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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叶轻沉迷的表情，姬灵子唇瓣微勾，清脆笑意从他的嘴角溢出，清泉流响，不仅没浇灭掉叶轻心头的那股狂猛燃烧的火焰，甚至有了再添一把火的趋势。
“一人闯我天香阁，你好生大胆。”
这声音激的叶轻猛地垂头，裤兜中不断震动的木牌迫使着她狠眨了几下眼睛，控制住被他牵着鼻子走的心神，眼中恢复清明。
有问题！这里的一切都有问题！！！
叶轻放缓呼吸，尽量减少流淌于空中的香气进入鼻腔。
她抬头，并未直视那双诱惑但致命的紫瞳，而是盯住了姬灵子颊边的粉花，沉声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我要和你签订条约。”
空气骤然安静，就连那些随着香风一起摇摆的轻纱也陡然停下。
叶轻用手使劲握住木牌，狠下心，将目光一转，对上姬灵子耐人寻味的紫眸，
“我要你，做我的御灵！”
“你算什么东西？”姬灵子无法克制地大笑起来，只是那双潋滟紫眸中的光彩愈发凛冽，“天香阁已经是世界上最诱人沉沦的温柔乡，你觉得我会放弃这里的安逸，同你出去打打杀杀？”
“你……”他的话音一顿，目光就像扫描仪上下打量了一遍叶轻。
“不仅狂妄自大，似乎还有些异想天开呢。”
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从来没有人这样同他说过话。
那些来天香阁想要让他签订条约的人没一个进入到这里，全让惑心琴妖拦在了外面。
眼前这人还算有些本事，居然让机关阁的副手玄景匐于手下。
姬灵子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静静等待殿中之人的回答，没想到的是，在片刻的寂静后，那人居然抬起脚步，继续向他走来。
她的齐刘海似乎很久没有打理过，已经浅浅遮住了她的杏眸，行进之间，发丝摇曳，露出光洁的额头，好看的眉毛。
但最关键的，是让她那双熠熠星眸完完整整地落于眼中，里面的坚定被一整条璀璨星河托起，毫无保留地送到了自己跟前。
姬灵子不禁眯了眯眼，看着已经走到琉璃阶下，准备抬脚上来的叶轻，“你很奇怪。”
“他们都这么说。”
叶轻浅笑，眼前似乎摆了台放映机，飞快地放映着从小到大发生的一幕幕。
她很奇怪，自身难保的她居然从被火烧过的废墟里捡回一个男孩。
她很奇怪，从小到大品学兼优，潜力无限的她居然在最重要的觉醒时刻召唤出了最弱的微级御灵。
她很奇怪，居然和这只微级御灵上了联邦底下最好的五所学府之一，并且声名大噪。
她很奇怪，莫名其妙成了五星觉醒者。
……
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比她还要奇怪的人了吧。
叶轻笑了一声，随后果断抬脚往上走，直到站在贵妃榻前，站在姬灵子这个美到让人失神的男人面前，居高临下地吐出一句，
“你必须做我的御灵。”
语气极淡，却又强硬到不容置喙。
她攥着木牌的手猛地从裤兜里挥去，当着姬灵子的面扔在了地上。
“我不是请求你，而是命令你。”
姬灵子低头看着安安静静躺在两人之间的紫色木牌，平静了几十上百年的心跳在这一刻掀起狂风巨浪。
只因那木牌上刻着的三个字——天香令。
*
回望战场，所有的御灵尽数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就连血枪玉尊，执灯稻草人，圣光天使，玄龙，鬼才爆破手这种级别的御灵也负了伤，嘴角流着血，弯腰抚胸大大地喘息着。
摩衡稳坐在半空中，浮于金光之上，他笑着收回挥出的手，将漫天的金色河流归拢在掌心之下。
“唉，我都说过了，不要做无畏挣扎。”摩衡笑着摇头。
他对这些人并未下杀招，虽然早已不信因果，但他还是临时起意，决心只活捉叶轻和这几个实力出众的回去，至于其他平平无奇毫无威胁的蝼蚁，就当做好事，放他们一条生路。
想到此，摩衡回头看了一眼正闭目休憩像是要睡着了的胖子，轻声道，“再稍等一会儿。”
“不急。”胖子摇头，摸着肚子说道，“组织这片全息空间渗透的很彻底，她是跑不掉的。”
摩衡回头，重新望向了站在人群中间的叶轻。
她一只手自然垂在腿边，另一只手则是揣在裤兜里，如果不看她紧闭着的双眼，摩衡定是要以为这人面对他很是胸有成竹。
“叶轻，你自己过来，少遭些罪。”
话音落下，单膝跪在地上的玄龙抬手，再度捏了一个金色的光阵，剧烈起伏的胸口让他看上去孱弱不已。
“寂……寂灭……”
阵法名字还没完全念出，摩衡一个眼神过去，手下的金色河流便化作了迅猛巨蟒猛冲出，从玄龙的胸口穿透。
“玄龙！！！！！”
双目赤红的万古流一把接住了玄龙摇摇欲坠的身体，他怒吼着，低头看着汩汩流出的血液，沾满血的双手在空中颤抖。
血色的窟窿怵目惊心，鲜红的色彩为这片天地染上了悲寂和绝望。
看着手中逐渐消失的玄龙，万古流如万箭穿心，一口气滞在胸口，一张脸痛苦到涨成了猪肝色。
虽然御灵在这个世界受到重伤或是死亡不会真正地死亡，但他还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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