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Way Chapter 26：伍康柔

  我今天一来上班就按照往常的惯例先去冷藏库检查各项蔬菜水果，由于我们的冷藏库并不是太大可是杂物多，陈哲刚又不可能会整理好，堆到我每天必须提早两个小时来上班才有办法将產品几乎都检查过。

  只不过经理给我压力满大的……跟她做事真的超累，也不是说她无理要求，简单来说她动作就快、我动作就慢，而为了不让她对我失望，相对的我也会给自己压力。

  另外一部分压力是来自于一些老鸟，因为我资歷很浅，别说外场跟司机了，连林文姿都认为为什么经理是要我担任实习干部？他们觉得经理根本就是在偏袒我。

  我前几天很倒楣的还被阿力司机骂，偏偏他们骂人一定都是出口成脏，我又很没用的被骂哭了……但这一次哭只是让我更了解经理为何老是火大到骂脏话，我都差一点要骂出脏话来了。

  那明明就不是我的错。

  我其实很生气超想回他是你自己做错事还骂我，你有没有搞错啊！可是我太震撼、又感到委屈与难受以至于超没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等到他离开后我就只能哭因而觉得自己更没用。

  下班我跟白芷羿说这件事，谁知道她竟然马上跟经理说……

  经理隔天去教训阿力，结果这件事并没有让外场跟司机多服气，反而让他们认定我就是一个爱告状的小人。

  经过这件事后我告诉自己，要提升自己并且学着强悍点。可恶……讲得好像我没办法靠自己都要靠经理，而那些认为做得比我久就看不起我的人走着瞧……我这次真的有气到，不要以为我好脾气就是没脾气……

  「陈主任，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么多黄柠檬？还有三件黄柠檬你为什么没有记在库存里并且先拿出来用？」我对着手机用语音输入文字后就发话出去到小gg痛群组里。你们要说我是爱告状的小人，那好，我就直接讲！「木棉豆腐也都快要过期了，你们都不做好先进先出就算了，难道不能抽空注意一下容易过期的產品吗？」

  「那你看到就先拿出来啊。」陈哲刚回覆我说。

  「我已经先拿出来了，今天木棉要出多少先从这里拿，明天也是。麻烦陈主任多加留意容易过期与烂掉的物品，不要造成公司的损失甚至可能引起与客户之间的纠纷，也会让你我都好做事。」

  他没回了，过了半个小时后经理也在小gg痛群组说：「请陈主任严格把关品质，客人若有问题要退换货不只会造成行政上的困扰，多跑一趟都不符合成本与效益，别多做徒劳无功的事，你也不会想要做得这么累！」

  看到经理出声了，陈哲刚才回：「知道了。」

  没多久经理私讯给我说：「以后你衡量一下事情的严重性，如果很夸张就不要在小gg痛群组里告知，直接在员工群上回报这件事。我不想再一直袒护那狗杂碎了，让老闆看他最爱的男人到底都在干什么狗事！」

  「好。」我回。

  经理超不爽陈哲刚也说她偏心于我，老实说，经理确实会偏袒我没错，可是！陈哲刚最好不知道经理也袒护他无数次了！很多时候她都是在小gg痛群组里指出陈哲刚的错误不是在员工群里，因为老闆不在小gg痛群组里。

  公司总共有两个主管群组，小gg痛是其中一个，也能说是一个背着老闆创立的主管群组。

  看群组名称就会知道这绝对是经理创的，图片也相当有经理的风格，是一张长得实在有够像男性生殖器官的杏鲍菇，跟一个有够像女性下体的剖半葡萄柚……有对话框但我不想说内容……

  把蔬菜水果大致上检查过后我赶紧拖出去把可以先包的包一包，等陈副理来后我要进去办公室时他张大眼看着一旁包好的货物便问：「这都你包的喔？」

  「嗯啊。那先交给你了，我要回去办公室了。」

  「喔喔！好。」我快速离开要赶着回去办公室，却听到陈哲刚突然说：「辛苦你了。」促使我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他一讲完便揉着还想睡的眼睛要准备工作，我抿紧唇看着他拉着一大篮装袋好的篮子要分别装篮。

  突然能够明白经理为什么仍尽量避免去对陈哲刚太兇与太严格，也对于外场跟司机搞出来的一堆蠢事都睁隻眼、闭隻眼多。

  除了需要人手以外，陈哲刚也不是没有做事，只是玻璃就是玻璃，把它的形状雕成鑽石，依旧只能是玻璃不会是鑽石。

  我目前只待过一次过年，那货物量大到会死人，每一个司机都一早八点送货到晚上十一点甚至十二点才送得完，过年过三大节都是如此。

  经理每隔一个小时就要关心询问每一个司机还行不行？还活着吗？年轻力壮的都跟经理说：『我送货送到快要哭了……』老的自然都是回报离死亡还差一步。

  陈哲刚也会是其中一个送货送到要哭的人。

  但也是这样熬过一年又一年，儘管过年都会出很多包但也还是算平安度过，经理与老闆会对司机跟外场那么好不是没有原因。

  「你也辛苦了。」我回陈哲刚，他一脸还睡醒呆看向我，我给他一个匆匆微笑就赶紧回办公室了。

  早上六点半经理来上班，打着超大呵欠说：「这疫情到底要多久才会解除限制？间到快要脱裤子去擦地板，再想尽办法把裤子的脏污洗到不见就是为了要有事做。」经理间的定义永远跟一般人不一样，只要还有时间上厕所对她来说都叫间。

  「那经理要不要来帮我手洗衣服？」新来两个月的办公室早班正职人员廖丽琴说。

  「哈！我要是会手洗衣服早就嫁出去了，还会在这边晃来晃去吗？」经理说完不知道看到电脑什么而说：「这什么东西啊？」便滑动滑鼠滚轴说。「靠夭这三小啊？东京居酒屋的五花肉长蛆？」

  「怎么可能？」我一听就知道不对的说：「我们猪肉都会是去市场新鲜现买的。」

  「对啊！噢靠！康柔你点进去群组看，李老闆昨天整个起肖耶。」

  我便点进去看，只见东京居酒屋的李老闆在凌晨四点时传讯息过来公务机破口大骂：『你们这间烂菜商！给我这什么五花肉！还长蛆有够噁心的！给我解释清楚哦！』

  洛允迭打给东京居酒屋的老闆，不停跟对方说很抱歉，明天立刻补送过去并且不算钱，对方却不停臭骂她，不断说有够噁心！经理只能先按倷他，隔天立刻补送过去还送了他两盒店里需要用到的紫苏叶，但那老闆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过两天又打来骂经理。

  我在旁边都可以听到李老闆大声到在说：「你不觉得那真的是有够噁心吗！噁心到不行的东西你给我送过来，我们是在做吃的你怎么会蠢到送这种已经长蛆的肉过来？你当我是什么啊！」

  经理还是耐住性子很礼貌的说：「李老闆，我们绝对都是一早就去市场帮您买新鲜现货，而事实上那块五花肉会腐臭其实不是我们的问题，但我承担下来并且赔偿给您还多送了您两盒紫苏叶以表达我司的诚意，兹事体大绝对没有敷衍了事的心态。」

  我们每一笔交易都是有纪录的，查询过后发现那五花肉是一个礼拜前送去的，他一个礼拜后才来跟我们说长蛆了，我们合理怀疑那大可能是他员工的疏忽可是不敢承担就推到我们菜商。

  李老闆听经理这么说还是很生气，简直就是气疯了到最后还跟经理说：「不要只是会在电话那头跟我讲！要表达诚意就给我过来跪下嗑头认错！」

  经理根本不想回应李老闆的摆出屎脸的看着我害我笑出来，她简直完整表达了屎脸说：「他妈的这傢伙是有病吗？要我跪下？跪拎娘啦！他一个月叫货量有十万以上我再跟他跪，他妈的一个月才给我叫个五千，甚至还会低于五千的小到不能再小的懒叫毛店要求我跪？我跟你说，通常奥到不能再奥的都是这种小咖店。」

  「真的，我以前做餐厅的时候也都是花最低消费的客人奥的最多。」我说。

  「他妈的神经病，萧查甫，给狗干吧他。」经理便回报给老闆，顺便跟老闆强调东京居酒屋每个月叫货量平均还不到五千，老闆一听到叫货量后果断回：『叫他去给狗干。』这是洛允迭还算喜欢老闆的地方，奥客都是被老闆宠出来的，这种会看钱摆态度的老闆确实比较能够合洛允迭的磁场。

  「但李老闆也太无理取闹了吧？」我说。

  「他本来就是北七啊。妈的连带他的採购也是北七，整天也是要人家跪下，之前有次司机送货过去他们人都不在，司机进去送到仓库里因为忘记把门卡住而被锁在里面，打电话叫我通知工作人员。

  我连络很久採购才愿意接电话，那司机可能等得有点久因此很不耐烦的暗地骂了一句：『干拎娘怎么这么久啊？』他们採购从监视画面的声音收录里听到司机这样骂，整个就炸了。

  说我的司机在骂她让她备感羞辱并且感受到生命威胁害她都不敢下楼帮司机开门，也真的就不去开门的一直等到外场人员来才帮司机开门，事后投诉我们人员素质很差还辱骂她，要求我叫那个司机过去跟她跪下道歉。」经理大翻一个白眼后说：「他们现在是认为自己开了一间叫东京的居酒屋就要人家道歉时都像日本人一样的跪下吗？还要给她土下座吗？」

  「司机真的有骂她吗？」

  「司机跟我说他并没有，我也不能听片面之词的便要求那採购给我看监视画面，她死不肯给我看哦。就是在电话里一直吵要我的司机下跪道歉，我现在是维护自己的员工不顾虑客人的心情与安危吗？系咧靠夭喔！就算是指控我司机杀人也要有证据，每个人都来跟我说我的司机辱骂他或让他感到生命威胁我就要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理司机吗？更何况你若有证据的话干嘛不给我看？」

  「还没看过有铁证的人是不愿意拿出证据的。」

  「对咩！所以我相信我的司机，那採购就气挫挫闹了好几天，是前经理最后受不了要我跟她前往去跟她弯腰道歉她才暂时平息这件事，我他妈觉得很干馁！那个司机知道我们去道歉后就很生气的没干了，他认为我们不相信他才去道歉。」

  我是司机也会觉得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