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谁谋 第四百四十六章 往事已矣

闻言叶临宸赫然睁开眸看着窗外怒放的梅花颔首一笑，“你说的很对，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瑶瑶为我做了这么多，如何能白费她的心血。让寿王占了那么久的上风也该讨回来了。”

此话一说完皇甫凌和蒋延对视一眼，好在殿下还没有糊涂。

等到了第二日清早，叶临宸精气十足的同夏辅一块前往户部。有关于薛家这些年所涉的银钱数目账册都被夏辅整理出来，悉数摆放在户部密阁里安排了人手严加看管。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账册，叶临宸唇角微勾。

“殿下，您今天似乎和往常不一样？”感受叶临宸消沉气息好几天的夏辅在叶临宸一来就发现了他的异样。

“她为我做了那么多，我要是什么也不做岂不是辜负了她一番心血。”叶临宸抬眸轻笑一声，“夏卿这几日辛苦你了。账册整理的如何？”

听他这么一说夏辅松了一口气，原本他还担心叶临宸会日渐消沉下去没想到还是及时醒悟过来。想到这里夏辅捋着胡须笑道：“殿下能想明白自然是好的。那些账册微臣已经整理的差不多，其上数据实在是触目惊心。殿下您可以自己再看看这些年薛家的所作所为。”

“自然。薛家是不可能放过的。”说着叶临宸拿起面上的账册翻阅起来。

这才看了没一会叶临宸猛然把账册往案上一拍，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随即又翻阅了后面的几本账册果然这上面写的东西比之前的还要厉害，虽然早先前通过谢瑶光的手看过陆焕呈上来的那本账册但是他实在没想到薛家所作所为居然有这么恶劣。

余怒难平的叶临宸一掌拍在书案上斥道：“这薛家的船游南游北可真是没有一分银子游进过国库。”

“可不是若是有银子进国库，薛家何至于富庶到这个地步？”夏辅冷笑一声继而将手中另一本折子递了过去，“殿下想好折子要怎么写了么？”

“如实写，该怎么写就怎么写。”叶临宸接过折子微微挑眉一笑。

话落二人相视一笑，薛家这次可别想逃走。正当二人商量着要如何写折子上内容的时候，蒋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喊道：“殿下宫里出事了。”

“怎么回事？”闻言叶临宸赫然站起身来，“母妃她怎么了？”

“末将也不知道。刚刚有人从门口路过的时候把这信给了末将然后说了句宫里将遭变，殿下您需要小心行事。”话落蒋延把手里信函递给了叶临宸。

“殿下，事不宜迟您还是赶紧入宫吧。”

粗略看了眼手中的折子以后叶临宸抬首沉声道：“好。后面的事情有劳夏大人代为处理。”

话落叶临宸大步离去。留下夏辅和其他人继续处理薛家的案子。奇书网

这会子厉帝正在蓬莱宫中小憩，因着这些日子厉帝时感头疾加重所以时常来蓬莱宫中一来是因为慧贵妃研制的熏香实在能大大缓解他的头疾之痛二来是因为孟贵人的药膳也很对他口味。

如同往常一样服侍厉帝褪去鞋袜以后，慧贵妃便开始唤来侍女替他按摩足跟，自己则为其按揉头上穴位缓解疼痛。这几日厉帝情绪都有些异常，时不时皱眉一叹但又什么也不说。

见其如此慧贵妃察觉到了异样，不过她也不会去多问。只是尽心尽力的伺候厉帝，好让厉帝舒心。

“慧贵妃。”靠在椅子上的厉帝赫然睁眼唤了一句。

闻言慧贵妃抬眸温声询问道：“陛下?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你觉得朕当年做得有错么？”

听得厉帝这么一问慧贵妃那平静如水的眼中突然有了一丝波动，好半响才开口，“陛下为何会这么一问?”

“这些人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朕这个问题。徽月朕想听实话，你认为朕当年做错了么？”

“陛下。”闻问慧贵妃站起身退后几步折膝一拜语气温和，“陛下既然问了肯定是想听臣妾说实话。但是如果臣妾说了实话必然会让陛下心中不快，所以先行请罪再求陛下见谅。”

“你直说便是，朕不会怪你。”厉帝摆了摆手示意慧贵妃起来回话。

闻言慧贵妃深吸一口气，目光平静地看着厉帝语气柔和，“当年之事是朝政所需，臣妾不敢妄议对错。更何况臣妾与燕婉姐姐素来私交甚笃，无论如何评价都会让陛下您伤心。依臣妾看来陛下您当年的所作所为不能用对错来衡量，更不能以寻常眼光看待，此案是由您亲自审理，吴钩台调查证据确凿。您并没有因为顾念父子之前和师徒轻情谊故而纵容他们行事，您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大局着想自然不能算错。这件事涉及朝政依律臣妾不得妄议更何况臣妾不想因为自己的回答而让陛下伤心难过，恳请陛下宽恕臣妾。”

“你这话说得……徽月你放心好了朕没有别的意思。朕只是想知道你们的看法而已。”厉帝招了招手示意慧贵妃坐过来后拉着她的手坐下喟叹一声，“说到底这宫里只有你们俩没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情。若是婉婉当年……”

听见厉帝的声音略有些哽咽慧贵妃猜到是他想起来了当年往事，连忙递了手巾过去来为厉帝拭泪。

忆及当年之事慧贵妃忍不住勾唇冷笑。虽然当年事发突然但是厉帝后续行动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前脚刚刚缉拿秦王入狱以后没多久就下旨囚禁燕婉。再处死秦王以后又立刻下旨赐死燕婉之后褫夺封号不说甚至于发覆面糠塞嘴，薄棺孤坟一座，不允许任何人祭拜。

所作所为凉薄至极也叫人心寒无比。

“陛下旧人已辞多年，您何须再提往事。臣妾也明白您当年其实有心留燕婉姐姐一命，只是当时国家重担都系在您一人身上，你颇为为难而且燕婉姐姐素来与您心意相通也知晓您的难处，本就生无可恋，倒不如来以死回报陛下对她的深情。”说这话的时候慧贵妃语气温柔至极然而在它眼中却闪过一丝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