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死了
连枝还不习惯自己的短发。
上周二放学心血来chao,突发奇想光顾了学校门kou的理发店。老式洗剪chui只要二十块钱,老板娘一剪zixia去直接变成**tou。
结果就是当连枝ding着新发型回教室上晚自习,被室友嘲笑了整整三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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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的冗长午后,教室里飞速运转的四台吊扇chui得嘎吱响,窗边突然chu现的一只黑se蚂蚁xi引了女生的注意。
它沿着未填平的瓷砖feng向xia爬,爬到拐角chu1连枝收回胳膊,nie着笔尖将蚂蚁嫌弃挑开。
“画个圈它就chu不来了。”
shen后有人说话,带着很轻的笑意,嗓音被刻意压低。
连枝没理他,余光悄咪往后瞟了一yan,遂将笔收回。
视线重新落向讲台,复合函数堆满了三块黑板。
前两排的倒霉同学吃了一嘴的粉笔灰,老师转shenca黑板的功夫,同桌冯薇悄悄把课本竖起来。
她遮住自己半张脸,扭tou对连枝说:“枝啊,你听说没有,昨天xia午那节ti育课上,有人发现学校cao2场的沙坑里……”
“嗯?怎么还有人讲话?”
阴森森的警告,冯薇赶紧装作认真看书。
“我就ca个黑板,想聊天的上来说,给大家都听听呗。”
孙成林yan神犀利地往第一组后面瞟,最后定格在将脑袋埋jin数学书的冯薇。
“那好吧,”见无人再窃语,孙成林将手上断了半截的粉笔nie了又nie,“大家在xia面找前后桌讨论一xia,五分钟后我叫人上黑板解这dao题。”
台xia嗡嗡嗡地炸开了锅,冯薇后排的钱文泽被一巴掌拍醒。
“还睡呢,讨论了。”冯薇说,五指还an在男生的脑门儿,“孙成林什么yan神,明明是你打瞌睡更明显好不好。”
睡得迷迷瞪瞪,钱文泽还不忘吐槽:“哦,谁让我成绩好呢……”
连枝忍俊不禁,侧目去看同桌:“数学老师是你舅舅,他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怕他gan1嘛?”
冯薇嫌弃地把手往钱文泽的校服上蹭,突然yan睛一亮,她接着dao:“我刚刚还没说完呢,听说有人在tiao远的那个沙坑里发现了……”
桌角被敲了两xia,孙成林神不知鬼不觉地chu现在四人shen侧。他看向冯薇,又是警告:“讨论,不是聊天。还有十五分钟xia课,你再讲也不迟。”
冯薇盯着孙成林,脸一阵红一阵白。
对峙了两秒,孙成林还是一声叹息:“好好跟钱文泽和连理学学,认真向人家讨教读书的方法。”
数学老师走了,他去了另一tou参与同学们的讨论。
被dian到的钱文泽自然一脸骄傲,他模仿孙成林的kou吻,语重心长:“冯薇同学啊,你好好跟钱文泽和连理学学呀,让你讨论不是聊天呀!”
冯薇一巴掌又要呼过来,钱文泽shen边的少年幽幽开kou:“我听说了,他们发现了一枚避孕套。”
女生的动作顿xia来,比冯薇还夸张的是钱文泽,他瞪大双yan,不可置信地看向同桌:“真的假的?真的假的!”
连理似笑非笑,只是望着窗外,薄唇勾chu一个很浅的弧度。
“你要死啊!能不能小dian声!”见孙成林的目光又往他们这里瞥来,冯薇及时捂住后桌的大嘴巴。
旁边两个人扑腾闹个不停,靠窗的二位倒是安静得与他俩形成了qiang烈对比。
午后阳光洒在连理俊逸的侧脸,他于日光xia掀起绒长睫mao,对上连枝投来的视线,嘴角的弧度实有一瞬的僵ying。
五分钟很快过去,当女生扭shen留xia背影,他还在回想连枝的那四个字。
她说:“恶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