣身上散发着一股臭汗味,吃面姿态豪放,周围的人都坐得离她很远,掩鼻交耳,悄声取笑她。
黄慈绣早就习惯了这些人的眼神。
她不是在闺阁里长大的女子,做的也不是刺绣缝纳的活儿,自料已嫁不出去,不如就活得随心一些。
入了夜,黄慈绣找了一处人家的屋檐前,倒头就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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