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终关怀服务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琥珀,将所有人和wu都封存在这一个诡异的瞬间里。留声机里,《茶花女》的咏叹调还在固执地liu淌,女gao音那悲切而华mei的歌声,此刻却像一把生了锈的锯zi,在唐・贝里尼luolou的神经上反复拉扯。
他tan在自己那张象征着权力的巨大红木书桌后的椅zi里,像一袋被chou空了骨tou的肉,只有一双yan睛还能绝望地转动,倒映chu他此生从未见过的、最纯粹的恐惧。
阿纳托利没有理会那个已经沦为活ti家ju的黑手党教父。他像个第一次来到卢浮gong的艺术ai好者,以一种近乎挑剔的目光,审视着这间屋zi里的每一件陈设。他的指尖轻轻划过一排排jing1装书的书脊,那些tang金的莎士比亚全集、但丁的《神曲》,在他看来,不过是些昂贵的装饰品,用来掩盖主人灵魂的贫瘠与cu鄙。
“看看这些,”他拿起一本pi革封面的《君主论》,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夸张语气说dao,“ma基雅维利。我猜我们的贝里尼先生,大概只读懂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一句,而且还是从他老爹的床tou故事里听来的。至于里面的权谋和制衡,对他来说可能比搞清楚他老婆到底和几个ma夫有一tui还难。”他随手将书扔回书架,那轻蔑的姿态,仿佛扔掉了一块用脏了的抹布。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墙角那个巨大的、镶嵌着宝石的地球仪上。他走过去,用一gen手指随意地拨动了一xia,让整个世界在他指尖旋转起来。“卵石,过来。”他轻声呼唤。
卵石立刻像只听话的小狗,哒哒哒地跑到他shen边,仰着小脸看着他。“老大,有什么好玩的吗?”
“当然。”阿纳托利将旋转的地球仪an停,他的手指jing1准地停在了意大利西西里岛的位置上。他弯xia腰,用一种教导学生的kou吻对卵石说:“你看这里,小石zi。这里就是巴勒莫。一个mei丽的地方,盛产橘zi、黑手党,还有……自以为是的蠢货。”他用指尖在那个dian上用力一an,仿佛要将整个岛屿都anjin地中海里。
贝里尼的yan球疯狂地转动着,他想尖叫,想求饶,想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yan前这两个mo鬼。但尼克斯那一记看似轻柔的弹指,却切断了他大脑和shenti之间所有的联系。他的声带无法振动,他的嘴唇无法张开,他所有的愤怒、恐惧和哀求,都像被困在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玻璃瓶里,只能在颅腔nei疯狂地回响、碰撞,最终变成一种让他几近崩溃的、无声的嘶吼。
“哦,别这么激动,唐先生。”阿纳托利仿佛能听到他nei心的呐喊,他转过shen,重新走回书桌前,脸上挂着那种令人如沐chun风却又mao骨悚然的微笑。“我知dao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比如我们是谁,我们怎么jin来的,以及你那价值两百万mei元的德国安保系统为什么像个喝醉了酒的ji女一样,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