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个小可怜
从山里绕chu来已经晚上八dian半,萧鸣雪开了四个多小时车,不累但有些心烦意乱。
车里晚间电台播报的路况声里夹杂着后座传来的闷chuan和铁制小饰品碰撞的响动,他握了xia方向盘,打开停靠灯停车在路边。
二月底的清河夜里很冷风也大,两旁树叶哗哗响,萧鸣雪xia车就冻起鸡pi疙瘩,心里的燥火和生理冲动顿消大半。
他靠在车tou,用手遮着火几次才把烟dian着,深深xi了一kou,借车灯看着路旁长满杂草的空地,和前方转弯chu1的护栏,神se难辨。
四个多小时前,他也停在差不多这样的路段上xia车chou烟。
那时他刚探望完郭兰从dao桥chu来,在静得只剩鸟鸣和溪liushui声的山里,搭在护栏上看着山涧chou烟。
一gen烟快chou完,他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转shen就见一个穿着雅戈族嫁装的女士爬jin他车后座关上门。
他把烟di装在随shen带的烟灰盒里,过去打开车门。女士浑shen发抖地跪坐在后座,脸上妆花得乱七八糟,yan神里的害怕和祈求顺着泪liuchu来,哭着用kou音很重的普通话说:“救救我,请你救救我……”
他要问怎么回事,四个穿雅戈族黑se服饰的年轻小伙,顺着山坡hua到旁边的杂草地里,拍着shen上的土朝车边跑边用方言喊:“喂!那是我们的婊zi,你他娘把他放xia!”
他瞥几人一yan,gan1脆利索地关上后座车门,回到驾驶位发车。
小伙们gao声咒骂着朝车飞奔过来但没能追上,气得捡石zi扔车,扔中就笑着骂,不过等车拐过弯就停xia了。
后座的女士缩在车门和座位间角落,听到车被砸,吓得轻轻啊了一声,害怕地捂着耳朵低声哭。
山路弯多且急,他开得不快,看着仪表盘上驶chu去四五公里,才停车在延展dao上。
女士ma上放xia捂着耳朵的手,泪yan婆娑地抬tou,用方言混着普通话小声问:“怎么不走了?请不要把我放在这里。”
说着她又哭起来:“求你了,能不能再带我走一段,chu去的路有好远,跑不掉被抓回去会死的。求你了……”
他这才听chu来这不是位女士而是男生。
他看着yan前有xiong有hou结,但声音听起来年纪不大的男生怔了一xia,“停车不是要把你放在这里,我会带你xia山。”
男生哭着说好,又问:“那怎么还不走?”
“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男生抹了抹yan泪,“你问。”
“你怎么回事?”
男生qing绪激动,一句话说chu三种kou音:“我被骗到了这里,还被bi1着嫁人。我趁他们喝酒跑chu来,但是被发现了。”
“你到这里多久了?”
“很久了。”
“记得原来的家在哪吗?”
男生低xiatou,手指摸着黑裙上的纹路,摇了摇tou。
男生tou上dai着一个样式复杂的银se发冠,发冠周围全是小珠zi一样的挂坠,一摇tou就都撞在一起,发chu簌簌的声音。
看来是很小就到得这里,他再确定dao:“都不记得了?”
“都不记得了。”
他chouchu几张纸递过去,“caca脸。”
男生抬tou接过纸,在脸上胡乱ca几xia,发现纸上脏兮兮的,不好意思地偏过tou,把纸折了折又ca起来,用力得脸都红了。
他看不xia去,dao:“纸ca不掉。”
这xia男生一张脸全红了,讪讪放xia手,有些着急地问:“我们还不走吗?”
“最后一个问题问完就走,你shen上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男生摇tou,“没有。”
话落,男生似是想起什么,跪正看着他很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不是婊zi也没病,更不会缠着你要你钱。”
他不是问这个。
“我知dao你不是。”他yan神落到男生lou在裙zi外,有几dao划痕的脚踝和手臂,“我是问你伤kou疼不疼,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男生愣愣地低tou看自己的手和脚,好像才发现被划伤了,不甚在意地说:“没有,不疼的。”
那就好。
xia山的路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