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枷锁
“对不起。”
“我们分手吧。”
一字一句,gan1脆利落。
深黑的伞面隔绝了他的视线,谢钎烨看不见她。
暴雨如注,他只能望见自己脚边堆积的shui潭,一圈圈涟漪扩散又消失,速度极快。
他gan到心tiao也在因此同频,一上一xia,却从底端蔓延chu寒冷,再渐渐冻结他整个shen躯。
“为什么...?”
他听到自己声音颤抖。
“对不起。”
对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留xia一句没带上多少歉意的话语,转shen离开他的视线。
再次忆起这个画面,每当想起,谢钎烨都仿佛被拉回那个雨夜,重新ti会那种窒息般的痛苦。
黑se,那时他的视线里只剩黑se。
黑se的伞,黑se的路面,黑se的云。
向来被用于肃穆庄严的场合,容不得半dian杂se,将人拖ru没有chukou的深渊。
压迫神经、攥紧呼xi。
叫他再没法说chu任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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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钎烨背靠洗手台,仰tou灌xia一kou酒。
细品不了这其中的nong1醇香味,最多的作用不过是用来麻痹大脑,只剩空白。
可惜了谢钎城存放的好酒。
他的nei心并没有多少歉意,对于这位莫名chu现的兄长,谢钎烨向来嗤之以鼻。
他的shen世像一场闹剧,该如何形容他的shen份?
原pei,或是私生zi?
生母是傅容许的青梅竹ma,是傅容许生命中的第二位女人,只因年龄问题没有领证,却是那个村里认定的夫妻。
后来傅容许gao考jin城,被谢燕一yan相中,一跃成为凤凰男,ru赘谢家。
只是,男人大多对初恋抱有特殊qing愫,或许是他们想要装作深qing的借kou。总之凭借这般令人作呕的说辞,在谢燕生xia谢钎城三年后,他成功借着每周一次回乡的时间让那位初恋怀孕了。
自此,销声匿迹。
谢钎烨是十岁被傅容许接回谢家的,给他改了姓名,换了shen行tou,从乡野孤儿变作二少爷。
可他骨zi里还是那个野孩zi,冲动、易怒、不懂规矩,怎么都学不会谢家人的ti面克制。
谢钎城永远得ti优雅,而他永远是最边缘的局外人,甚至都zuo好了就这样浑浑噩噩生活的打算。
只是江絮撕开了自己最深层的外壳,牵着他的手要带他逃离,却又将他推回无尽的黑暗。
深夜,总是让人多想。
谢钎烨dian上一gen烟,在指间明明灭灭。
他以前从不chou烟,其实现在也不上瘾,只是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会沉溺于这种慢xing自杀。
吞云吐雾中,他能暂时迷失一xia真实的自我。
如果痛苦真能随着烟雾散去就好了。
失眠。
江絮躺了半天不见睡意,翻了个shen。
谢钎城背对着她,有微微的鼾声,看来最近太累了。
自从谢母去世后,所有重担都压在他shen上,疲惫也无可避免。
人死了,可生活还得继续向前。
她坐起shen,还是决定去厨房re杯niunai来喝。
走廊幽暗寂静,只有她的拖鞋啪嗒作响。
厨房亮着灯。
江絮的脚步猛地顿住。
早有人撑在洗手台边。
谢钎烨嘴里叼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