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谁谋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两者交锋

正想着守在门外的侍女青檀突然在外通传说是枕月那边传来消息，徐后已经带了不少人正怒气冲冲地往蓬莱宫而来。

闻言棹歌同慧贵妃对视一眼后各自点头，棹歌自侧门返回自己的寝殿而慧贵妃理平衣裳后亲自出门迎接徐后带来。

不一会功夫就看见徐后在一众妃嫔以及宫女内侍的簇拥下缓步而来。

一进门徐后瞧见了站在不远处含笑而立的慧贵妃勾了勾唇角，“慧贵妃这消息可真是灵通。本宫还没来就知道在门口迎接。”

“娘娘明鉴。只因臣妾今日起身的时候听见喜鹊在枝头上叫的欢。”慧贵妃折身一拜语气和缓，“臣妾当时便想是不是有好事将近亦或者是贵人要来。不瞒娘娘您来之前那喜鹊叫的更欢快所以臣妾便出来等了。”

话落慧贵妃抬头指了指不远处的银杏树其上果然栖着几只喜鹊正欢快叫个不停。寻声望去的徐后自然也看见了那几只喜鹊，见她目光一凛冰冷地盯着慧贵妃。

二人含笑对视良久。一众来看热闹的妃嫔也各个噤若寒蝉。

“是么？或许真的会有好事吧……不过说了这么久慧贵妃你也不打算请本宫进去坐坐?”说着徐后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身后紧闭的殿门上。

“怎么会?娘娘请随臣妾进来一叙。”话落慧贵妃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见其如此徐后勾了勾唇径直踏入蓬莱宫。虽然这不是她第一次来蓬莱宫不过上一回来还是燕婉还在的时候，这么一晃已经过去十多年。四下打量一会发现蓬莱宫还是和从前一样并没有因为主人获宠而边的富丽堂皇，不过还是可以看出此间主人的用心。

这会子徐后才坐下，枕月便缓步而来恭谨地奉上茶水。掀开翁盖茶香四溢，饶是徐后也不由惊讶的扬眸一笑，持着翁盖小心翼翼地拨弄茶上浮沫轻浅勾唇。

“这茶是谁泡的?味道不错。”好半响徐后方才捧茶而饮。

“是臣妾宫中的青檀所泡。皇后娘娘可是喜欢这茶?”慧贵妃抬眸瞧了徐后一眼语气柔和含笑道：“若是喜欢臣妾可以让青檀……”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把徐后冷冷打断，“不必了。本宫可没慧贵妃这么好的兴致，偌大一个后宫多少事情要本宫去处理。”

闻言慧贵妃唇边笑意渐渐消散。一旁看戏的妃嫔也都不约而同坐直了身体等着接下来上演的好戏。

“臣妾拜见皇后娘娘，诸位娘娘。”一身绯红襦裙的孟棹歌在侍女的簇拥下缓步而来，施然一拜，“诸位娘娘来得正巧，臣妾刚刚炖了滋补的药膳不如一道尝尝。”

她话一说完徐后眼中迸溅出零星冷意毫不留情地刺在孟棹歌身上。如果说平日瞧见的孟棹歌有五分肖似燕婉那么现在这袭装扮让五分变成了九分。想到这里徐后敛眸压住了眼中一闪过的杀意，眼下还不是动孟棹歌的时候。

“暂且搁着吧。本宫今日来是有件事要询问慧贵妃。不知慧贵妃可否能为本宫解惑?”话止徐后眸光凌厉地睇向慧贵妃语气冷然。

“娘娘请问。”

闻言徐后唇边笑意渐浓莞尔道：“本宫问你依照大历律擅用厌胜之术该当何罪。”

“依律当斩，不得赦。”此话说完慧贵妃抬眸迎上徐后审视的目光唇角微勾，“不知道娘娘您为何突然这么问臣妾?莫不是宫中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么？”

“本宫接到宫女报信说是好几次见到慧贵妃你贿赂宫中内侍在宫外私买禁物。其中就有厌胜所用之物，本宫蒙陛下信任得以掌管后宫自然不能容忍邪祟污秽在宫中作祟。”话落徐后猛然站起身来抬手示意一旁的宫女们。

见其如此慧贵妃也站起来身来唇角仍旧带着温和笑意，“慢着。皇后娘娘妾身想知道是谁向您举报的这件事情?臣妾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臣妾身边藏了这么久。”

“慧贵妃这是想杀人灭口?”

人群中不知有谁下声嘟囔了一句。

“臣妾只是想看看是谁而已。”安然立于殿中的慧贵妃仍旧是一脸镇定自若仿佛并不恐惧眼前情势。

她越是如此徐后越是觉得心神不宁。然而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倘若错过这次机会保不齐就没有下次机会。思及此处徐后眼中掠过厉色，不能再等了自己必须把握时机。

徐后目光落在一旁侍立的青衣宫女身上缓声道：“澜羽，你出来吧。”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澜羽颤抖地跪在地上就连语气也是忐忑不安。

“是你看本宫贿赂内侍去买厌胜所用之物?”慧贵妃走到澜羽身边俯身缓慢倾唇道：“你可知道诬告妃嫔是什么罪名么？澜羽你当真是亲眼所见本宫私买厌胜所用之物?”

闻言徐后看了眼面露迟疑的澜羽语气十分柔和，“澜羽，你不用害怕有什么尽管说出来。本宫会为你做主的。”

“奴婢遵命。”

一旁的慧贵妃安静听澜羽说着她这些时日所闻所见，除了说得十分动人以外甚至于说得确有其事仿佛是已经坐实了慧贵妃使用厌胜之术害人的罪名。

尤其是澜羽一面说一面痛哭流涕的模样更让旁人觉得澜羽是被慧贵妃威逼利诱过才替她坐下那些事情，而今醒悟过来才会向皇后揭发慧贵妃这些时日的恶行以此来肃清后宫，还后宫一个宁静。

众人似乎是被其大义灭亲的举动所感动，各个唉声叹气惋惜地看着澜羽。可惜了这么好一个丫头居然跟了慧贵妃这样蛇蝎心肠的主子，还在这丫头还算有良心知道慧贵妃行的是勃逆之事，不顾自己安危向皇后揭发此事。

实在叫人动容，如今只希望皇后娘娘能够对她从轻发落。如此也不辜负这丫头对陛下以及皇后一片忠心，对朝廷的一片赤诚。

“澜羽说的不错。既然皇后娘娘您怀疑臣妾大可以派人搜宫，若是真的证据确凿臣妾甘愿领死。”说完慧贵妃朝徐后折膝施然一拜，目光中隐含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