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一扬眉,看着萧云烨阴阳怪气道,“若现在比的是弓箭,七殿下是不是又要说,你的近身搏击最好了。”顿了顿,也不给萧云烨反驳的机会,紧接着又道,“我听说殿下诗书读的特别好,所以一直以文为主,现在看来,您真是选择了一条正确的人生道路啊。”
“你……”萧云烨听着这姜楚沫拐弯抹角的嘲讽,再看着她那一脸好笑和不屑的样子,就恨不得万箭戳死她。
“本殿下十岁陪父皇围猎,豺狼虎豹不知猎了多少,只要本殿下想杀,就没有杀不死的,你难道觉得你比它们还更凶猛更强壮更敏捷吗?”
姜楚沫愣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真诚道,“作为一个有智慧的人类,我为什么要跟一群没脑子的畜生比凶猛比强壮比敏捷。”言下之意就是,七殿下你拿猎杀这些没脑子的畜生为荣,你也是没什么脑子。
“姜楚沫,你放肆!”萧云烨从没被人这么顶撞过,这个贱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她不知道顶撞皇室任何一个人任何一句话,便可以被治对皇权大不敬的罪吗?
“生气了?”姜楚沫继续天真状眨眼,然后摊开手,一副无奈加无语的表情,“好吧好吧,我承认殿下武功高强好了吧。七皇子殿下最厉害了,天下无敌,我甘拜下风,我们所有平民都甘拜下风呢。”
说完,姜楚沫还像模像样抱拳鞠了个躬,只是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哄不懂事的小孩儿一样。搞得好像他无理取闹,没有风度似得。而且什么叫“我们所有平民都甘拜下风”啊,难不成他还拿皇子身份压她来争这个狗屁无敌了吗?
“姜楚沫,昨天在酒楼,你诬陷本皇子,今日,你又当众辱骂本殿下,你可知这都是诛九族的大罪!本殿下一句话,便能将你送入大牢,更别提你还……”萧云烨的脸色很差,说到最后,脸色更差,因为被戴绿帽这件事儿,他绝对不会当众说出口,即使所有人都已经心知肚明。
姜楚沫自然猜得出萧云烨后面的话,对他那种恶心的虚荣心,那种自以为高高在上高人一等的尊贵感,她只觉得可笑。
你若真有实力,让我仰头高看未尝不可,可你只是身份高,顶了个尊贵的头衔而已,凭什么在我面前炫耀。炫耀你就有特殊的投胎技巧吗?
“辱骂?殿下,这您可冤枉我了,在场人都听到了,我说您天下无敌,这绝对是夸啊。难不成非要我说您不学无术,不值一文,酒囊饭袋,身无长物,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些您才乐意听吗?”
姜楚沫一字一顿一口气说出这段话。明明夸奖的那么勉强,说骂人的词却仿佛舌灿生花,嘲讽之意昭然若揭。却偏偏她一脸真诚,让人无法指责。
“还有啊,您说什么昨天在酒楼诬陷,这我就更不懂了,请问殿下,您是被诬陷了什么呢?”姜楚沫一脸疑惑的望着萧云烨,装得一手好无辜。
“本殿下……”萧云烨又一口哽住,被诬陷偷东西这种事,叫他怎么说得出口,虽然最后教训了那个没脑子的侍郎之女,但这将永远是他的耻辱。
萧云烨看着冷冷站在一边的西林,冷笑一声道,“人赃俱获,你还想狡辩吗?”
姜楚沫走到西林身边,下意识将他往身后护了护,也冷笑着,“‘人赃并获,你还想狡辩吗?’。哦,原来七皇子被诬陷的是这句话啊。”
萧云烨都快被姜楚沫的装傻给逼疯了,人不怕横的,就怕不讲理的,“昨天本殿下酒楼出事,他就在现场,而他是你的人,你敢说跟你没关系吗?”
“当时酒楼在场那么多人,还都跟诬陷殿下有关系了?”姜楚沫淡淡道,反正她就秉承一个原则,没人看见我的脸,我就是不承认,你能怎么样。
看着姜楚沫那眼角眉梢的挑衅与得意,萧云烨的忍耐终于到了极点,只见他再次飞身上前,这次是五指成爪,想要抓姜楚沫的脖子。
朝身体要害出招,难说他没有起杀心。
真是一言不合就杀人啊。
但姜楚沫连萧恒炎那样的都能对上一二,又怎么会怕萧云烨这连一击都击不中的近身格斗小菜鸟呢。
就在姜楚沫准备出招的时候,一旁的绿荷却扑了过来,冷不防将她砸到地上,嘴上还大喊着,“大小姐小心啊!”
姜楚沫的发髻都被撞散了,足见绿荷冲过来的力度。然而吼完那句话,绿荷却身子一歪,滚向了一边,但偏偏又压着她的腿,影响她闪躲,直接将腹部暴露在了萧云烨面前。
刚刚能媲美她的耳力,听见远处奴才议论,现在又能准确无误影响她发挥同时又保护自己,这种本事,当个侍女真是屈才了。
“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姜楚沫冷笑一声,想要抬腿将绿荷踹走,但身体却忽然使不上来劲儿了,而与此同时,她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异香,是从散乱的发丝上传来的。
姜楚沫眸色一深,没有想到这个局竟是从早上就开始布置的,真是好深的计谋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贱人,受死吧!”萧云烨一脸的阴险毫不遮掩,手中的力道又加深了几分。
就在萧云烨快要掐上姜楚沫脖子的时候,一双宽大的手却从旁边伸了过来,轻而易举便拦住了这记杀招。
然而姜楚沫看着来人的那张脸,身体却一僵,脸色比刚才更阴沉了。
姜楚沫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次见到萧恒炎,情形都那么怪异。
七年前,昨天酒楼,昨天夜里,和现在。
或许这厮真是个属扫把星的,而且是专克她的扫把星。
这么想着,姜楚沫看萧恒炎的眼神是又嫌弃又厌恶还有些忌惮。
萧恒炎将姜楚沫那点小神态都纳入了眼中,嘴角稍微牵动,他看着萧云烨道,“小七,忘了昨天本王怎么说你的了吗?”
“十三叔。”萧云烨看着突然出现并强行卸了他力的萧恒炎,脸色很是扭曲。
刚刚姜楚沫把他气成那样,所以他这一掌含着十足十的怒气,结果这气还没等真正撒出去呢,就被迫又收回来了,可谓是气血倒流,怒意攻心,好在他身体健好,否则非喷出口血来不可。
这样的事,若换做其他任何人来做,他都不会罢休,还要将这人一并记在账上,一起报复,但萧恒炎……
“是侄儿冲动了,谢十三叔指教。”萧云烨面无表情地说道,微微低着头,即便再不情愿也要忍。
姜楚沫还狼狈的躺在地上,看到这场景却觉得很有趣,也许她之前说错了,萧恒炎克的其实是萧云烨才对。
姜楚沫记得,昨天萧云烨跟萧恒炎说话,也是低着头的。那时候她只以为萧云烨是敬畏萧恒炎,但今天以这个角度看,她却清晰的捕捉到了萧云烨眼底的不甘,愤怒与仇恨。
萧云烨重伤侍郎之女都没受任何责罚,其在御前有多受宠和尊贵自是不必再多说,但萧恒炎,他再怎么样也就是个亲王而已。
一个未来的准太子,却被亲王压制,压的恨到面露凶光,而且凶还只能偷偷摸摸凶,这到底是为什么?
姜楚沫觉得这事儿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十三叔你……”萧云烨又抬头看了看萧恒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憋回去了。
姜楚沫估摸着,他应该是想问萧恒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又怕话说出来,太像是质问,所以便又不说了。
“十三叔,侄儿还有事,就先走了。”萧云烨最终行了个恭顺的礼,然后一抬脚,走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窝囊。
萧云烨前脚刚走,花坛旁后脚就冒出了个姜楚宜,只见她手腕细细的包扎着,眉头微皱含着轻愁,原本漂亮的小脸因此越发楚楚动人,连走路都更施施然了。
通俗点说,姜楚宜现在的样子就是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也可以说是犯罪欲。
“盛亲王殿下,您来府上,不知所为何事?”
姜楚沫看着姜楚宜那双眸剪水情意绵绵的模样,忍不住为萧云烨默了下哀。
你看,你精心呵护的美人,却卡着节奏,在你走后朝别人抛媚眼儿呢。
果然,萧恒炎很克他啊。
“没事本王就不能来吗?”萧恒炎的语气跟脸色一样冷,甚至说话的时候看都没看姜楚宜一眼,说出的话也有点抬杠。
姜楚沫心里冷笑,呵呵,玩砸了吧,人家不喜欢你这一款。
姜楚宜原本正在朝萧恒炎走,闻言脚步便停住了,脸色却没变,依旧是那副温婉淡然的模样,“自然是随时欢迎的。”
萧恒炎懒得再说这些客套话,径自走到姜楚沫头顶,俯瞰着她,语气像是调侃又像是讥讽,“还没躺够呢,是地上很舒服,还是戏很好看?”
姜楚沫恶意围观被拆穿,有点尴尬。
这会儿她发丝上的香味儿也散的差不多了,手脚也能用出力,于是她一脚就将绿荷给踹出老远,然后两手枕在脑袋后,眼睛一闭不想看萧恒炎的脸,语气幽幽然道,“地上是很舒服,盛亲王要不也来躺躺?”
此话一出,周围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
敢让盛亲王躺在地上?大小姐脑子没坏吧。
在大家眼里,萧云烨是洪水猛兽不假,但是萧恒炎,却比洪水猛兽还可怕。
萧云烨的势力有多强,他们都知道,但能压制萧云烨的萧恒炎背后是什么,他们却不明白。而且他永远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你有没有惹怒他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当你知道的时候,你可能已经死了。
人们对未知的恐惧,总是比对已知更强烈,萧恒炎身上的这种捉摸不透,自然要比摸得透看得清的萧云烨还要令人畏缩。
然而三秒钟之后,所有倒吸方才倒吸了凉气的人纷纷又倒吸了两口凉气,因为盛亲王殿下他……真的躺下了!
好吧,他们大小姐的脑子没坏,坏的可能是他们的眼睛,一切一定都是幻觉!
而就在围观众人脑子里各种天马行空编排的时候,姜楚沫和萧恒炎却在咬牙切齿的低声对话。
“盛亲王命挺硬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中了她的毒,却还能活到现在,而且表面上还跟没事儿人一样,的确很厉害。但她敢肯定,那毒绝对没有解,因为她制作出来的毒,也只有她能解!
“彼此彼此。”萧恒炎淡淡道,言下之意却是,你那毒不也没解嘛。
“呵呵,我体内的毒我早克制住了,解开不过是时间早晚,但亲王您可就不一定了。”姜楚沫说着,吐出一口气,语气有点幸灾乐祸,“今天天气真好啊,您老真应该好好看看,否则以后就看不到了。”
“你很得意。”萧恒炎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平和,但姜楚沫听得出他生气了。
她扭过头去,想看萧恒炎的表情,蓦然间便对上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面戾气浓郁,比之萧云烨不差多少,却比萧云烨更具威慑力。
“没人敢这么跟本王说话。”萧恒炎贴着姜楚沫的耳朵说了这么一句,然后霍然起身,拽着姜楚沫的手腕便将她扯了起来。
这是硬扯,姜楚沫甚至清楚地听到自己手腕处“嘎吱”一声。她眉头蹙着还没等说什么,便被萧恒炎连拖带拽的带走,而身后,没有一个人敢跟上来。
“大小姐何时跟盛亲王这么熟了,从没见那位殿下对谁这么热络过……”旁边有小丫头忍不住道,立刻被姜楚宜的侍女湖蓝瞪了一眼。
姜楚宜面上没有什么,捏着帕子的手却已经爆出了青筋来,她给了湖蓝一个眼神,湖蓝立刻走到那小丫头面前,狠狠两巴掌,小丫头的嘴角都渗出了血,人也被推倒了。
“湖蓝,下手不要这么重。”姜楚宜说着,走到小丫头面前,伸出手轻轻道,“来,我拉你起来。”但脚,却重重踩上了小丫头的腿。
小丫头疼的直哭,不敢叫,也抬不起手,姜楚宜便冷下了脸,“你这丫头,真不知好歹,将军府上可留不得你这样的东西,湖蓝,着人将她赶出府去。”
湖蓝阴冷的看了眼那小丫头,对过来拖她的人小声交待道,“乱棍打死,丢到乱葬岗去。”
姜楚宜这才满意的转过身,走了。
而姜楚沫这时却被萧恒炎扯到了花园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四周什么人都没有。
姜楚沫将手腕甩了又甩,就是挣不脱,恨得牙根都痒痒,“你这是干什么!这里是将军府,可不是盛亲王府,你真当没人治你不成!”
“治我?你是在说你?”萧恒炎将她推到墙角里,身子一横,堵死了她的去路,嗤笑一声,“本王碾死你,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姜楚沫被萧恒炎堵得退无可退,身体和心理都非常不舒服,她又比萧恒炎矮两头,说话还得仰着头,“那你就碾死我好了,碾死我,解药和密函,你一个都别想得到!”
萧恒炎眯了眯眼,已经无法再维持脸上的淡然,眸子里的戾气已经扩散到从脸上便能看出。
很久没有这样情绪失控了。
“交出来!”萧恒炎伸手捏住姜楚沫的下巴,白皙的脸颊上立刻泛起了红痕,甚至让她连说话都艰难,当真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
姜楚沫想推开他,却连同胳膊被他一并捏住,抵在了墙上。
两个人的姿势非常暧昧,萧恒炎几乎整个贴在姜楚沫的身上,他甚至能感觉到她身体的曼妙,还有一丝特属于女子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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