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 第五趴：囚天，荒地

  雨停了，云散了，风止了，轩辕无道笑了，看着雨后的彩虹，笑的那么开心，那么狂妄，那双颓废的眼眸似又恢复了往日的灵性。

  五年了，无道自己都不记得上次笑是什么时候。

  山洪霸占了山谷，改变了河道，但却摧毁不了无道回家的**。

  身上的长衫早已经破烂不堪，可轩辕无道浑然不顾，他要回家，回家告诉娘亲他已经做好了挑战命运的准备，他要修行，修成可以践踏命运的强者。

  一日，两日。

  五日，十日。

  错了，重来。

  渴了喝水，饿了喝水。

  一月，两月……

  消退后的洪水，露出了河床本来的面目，看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山川河流，无道五年来第二次笑了。

  他笑的很傻。

  因为他这一次战胜了大地。

  “恨我吗？嫉我吗？被人违背意愿的滋味如何？放心，这只是开始。”无道享受着风，享受着清香。

  看着久违的山谷，无道停下脚步，伸手为母亲采下鲜花，大步向着家走去。

  吱呀“娘亲，我回来了。”看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家，无道轻声呼喊着娘亲。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被风吹起的灰尘。

  “一定是我离家太久，娘亲担心我，进山寻我至今未归。”将手中的鲜花放在桌上后，无道忙碌了起来。

  茅屋重新焕发出了家的味道。

  门前青石上，无道端坐，静静等待着母亲的归来，就像多年来，他母亲等他回家吃饭一般。

  一日，两日…..天又哭了，地又湿了。

  期间无道也曾想过进山寻找母亲，可他担心与母亲错开，陷入寻找彼此的循环之中。

  所以他放弃了寻找，选择了世间最笨的一个办法，等。

  山花开始凋谢，青草开始泛黄，可无道始终没有看到母亲归来的身影。

  “娘亲，天荒地老，道儿也会等你回家。”看着飘落的雪花，无道轻声嘀咕。

  大地一片雪白，轩辕无道站在凛冽的寒风中，即便嘴唇已经发紫，他的眼睛也没有离开谷口的方向。

  视线越来越迷糊，身体开始颤抖。

  “娘亲，是你吗？”看着视线中模糊的黑影轩辕无道喃喃着倒在了雪中。

  悠悠中，无道睁开了双目。

  “道儿，醒了？”倪裳一脸慈爱。

  “娘亲？我是不是在做梦？”无道伸手想要摸摸母亲的脸庞，可举起的手迟迟不敢落下，他怕这是一个梦，梦醒后依旧是独自一人。

  “道儿，是娘亲。”倪裳仅仅抓着无道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在母亲温暖的手掌中，无道感觉到一丝凉意。

  一个金色的指套将母亲的小拇指遮盖的严严实实。

  无道并未多想，摸着母亲的脸，他感觉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那么的温暖。

  “娘亲，道儿不孝，让您担忧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任性了。”无道眼神坚定的说道。

  “饿坏了吧，娘亲给你做了好吃的。”倪裳笑的很是温和。

  倪裳并没有追问无道离家的这段时间经历了什么，同样，无道也没有询问母亲都去了何处寻他。

  餐桌上，无道几次想要告诉他的母亲，他发下了大愿，更是指天宣战，要让天恨，地妒的誓言，可话到嘴边，他又生生咽了下去。

  他要等破命那天给母亲一个惊喜。

  无道身上的变化怎能瞒得过天下最了解他的人。

  “我儿身上的颓废，自卑竟然不见了，这段时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变得自信，积极起来呢？也好，如此一来我也可大胆施展那个计划了。”倪裳心中很是好奇，可她不会问，因为她相信他的儿子。

  “娘亲，我想和你说件事。”无道放下手中的碗筷，一脸镇重的说道。

  “吾儿说。”

  “我要修行，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

  “好，为娘同意，我会助你踏上此路。”

  “真的吗？”无道眼中闪烁着渴望。

  “怎么？不相信你娘亲。”倪裳没好气的白了无道一眼。

  “娘亲是我天底下最信任的人。”接下来的几日，倪裳几乎天天让无道进山中寻些奇奇怪怪的草药，有远有近，有的寻常，有的珍贵。

  无道也不多问，只是按他娘亲的吩咐行事。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每次无道从山中归来，都感觉他娘亲身上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但具体哪里发生了变化，他又说不清楚。

  日子一天天过去，无道一次次进山，有时甚至往返一次需要数日的时间。

  大地开始复苏，万物开始萌发。

  这一日，倪裳没有再让无道进山，而是亲手帮他梳洗，然后换上了一件她亲手缝制的绣着无道从未见过图案的长袍。

  “道儿，你相信娘亲吗？”看出无道心中的疑惑后，倪裳笑着问道。

  “我相信。”“好，今日为娘助你引元洗体，灌穴通脉，成修士之梦。”轩辕无道心中有很多疑惑不解，想要询问母亲，可看到母亲慈爱的目光后，又咽了回去。

  山谷中心位置，无道按照他娘亲所传授之法盘膝而坐。

  其母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金色的羽毛，一连在无道背上刺了二十七下后，身体轻轻一跃，竟然凌空而立站在了山谷的上空。

  “囚天，荒地，乾坤起。”嗡一股浩瀚寂灭之气从地下涌出，生生将无道托起。

  紧接着八方涌动，天地间的元气向着山谷上空急速汇聚而来。

  “法阵起。”倪裳口念法诀，同时手掐法印，凌空先后点出了六次。

  正是东南西北以及上下，六个方向。

  一个肉眼可见，流转着六种不同颜色的菱形法阵显化，将之前引出的天地之元困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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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法阵的六个方位上分别显化出了六只完全不同的元兽，有的形似牛马，有的形似虫卵，无论是什么，每一只都散发着让无道骇然的气息。

  “以吾灵，吾血，吾法，吾命祭天，祭地。”倪裳轻喝一声，几滴鲜血从其眉心飞出分别落入六只形态不一的元兽眉中。

  吼，唳，哞，嘶，噶，呱六头元兽同时睁开瞳孔，对天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