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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言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那团火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我不是怀疑你，慕唯，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担心我的安全？”
慕唯打断了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委屈和愤怒：“你刚才明明就是在怀疑我去偷听！还问我听到了什么！这不是怀疑是什么？！”
边言皱起眉头，想要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但慕唯的情绪已经上来了，委屈和这几天积压的不安像开了闸的洪水，根本听不进解释。
她用力甩开边言试图安抚的手。
“你就是把我当成那些’绀色老爷’了对吧？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跟他们一样，只会欺负你们特招生？”
“我没有！”边言见她越说越离谱，心里也着急起来，语气不由得加重了些，“你能不能理性一点先听我把话说完？我真的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理性？我不理性？”慕唯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积压的情绪瞬间决堤，冲着边言大吼出声。
“边言！我因为跟你走得近，已经被那些贵族生孤立了！他们觉得我和特招生混在一起自甘堕落！觉得我掉价！我家可能快要破产了！卡都被冻结了！我现在连吃饭都快成问题了！我在这个鬼地方除了你还有谁啊？！”
“现在连你都要怀疑我？！我只有你了你知道不知道！！”
这些话吼出来，慕唯自己也愣住了，随即是更深的委屈涌上心头。
她怎么会把这么难堪的事情喊出来？
边言彻底愣住了，所有急于解释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最近忙着特招生的事，只知道学园气氛紧张，却完全没想到慕唯独自承受了这么多……被孤立？家族破产？
“我在这里本来就没什么真正的朋友！”慕唯一边抽泣一边控诉，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那些女生平时围着我转，现在知道我家要破产了，一个个都躲着我！”
“现在好了，特招生不喜欢我，贵族生都等着看我表演‘校花怎么变笑话’。我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每天走在路上都觉得别人在指指点点，我已经够难受了……结果你……你还怀疑我……”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声。
边言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整颗心都揪在一起。
他立刻慌了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
“对不起！慕唯，对不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懊悔和无措。
“是我不好！我真没想到……我不知道你处境这么难……我不是怀疑你，我是怕你被他们误会，怕你受伤害……”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见眼泪越擦越多，干脆一把将人紧紧搂进怀里，用宽阔的胸肌包裹住她的脸，大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声音急切。
“打我打我！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别哭了……”
“呜……你就是怀疑我……“慕唯一边哭一边用小皮鞋的鞋跟狠狠踩他的脚背。
“嘶！”边言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但不仅没有躲开，反而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踩的好，我活该！”他声音里满是愧疚。
过了好一会儿，慕唯的哭声才渐渐平息，变成小声的抽噎。
她从边言怀里抬起头，眼睛鼻子都红红的，瞪着他，故意抓起他的袖子就往鼻子上一抹。
边言被她这孩子气的举动弄得哭笑不得，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掉鼻涕，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用这个，外套布料硬，你鼻子不疼吗？”
冷静下来的慕唯，看着边言脸上毫不作伪的担忧和心疼，再想想自己刚才又哭又闹还踩人又拿人家衣服擦鼻涕的泼妇行径，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羞赧。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还带着鼻音：“……对不起，我刚才有点无理取闹了。”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还是说实话：“我……我确实听到了一些。但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只是去找你，听到里面在吵架，一时好奇……就站了一会儿。然后就被张拙喻发现了。”
“我找你……是真的想跟你说说话，聊聊最近这些破事，心里太憋得慌了。”
“我知道我不应该偷听，但我也不是那种会到处传话的人。你们特招生面临的困境，我……我其实也有些理解。”
慕唯继续说道：“而且，你刚才为了保护我而撒谎，我很感激。但如果这让你在同伴面前很难做的话……”
她咬了咬唇：“我可以澄清的。”
边言看着她明明自己难受得要命，却还在为他考虑的样子，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又酸又软，愧疚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交织在一起。
【78】→【83】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摇了摇头：“不用解释。慕唯，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最近对你缺乏关心，还说了让你误会的话。你很勇敢，真的。
“而且我说的也不算是谎话。”
慕唯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确实想和你约会。”边言认真地看着她，“如果你愿意的话。”
慕唯感觉脸颊一热，连忙转移话题：“那……你们刚才讨论的事情……很严重吗？”
边言叹了口气：“比想象中复杂。特招生内部意见不统一，分歧很大。”
他看着慕唯，神色有些复杂：“慕唯，我想问你……你家真的要破产了？”
慕唯点点头，表情有些沮丧：“卡都被冻结了。不过我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我爸妈什么都不跟我说。（虽然我也没主动问）”
“那你现在……”边言担心地看着她。
“还好啦，有‘朋友’帮忙。”慕唯故作轻松地笑笑，“而且说不定只是暂时的资金问题呢？”
边言看着她努力维持的笑容，心疼得要命。
慕唯转移话题：“那你们真的要进行那个……学术抵制？”
“你觉得呢？”
慕唯想了想，很认真地说：“我觉得钱思雨说得有道理。学术成果被随意掠夺，这确实很过分。但是……”
她看着边言的眼睛：“我更赞成你的想法。既要表达抗议，又要保住自己的前途。毕竟，如果连自己的前途都搭进去了，那抗议还有什么意义呢？”
边言大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充满了保护欲。
“不说这些了，想想我们去哪约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