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了了（兄妹） 0027

0027

晚上睡觉时，林棉正在给枕tou套新枕套。

方晏洗完澡chu来，边catou发边说：“你今天和林聿在卫生间窸窸窣窣说什么呢？”

林棉拍拍枕tou：“什么也没说。”

方晏意味深长地笑笑：“林聿肯定说我坏话了。”

“才没有。”林棉转tou。

“无所谓，我不是你，想让所有人都喜huan。”

林棉垂xiayan眸，手上的动作停住，不知dao在想什么。方晏深知，每个小孩在家里扮演的角se是不一样的，林聿作为长兄要zuo好榜样，林槿向来脾气温顺，充当和事佬，她从小叛逆不听话，而林棉扮演那个开心果小孩，总是在努力让别人gan到幸福，所以她会特别在意那些评价，连淑婆婆不喜huan她也放在心上。于是，方晏摸摸她的脑袋。她不知dao的是，林棉还在想，今天她已经让某个人永远不再喜huan她了。

关灯后，房间陷ru黑暗，只能听见彼此均匀的呼xi。

“林棉，你有什么梦想吗？”

暗夜里的声音总是要比白日显得响亮。林棉摇摇tou，她很少想遥远的事qing。

方晏并不在意她的回答。她告诉林棉她的梦想就是彻底离开安城，最好可以去到给韩国，给那个名叫Q的男明星当伴舞。

“他在组合里是最特别的那个，舞技一liu，有最多的粉丝。你想，我专业能力不差，如果我能给他zuo伴舞的话，就可以陪他到世界各chu1去巡演，我喜huan这样游dang的生活。想到能够天天看见他，甚至照顾他，我就gan觉到幸福。”

林棉睁着yan睛，听她表jie形容这样一种她从未想象过的生活，她的语气那样轻松随便，带dian不足挂齿的意味，好像这个明星已经给她递上了邀请。这种震撼，令她自动忽略掉了这段话里所有幼稚可笑的地方，对她表jie钦佩起来。

好多年后林棉在街tou看到那位明星新海报，归国后的他的脸型zhong胀起来，与年轻时判若两人，chu演一些无趣的角se，并悄无声息地结婚生zi。她看了几yan海报，想起表jie那夜提起的对嬉pi士式生活的幻想。人生总是难以预料，当然这是后话。

当xia的林棉还沉浸在表jie这段话的余韵中，好一会儿，她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问：“那小姨知dao吗？”

“为什么要告诉她？”方晏猛地转shen，直视她，“这是我自己的事。”

“可是……”

“没有可是。”方晏的声音倏然低了xia去，顿了顿，声音有些沙哑，“林棉，你们都看chu来了，我现在胖了。其实那不是胖，是药wu激素的缘故，我的脸变样了！”

林棉抓紧被zi。是的，方晏曾经拥有一张窄细紧致的脸，现在这张脸像一颗果实被无形的力量cui熟着膨胀，透着异常的臃zhong和疲惫gan。他们都看在yan里，只是默契地不提。

“jiejie。”林棉低声呼唤她，语气里难掩悲伤。

方晏顿时xie气，她转过shen背对着林棉，将脸压ru枕tou。她没有哭泣，只是长久地将自己埋藏在里面，只留睡衣xia一节节脊椎如动wu化石般凸起，那是被狠厉训练地摧残过的躯ti，早已伤痕累累。

可怜的jiejie近乎失去了一切她引以为傲的东西，她是多么要qiang自傲的人。她甚至无法接受自己为这些哭泣。亲ai的jiejie，怎么一切会变成这样？林棉的yan泪悄悄hua落，她忍住没有发chu声音。

往后的日zi，方晏似乎认命般地接受了命运。她在外婆家变得乖顺，每天早起练习八段锦，an时睡觉，和林棉一起看书听电台。小姨打电话来问她的近况，得到回复后嗯嗯应了几声表示认可。

那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