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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语气不疾不徐，清悦的嗓音像是水流拍打在山谷石头间，听起来极其悦耳。
然而明明是这么好听的声音，落到柳成的耳朵里，却让他心脏骤然一缩，突然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悸，仿佛有某种铺天盖地的巨浪，要将他整个人淹没吞噬，又或者是拍进万丈深渊。
他的喉咙紧了紧，下意识想说点什么，但最后，只是有些胆怯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柳青栀极轻的笑了下，凑近柳成，缓缓道：“我是你的债主呀。”
柳青栀的体温本身就偏低，有了冰系异能之后，周身的温度就更是比常人更凉。此刻，他站在柳成身后，语气幽幽缓缓，从身上流转出来的气息侵袭到柳成后背，让柳成只觉背脊阵阵发凉，头皮发麻的同时，有那么一刹那间，好似陷进了冰窖之中，浑身的血液都极速凝固了。
他嘴唇无意识哆嗦着，强压下心底的恐慌：“什么...什么债主...”
柳青栀吐出两个字：“命债。”
柳成吓得脸色惨白，凝固的血液像决堤的洪水，尽数涌上他的天灵盖：“我不......不认识你，我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柳青栀哦了一声：“所以我才说我会让你记起来。”
他可从来都没有打算就这么简简单单就把柳成解决了。
柳青栀放在柳青栀肩膀上的手慢慢收拢，下一秒，伴随着骨骼被慢慢捏碎的嘎吱声响，柳成的五官扭曲在一起，从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司兰因，这会儿倒是又放松下来。
他并没有出手制止，而是走到柳青栀方才坐过的沙发处，坐下之后双腿随意交叠，如同一个安静旁观者一般，就这么直接观赏起来，仿佛之前朝着柳青栀背后袭击的冷意和晦暗暗涌，都不复存在。
柳青栀方才与柳成的这番对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话里的内容自然被司兰因全部听到了。
债主，还是命债。
这可比一般的债有趣多了，也比他的小可爱在擂台上撕咬那些可怜虫要有趣的多。
这个时候，司兰因反倒不急着要对柳青栀做点什么。
即使柳成的狼狈平日里他已经欣赏够了，但现在人员里又多了一个漂亮的青年，原本的索然无味自然也就增添了新的趣味。
他没有理由阻止。
更何况，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还可以顺带看看这位柳姓漂亮青年的实力。
司兰因这边在想什么，柳青栀并没有在意，他收回手，从柳成的身后缓缓走到柳青栀的正前方。
柳青栀要比柳成高一些，站在柳成面前之后，他微微垂下眼眸，对上柳成惊恐的眼神，颇有几分体贴的说道：“再仔细看看我。”
柳成哆嗦着闭上眼睛：“我...我不认识你，我真的不认识你。”
“这样吗......”柳青栀喃喃一声，随即提起手，贴近柳成的耳畔，下一秒，一团水流从柳青栀的手中凝聚而出，他指尖微微一动，这团水流便穿透了柳成的耳膜，在柳成的惨叫声中，像蚂蚁般涌进了柳成的鼓室。
柳成的脸瞬间变成了一团青色，耳骨的膨胀感让他难受的睁开眼睛，看着柳青栀这张昳丽的脸，这一刹那间，有几许画面从他的脑海里飞快闪过：“柳青栀！你是柳青栀！”
第178章 第 178 章
“柳青栀, 你是柳青栀！”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因为太过难受和焦急，再加上不断有水流入侵他的鼓室, 他直接破了音，说话的语气里也带着明显的颤抖。
柳青栀眼眸微扬, 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没有让水流侵袭到他的咽骨管：“这不就记起来了吗。”
柳成没有力气回话，只顿时劫后余生般呼了一口气。
坐在沙发这边的司兰因突然轻笑一声, 交叠的双腿换了一只, 慢条斯理的重复了一遍从柳成口中说出来的这个名字：“柳...青...栀......”
他一字一顿的念着，像是在品味这三个字, 微微沙哑的语调乍一听像是在对情人的呢喃。
念完之后，他挑起眼帘, 略显狭长的眼眸看向柳青栀：“原来你叫这个名字, 比柳三好听多了。”
柳青栀没搭理他，视线始终落在柳成身上。
他的目光从柳成不断冒汗的额头，缓缓往下移到他完全失去血色的脸。
明明视线算不上凌厉，也没有什么冷意，却让柳成有一种胸腔仿佛被不断挤压的窒息感。
他想要往后退, 想要拉远与这个青年的距离，然而之前被毒素麻痹的双腿仍旧无法动弹。
柳青栀微微一笑, 语气幽幽浅浅：“既然名字都已经记起来了, 现在就该继续往下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着, 但是柳青栀并没有立刻对柳成进行精神入侵, 而是先看了眼还坐在沙发上的司兰因。
司兰因手肘枕着自己的膝盖, 单手拖着下颔，抬眼道：“怎么了？”他说道：“这里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地盘, 总不可能让我回避吧？”
柳青栀对他说道：“和他一起的那个女人，让她来这里。”
司兰因眯了眯眼：“你是在命令我吗？”
柳青栀抬了抬眼皮：“如果你要这样认为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