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谁谋 第三百九十四章 安之若素

遣人先行将绿珠送回郗宅，谢瑶光上了马车瞧见里面的顾青芷也没多说什么当即吩咐车夫启行。

马车徐徐前进，谢瑶光闭目靠在软枕上面露倦怠。

“你废了这么大周章到底想干什么?”顾青芷不禁好奇询问道。

“我原本是打算对徐天月下手的。”谢瑶光睁眸端起桌上的茶啜饮一口将其捧在手心语气柔和，“但是不久前我得了个消息绿珠和徐家有什么渊源。我原是想着等过些日子再找上绿珠的但是想不到她居然自己提出这个要求。”

话落耳际顾青芷扬眸惊讶道：“难不成绿珠自己也知道她同徐家的关系?”

“不知道……反正我推测了一下大抵是有什么恩怨孽债吧。”说到这里的时候谢瑶光不禁皱眉一叹，“不过无论如何我还是会保她全身而退。”

毕竟到底都是因为她绿珠才加入这场乱局中的，而且又是郗道徽所托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绿珠有闪失。

“窈窈，那本书你看了没有。感觉如何？”瓜顾青芷凑到她身边压低了声音询问起来。

闻问谢瑶光想起来自己那天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的窘态，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在她手上掐了一下，“你还说呢！都怨你好端端的给我那个书做什么……我来不及放好他就来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谢瑶光突然想起来，自从那天以后她好像就没看见那本书了总不至于是被叶临宸拿走了吧？

“啧啧啧，窈窈你的意思是晋王殿下看见你在看那种书了?”话落耳际顾青芷面上染了满意之色，小声询问道：“那他有没有说些什么呀？”

“没有……不过好像书被他拿走了。”谢瑶光低头小声嘀咕了一句。

尽管谢瑶光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非常小但是顾青芷仍旧是听见了，忍不住掩面失笑起来。她也想不到事情居然会这么凑齐，想到当时谢瑶光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和叶临宸满脸的疑惑，顾青芷笑得越发开心起来。

不用她看见，光想都觉得那个场面一定十分有趣。这些年虽然叶临宸一直在边关但是顾青芷还是听过叶临宸去过楚馆的事情，至于有没有做什么她就不得而知。

不过依她来看依照叶临宸的身份和地位便是尝过些滋味也未尝不可，总不至于叫人家一直为了窈窈守身如玉吧？唉想到谢瑶光之前说的话，顾青芷不禁喟叹一声也不知道最后到底是谁会陪在叶临宸身边，她希望是窈窈可是按照目前情形来看窈窈她似乎没有一点心思在叶临宸身上。

再这样下去指不定哪天陛下就真的赐婚了。思及此处顾青芷就忍不住想要问问谢瑶光，假如这些年叶临宸虽然没有跟其他人在一起过但是也尝过些甜头是话，她当如何。

眼角余光悄悄瞥了眼目光淡然的谢瑶光，细思一番后顾青芷摇摇头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依照她对谢瑶光的了解来说多半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

察觉到顾青芷正在看着她，谢瑶光侧目瞧了过去，“你是不是有问题想问我?”

“嘿嘿，窈窈那我问了你可别生气……”说到这里顾青芷声音一顿见谢瑶光面色如常才继续温声道：“你会不会介意晋王没为你守身如玉啊……”

话落耳际，谢瑶光垂眸看着漂在面上的茶叶哂笑一声，“顾长歌在世人眼中已经是一具尸体而谢瑶光与晋王认识不过两年，有什么资格介意这些。青芷，十二年过去了他非圣人何至于忘情忘欲?更何况以他的身份，有人伺候他不也正常么？”

听她这般说顾青芷原本想说的话也止于唇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谢瑶光搁在袖炉上的手，即便是拥着袖炉那双手只是隐约带了些暖意触之依旧是如玉般的沁骨寒凉。

“你这手倒真的是如玉一般，沁凉入骨。”扯来一旁的猞猁裘顾青芷将谢瑶光裹在了猞猁裘之下。

“老毛病了。”谢瑶光蹙眉一叹，“我现在在想祁无因究竟在暗里谋划什么。临宸如今身在金陵虽然金陵如今尚在我的掌控中但是我只担心祁无因会借机谋划什么。他这回去金陵去得太突然了。”

想到晋王如今在朝中可谓水涨船高，可是这样看上去令人羡艳不已但同时也是危机四伏，朝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叶临宸跌下来。其中寿王就是最期待这一幕的。

闻言顾青芷促狭睨了她一眸，含笑勾了勾唇角，“你倒真是一刻也不肯离开这些事情上。新任的金陵刺史是个还不错的，你不必担心。反正也是处理付书谷当年留下的烂摊子，应当不会有什么事。”

话虽如此但是谢瑶光还是觉得十分奇怪，事情脱离掌控无端叫人觉得烦恼。特别对手还是一个神秘莫测的祁无因，谢瑶光更觉得头疼起来。摸不起对手的时候情况，让她很多行动都变得十分被动。

“我担心的不是晋王而是祁无因。我如今算得上失去了对于局面的掌控，这样的感觉并不好。早知道会有现在这个局面我当初就不该轻易放过薛家。”谢瑶光敛眸懊恼一叹。

“你都说了早知道，又何必纠结这些?要我说祁无因未必会完全信任寿王的话，他应该清楚他如今的权力都是厉帝给他的何苦卷入夺嫡的纷争中。”顾青芷拍了拍谢瑶光的肩膀劝慰道：“无论新君日后是谁只要他不卷进来，都不会有事。”

低头去看手中的袖炉，谢瑶光语气里难得夹了死无奈，“我想祁无因之所以会答应寿王大概是因为他多半已经知道苏清临将当年事情的原委告知了我……苏清临活不了多久了。”

似乎是为了应证她的猜想，车外的朱雀递来一封急信。拆开后只见信上写了一句话，三日前因雨势过大致使山崩，而苏清临逃脱不急终死于乱石之下。看着信上内容谢瑶光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将信投入了袖炉中由它燃烧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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