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沫的眼睛多尖啊,立刻感觉到他眼神不对,甚至身体都不太对,整张脸都黑了,恶狠狠咬住他的手,抬起腿就往上顶,“禽兽!”
萧恒炎甩开姜楚沫,低头一看手掌,虎口上下都咬破了,一大片血痕,还有口水。
真是个属小狗的。
意识到自己身体某些变化,萧恒炎脸上也不大好看,他一向自控有度,怎么贴着她一会儿就……但是脸上还是一片凛然,语气倒没刚才那么生冷了,“解药交出来,否则你今天走不了。”
姜楚沫从没把萧恒炎的威胁当回事儿过,但一想刚才的情景,两个人要真纠缠一会儿,难保他不真做点什么。
姜楚沫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瓶,瓶子里只有一粒药,没好气道,“吃!”
萧恒炎听着她粗鲁的语气,再低头看着她那细嫩的小手,忽然觉得有趣,伸手拽住她的手腕,直接抬着她的手将药喂到了嘴里。
姜楚沫的手从萧恒炎唇上滑过,她黑着脸抽回来,又恨不得抽到萧恒炎脸上,但知道打不着他,“臭不要脸!”骂完,又怒道,“现在你给我滚!”
萧恒炎感觉到身体轻松了很多,解药是真的,嘴角扬起一抹笑,不退反进,“密函呢?”
“我只有解药。”
萧恒炎再次伸手,这次是掐住她的脖子,“我再说一次,交密函!”
不是我不想交,是老娘他妈的真没有啊。但这句话却没法说出来,因为萧恒炎不会相信。
同样的方法威胁,成功了就想再威胁一次,萧恒炎把她当什么了?真以为她好欺负吗?
“要么你今天就弄死我。”姜楚沫满含挑衅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有底牌的是她。
“你以为本王不敢?”一次两次是好玩,可以忍受,甚至可以逗弄逗弄,但萧恒炎不会允许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如果姜楚沫够识趣,听话,他不是不能放过她,但如果她不……
萧恒炎手上骤然发力,为防她又使出昨天晚上那一招,他还提前制住了她的手,“你还能如何?”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强者想碾死弱者,不过眨眼之间。
但……弱者从来不是她。
“看你自己的手。”姜楚沫冷冷道。
被咬破的手掌,红色的血里掺着如砂粒般的小青点,萧恒炎的表情有点扭曲,“牙上……”
“是口水。”姜楚沫纠正他。“同样的陷阱,我不会让自己跌倒两次。”她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是得意,“但你会。”
萧恒炎咬牙,“口水里掺毒,你也不怕毒死你自己。”
姜楚沫却摇了摇手指,“天才,不是说说而已。”
那语气,要多狂妄有多狂妄。
“若本王今天走了,这毒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得发作。”萧恒炎凑近姜楚沫,眼睛对着眼睛,“你想杀本王?”
萧恒炎是真被她激怒了。
得出这个结论,姜楚沫倒没慌,他周身强大的气压迫的她手心微微出汗,她说话却格外镇定,“你又何尝不是想杀我。”
萧恒炎看着她,没说话。
姜楚沫却笑了起来,“咱俩都是小人,谁的心思也不干净,所以谁也别说谁。你盛亲王到底是何方神圣我不知道,但想让我屈服,不可能。便是真死了,我也一定是拉着你一起死的。”
萧恒炎与姜楚沫对视,她那双眼睛跟他不同,格外的亮,格外的清明。但就像她说的,他们两个其实是同一类人。
够狠,够绝,够狂妄。
不顾一切,无所畏惧。
萧恒炎忽然放开了姜楚沫,“记住你今天的话。你一个人死,还是本王和你一起死,这很值得期待。”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等走出姜楚沫视线之后,他立刻掩住嘴发出一阵剧烈咳嗽,抬手,手心有黑紫色的血。
南苑,姜楚宜住处。
原本整齐的屋子此时一片狼藉,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姜楚宜砸了个遍,她华丽的衣袖沾满了尘土,美丽的面容也被癫狂取代,妒怨横生。
“那个贱人到底是怎么接触到盛王的!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让你们打探她,留意她,你们为什么连这点东西都查不出,我要你们何用!”
被骂的奴才们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谁也不敢吭声。
这时,湖蓝进了屋子,低声在姜楚宜耳边道,“盛亲王走了,听说走时非常生气,大小姐回自己院子时,脸上表情也不好。奴婢觉得,他们俩人的关系并不好。”
姜楚宜眼前一亮,“当真?”
湖蓝点点头,安抚道,“您想啊,这么些年,多少女子想巴结盛亲王,又有哪个有好下场了,更别说大小姐那个性子了,触怒盛亲王殿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姜楚宜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姜楚沫那等货色……”说到这里,却没有继续往下骂,转而道,“七皇子好是好,但跟盛王比,也不算什么,若姜楚沫跟他搭上了关系,咱们的日子就真不好过了。”
湖蓝立刻谄媚道,“小姐放心,这下都用不着咱们出手了,她惹怒了盛亲王,自然是等死。”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姜楚宜点了点头,又恢复了平时优雅温婉的模样,看着满屋的狼藉,又看着瑟瑟发抖的奴才们,她沉声吩咐湖蓝,“收拾了。”
湖蓝自然明白她这句“收拾了”是什么意思,于是叫来人,道,“这些奴才不守规矩,打碎了二小姐房内的东西,全部拖出去杖毙!”
与此同时,同样因为接到萧恒炎与姜楚沫“不欢而散”消息而松了一口气的,还有柳瑜。
“姜楚沫算个什么东西,盛王殿下怎么可能瞧得上她,这结果我早料到了。”柳瑜眼白朝上,满脸得意,仿佛刚才急的满地转的人不是她一样。
柳氏正好来柳瑜这里小坐,闻言眉毛都拧在了一起,匪夷所思道,“姜楚沫为何会跟盛王殿下扯在一起。”
“肯定是姜楚沫不要脸去勾引。”柳瑜咬牙切齿。
柳氏却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
萧恒炎哪是那么好勾引的人。这姜楚沫回来不过两三天,便能同时搅动七皇子和盛亲王两尊大佛,该是何等的手腕。这样的人不除,以后必定是祸患。
柳氏脑中不禁又回想起了姜楚沫当街对她的辱骂,心一沉,她凑到柳瑜耳边道,“我这里有些东西,待会儿你……”
柳瑜仔细的听着,半晌,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阴险,重重点头,“还是姨母想得周到,姨母放心,我会办妥的。”
姜楚沫因为嗓子不舒服,晚饭直接推了,倒头就睡。等到再醒来,已是月上柳梢。
她径自倒了杯水,脑子里回想着萧恒炎这两天对她做的事,越想越生气,心火旺盛,口干舌燥,一杯一杯的水往下灌,颇有那天萧云烨借酒浇愁的架势。
但是喝完一壶水,她就觉察到不对劲儿了,好像不只是嘴里,脸上身上也很干,甚至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她立刻掏出了一个宽口瓶,从里面抽出了一张长纸条,这是她自制的试纸。
试纸放进水里,没一会儿便显出不正常的颜色。
“砰!”姜楚沫一把将杯子摔在了桌子上。好啊,又是下药,早上的帐她还没来得及算呢,现在又来。一个两个的,当她眼瞎吗?质疑她人品可以,但她决不允许有人质疑她的专业水准!
想玩化学制品?那姑奶奶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化学药学!
一大早,柳瑜便打扮齐整来了南苑,姜楚宜被动静闹起来,非常不痛快,却只听柳瑜兴奋道,“这下,姜楚沫可好看极了!”柳瑜将“好看”两个字咬的重重的。
姜楚宜知道,柳瑜是又干什么好事儿了,于是答应了陪柳瑜一起去看姜楚沫。
“大姐姐,你醒了吗,我和楚宜姐姐来找你一起用早膳。”柳瑜敲着门道。她还是第一次称呼姜楚沫为大姐姐,语气却满是不怀好意。
这时,一句很小声的话从里面传出来,“我不吃了,你们走吧。”
“别啊,姐妹们好不容易邀你一趟,你可不要不给面子。”柳瑜说着,直接伸手推开了门,姜楚沫院内不留奴才伺候,也就没人拦她。
进了屋,柳瑜立刻看见床榻上一大团被子,姜楚沫在被子下捂得严严实实的,听到开门声还十分慌张地喊,“你们都别进来!”
柳瑜越发肯定自己得手了,笑意盈盈的走到床前,“大姐姐,你在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你们快出去,我不喜欢房间里有人!”姜楚沫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闷闷的,透着一种怨毒和隐忍,甚至还有害怕。
“我和楚宜姐姐亲自来邀你,你不露面可不行,来,让姐妹们瞧瞧你睡醒的容颜,该是多漂亮啊。”柳瑜一脸得逞,阴森森的说着,用力拽开被子。
她腹中一堆早已编排好的词,绝对能把姜楚沫说的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这个蛮荒长大的野女,贱骨肉,本来就该在泥里趴着,想回来耀武扬威?做梦去吧。
“大姐姐,我说你的脸……”柳瑜刚把被子掀开一条缝,眼前便扑来一片黄色,然后脸上顿感一阵剧痛。
“喵……”一只硕大的黄猫冲了出来,跳到柳瑜脸上,对着她便是一阵狂抓,一时间,柳瑜的脸上,脖子上,皆是一片血肉模糊。
柳瑜身后就是姜楚宜,黄猫挠完柳瑜便朝姜楚宜扑了过去,虽然她反应迅速躲过了,但还是擦着边被挠伤了肩膀。
“该死的畜牲!”姜楚宜捂着肩膀非常愤怒,刚要命湖蓝抓住它,便看到外面跑来了一个小丫头,面色又慌又惊。
姜楚宜认出,这是她母亲院子里的一个粗使婢女。“二小姐,夫人……夫人她……”
姜楚宜心头一惊,“我母亲怎么了?”
只听那小丫头非常大声道,“夫人一早起来突发奇想,非跑到院子里脱衣服,谁都拦不住!”
“胡说八道!”姜楚宜脸色铁青,“我母亲平素最是端庄,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荒唐事,是谁指使你在这里信口开河的,又是谁给你胆子污蔑当家主母的!”
姜楚宜怒起来也很有气势,但那小丫头却半点都不怯,反而更大声了,“奴婢不敢撒谎,此事千真万确。奴婢来的时候,夫人已经扔了腰带,那撩开的层层衣服里还隐约露出藕荷色肚兜,连上面的鸳鸯戏水图都能瞧见,二小姐若再不去劝,可就晚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这小丫头说的绘声绘色,让人觉得柳氏露肚兜的景象仿佛就在眼前似得,一时间,姜楚宜和柳瑜都又羞又恼,不信也信了。
只见她迅速给了柳瑜一个眼色,让柳瑜先去控制场面,自己则留下来,厉声道,“湖蓝,将这丫头扣住,待本小姐戳破谣言,即刻便发落了她,好叫这府里的人都看看,满嘴跑舌头是个什么下场!”
无论真相如何,这个丫头都不能留,她刚刚那么大声,把这事嚷嚷的人尽皆知,绝对是故意想看她们母女出丑。此时发落了她,一是报仇,二也是给其他人敲个警钟,若敢出去乱说话那么别想有好下场。
然而还没等湖蓝领命,姜楚沫便蹭蹭下了床,将那小丫头拽到了自己身后。这直接验证了姜楚宜的猜想,“事实如何得看了才知道,妹妹这么急着抓人,可是心虚?”
姜楚宜终于露出了凶光。这两天她在姜楚沫面前总是装着温和,现在却毫不掩饰的怒目瞪向姜楚沫,“大姐姐可知道有句话叫树大招风,还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
姜楚沫与姜楚宜对视,模样似笑非笑,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但说出的话却无比强势,“大树招风,却不惧风。地头蛇想压龙,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分量。再者说,地头蛇也不是随随便便哪条小野蛇小蚯蚓都能当的。”
“你……”姜楚宜不是柳瑜,不屑争口舌之快,但姜楚沫说话是真狠,直噎的人上气不接下气,无怪乎柳氏那天被她说的都晕了过去。
姜楚宜脸色青白,姜楚沫却一脸红润,笑嘻嘻道,“二妹还是不要拖延时间了,你真以为瑜儿妹妹拦得住场面?可不要等柳姨娘真脱剩肚兜了你再去,那就真晚了,也是真完了!”
姜楚沫毫不掩饰自己是策划这件事的主谋,话一出口,姜楚宜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意识到事情比自己想的还严重,也顾不得那个报信丫头了,带着人就往柳氏的翠微居跑。
姜楚沫理了理衣襟,也跟了上去,但那慢条斯理的样子明显与姜楚宜的仓皇形成对比。
无论是脑残的柳瑜,还是自以为精明的柳氏,亦或是有些真心计的姜楚宜,这些人姜楚沫一个都没放在心上,她们根本不配成为她的对手。
对于姜楚沫来说,此时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些小游戏,罢了。
姜楚宜赶到的时候,柳氏正脱掉第三层中衣,还拎在手里玩闹似得往外丢,正丢到姜楚沫头上。而柳瑜则正如姜楚沫所说的那样,根本不顶事儿,甚至被柳氏推了几个跟头,也朱钗散落衣衫凌乱,为本就混乱的场面增添了几分滑稽。
“母亲!”姜楚宜上前想要制住柳氏,柳氏却不知为何增了一身怪力,随手一推就把姜楚宜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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