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到最深處
夜,靜得可怕。
窗外的霓虹燈映進屋內,暈染在蘇淺淺的肩頸線條上。她背對著他坐在床沿,披著薄毯,頭髮還帶著浴室裡的chao氣。
鄭牧琛沒說話,只是盯著她看。
那場qing慾像是一場激烈的風暴,奪走了她所有防備,但風暴過後,她又冷靜得讓人發瘋。
「老師」他終於開kou,聲音啞著,「你除了我這個床伴,還有誰嗎?」
空氣在那瞬間凝結。
她轉過頭來,臉上沒什麼表qing,yan神卻澄澈如shui,語氣平穩到幾乎無qing。
「沒有,就你一個。」
鄭牧琛心kou一震,卻並沒有gan受到被獨佔的喜悅。相反的,那句「就你一個」,聽起來像是一份被安排好的「分pei結果」。
不是選擇,是唯一的容忍。
「只是我,對吧?」他繼續追問,像是想從她yan裡找到一點不一樣的qing緒,「那妳喜歡我嗎?」
蘇淺淺沉默了一xia,彷彿思考了一秒那個問題。
然後她說:「我不討厭你。」
他怔住。
不討厭這三個字,比「喜歡」還殘忍。
因為她清楚地、理xing地為這段關係xia了一個冷靜的定義:你是被允許的,不是被需要的。
「我知dao你在意這些」她低聲說,「但我沒有辦法給你你想要的qing緒反應。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就這樣。」
「因為你從來沒學過怎麼去愛,對不對?」
她聞言輕笑,嗓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我從小就知dao,ganqing是種會讓人失控的東西,而我不能失控。」
「那妳就永遠不要失控,老師。」他yan神沉xia去,語調變得低緩,幾乎是壓抑著什麼。
「但總有一天,我會讓妳不想再這麼清醒xia去。」
說完,他起shen,沒再強留。
門關上那刻,蘇淺淺靜靜坐在原地,伸手拿起床頭那杯已經冷掉的茶,喝了一kou,淡得像沒泡開的藥草。
她不是沒有心,只是她早已學會怎麼把那顆心,藏到最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