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尚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

白禹欢是一瘸一拐的走出来的。

夜倾城等人看来根本没有对他心软啊。可是只有他们知道，白禹欢在他们的心里，已经是和救命恩人没什么区别了。

“你那几个徒弟倒是有趣。”重岳与天机大师对席而坐，古胥给他们两人倒了两杯茶。

“师父说的是慕仙吧。”天机大师可不认为温华那长人畜无害的脸和夜倾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是有趣的。

至于许伐，这次的事情他可是无比的严肃，和有趣不沾边。剩下的，就只有白禹欢了。

白禹欢性情跳脱，怕是和自家师父路的时候说了不少的话，也套了不少近乎。

“还是你知我。”重岳笑了笑，道：“慕仙是个好苗子，可惜不该生在乱世。”

“当今天下群雄争霸初始，现在虽表面上看上去平静，但是一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慕仙不适合这样的乱世，他只是一个侠客，或者说，他只崇尚逍遥。天下大乱，要是一个无用之人的话，不会活到太久。”天机大师点头，对重岳满是敬意。

“听说了收了一个女弟子？是方才那个吗？”重岳问道。

天机大师：“是她。”

“难得，自古女子地位低下，那怕是你徒弟一手扶起的桓国也好不到那里去。要不是因为桓国急于崛起，想来他也不会特意允许女子可成为一国之将吧？”重岳理了理花瓶里的花，桃花粉嫩，君子如玉，倒是映了那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的确，慧善虽是难得的神童，但是终究免不了世俗的想法。好在他还算理得清楚，不然桓国也不会怎么快崛起。

周边之国见他的做法，多是不屑看见桓国崛起之后虽心生羡慕，但是依旧做不到桓国所做的那个地步。”说到这里，天机大师摇了摇头，还说别人，难道他就不是吗？当初夜倾城前来拜师，他不也除了惊讶就是犹豫吗？说白了，女子地位低下已经是根深蒂固了。

那怕是他这个活了快两百年的老人都是介意的。

“那为何会突然想收个女弟子？”

“倾城是个好孩子。”天机大师只说了一句。

“只是因为她是一个好孩子吗？可是这世间的好孩子可不止她一个啊。”重岳对天机大师的回答有些怀疑。

天机大师自小就随他学道，现在虽自己立了门户，但是他的脾气，重岳却是最是了解的。

“师父可知道当初倾城来拜我为师的时候她多少岁？”

“我这个老头子在这深山老林里呆久了，怎么会知道这些。你又何必卖关子，说吧。”重岳笑道。

年轻的脸在天机大师如老树的容颜前，更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很难想象这位年轻公子会是这个老人的师父，更难想象，他已经超过了两百岁了。

“那年她不过七岁。

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家的嫡小姐虽说不是金枝玉叶，但是也算是个大家闺秀，从小娇生惯养，最是吃不得苦。

但是她却走了千里之路，前来天机山，她的目的很明确，拜我为师。我很好奇怎么会有怎么大逆不道的小娃娃，就去看了她一眼。

不出我所料，她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但是她却直挺挺的跪在哪里，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可见她来的一路的艰辛。”天机大师回忆道，苍老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讲一个故事一样。

“一个能吃苦的小姑娘。”重岳眼里也满是赞赏。

“是能吃苦，因为她在天机山上的阵法之中呆了许多天。我看着她跪在我面前的时候，她的手上和嘴角都还有野兔野鸟的碎肉。”天机大师说道这里，不禁有些后背发凉。

“是个薄情的孩子。”重岳也被夜倾城的做法惊了一下，毕竟之前她还是一个七岁的小姑娘，就可以做怎么残忍的事。莫说她只是一个小姑娘，就是一个大男子汉也难以生吃肉这么残忍的事来。

天机大师笑了：“从那以后，我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大家闺秀，她是一个战士。最后她不出我所料的选择了兵道，现在也算是多少有了些气候，想来以后她会成为她想成为的人的。”

“怎么个姑娘，到像是被逼迫的。”重岳喝了一口茶，将茶杯递给了古胥，在重岳和天机大师说话的时候，他一直都在，但却是很知趣的没说什么话。

古胥接过重岳递过来茶杯，将里面的茶水倒掉，重新换了一种茶叶。

重岳喝了一口，点了点头。

“自然是，我调查过，她是南朝夜家的人。一个不大不小的官，不过听说现在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她的母亲只是一个商户之女，被夜家家主也就是他的祖父，亲手打死了。”天机大师说到这里还是皱了皱眉头，南朝女子的地位实在太低了。

“她想为母报仇？冒天下之大不韪吗？”重岳不赞同的道。

“大抵是，只是不知是向谁报仇了。”

“那个温华是？”重岳似乎对温华比较有印象。

“一个小家伙。”对于温华，天机大师只是提了一句便转移话题道：“执兵如何？此次他竟与我作对，可见他的脾性也是有些毛燥了。”

“执兵？”重岳沉思片刻之后，才道：“这个孩子太过年轻气盛，正气凛然。他不适合在朝堂，倒是和慕仙一般，在江湖之中最为合适。”

“可是他却一心入军，这些年来，他就对兵书感兴趣，读了不少也有些天赋，我劝过他，若他日后去的是朝堂的话，那很可能不能平平安安的活到最后了。他却依旧还是想着，实在拿着没办法，也难怪师父说的对，他和慕仙就是一个性子。”

“重情重义。”重岳评价了这四个字。

天机大师叹了一口气，看着周围的摆设，无奈的道：“可怕就连他们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路本来就是历练。”

“但愿他们日后能吸取教训，我天机山上的门人已经故去许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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