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亦或深渊 你不配

  秦子渊的反应超出了黄佳予的预料，她还没到他房间门口，就听到吼叫声。秦思言本来是和黄佳予保持着一些距离的，但越到病房前她离得他越近，最后已经抓着他的袖子不敢往前走了，身体都躲在了他身后。秦思言停下脚步，转身低头看着她。

  “佳予，要不……我先进去，和他说清楚怎么回事，你再去？”

  “不要……我不要自己待着……”陌生的环境，周围都是她不认识的人，黄佳予把他的袖口抓得更紧了。

  “宝宝，一会儿进去不可以离我这么近，会刺激到他，我怕他伤害你。”

  看到黄佳予点头，秦思言才拉着她的手继续往病房走，在门口的时候，他松开了她的手，率先走进去，黄佳予跟在他身后。

  “终于露面了？”秦子渊嗓子有点哑，嘲讽的声音中带着愠怒。

  “佳予？！你怎么来了？快过来，他有没有伤害你？”当他看到秦思言身后那个小小身影时候，声音一下有些颤抖，手刚想抬起来招呼她到他身边，就被手铐阻挡住，铁器撞击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

  黄佳予用余光看到秦思言冲自己微微点头，她快步跑到秦子渊身边，“二哥，你的伤厉害吗？”她的手轻轻放到秦子渊裹着纱布的头上，不敢用力又想查看他受伤的具体情况。

  “我没事，小伤。你怎么样，他有没有伤害你？”

  “啊？你是说思言哥？”黄佳予有点诧异地看了下他，又扭头看向秦思言，后者已经坐到沙发上，翻着自己的手机，没再关注眼前的两个人。

  “我……我没事……思言哥……呃……”

  “秦子渊，你脑子是不是被打傻了？”秦思言把目光从手机上挪开，看向秦子渊。“我闲的没事干了，伤害她干嘛？还是拿她威胁你？说实在的，你不配。”说完，他两手交叉放到腿上，给秦子渊一些时间，让他思考他刚刚的话。

  “你身上的伤是秦子晨手下弄的，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反正有人让我去救你。我正好这两天没事，就勉为其难救了你一命。只是……你一睁眼就开始诬陷我……不过，也算符合你对我的刻板印象。”

  “我大哥？他把我打伤了？！”

  “我就知道你不信。喏，那边捡的，我想你大哥不至于满世界扔玉玩吧。”秦思言把从兜里拿出的一块玉坠扔给了秦子渊，他手被固定在床边，黄佳予帮他把玉拿到眼前，秦子渊仔细看了下，确实是他大哥和手下搞的那个信物。他曾经还看不上，觉得小孩子才搞这些玩意。

  “之所以把你拷起来，是我知道你醒来肯定会到处发疯。”秦思言走到床边，把他手上的手铐解开，“我当时着急去接她，来不及等你醒来，又怕别人解释不明白，你更误会。所以多有得罪。好了，你们两个……”他顿了下，看了黄佳予一眼，这是他进到病房之后，第一次看她，不过也就只停留了一秒，视线就又回到秦子渊身上。

  “需要什么告诉我，一会儿我让他们送饭过来。”

  秦思言离开了，在他转身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些许的不舍和怨气。但很快消失，等他走出病房的时候，两个黑眸又向平时一样，没有任何温度。

  “雅希那里怎么样了？”他一出病房就给伍斯衡打去电话。

  “一会儿可以去接了。”

  “我自己去，你到这边，他们有什么需要你都尽量满足。”

  挂断电话，秦思言看了眼身后紧闭的病房门，轻声叹口气就离开了。

  一切都超出秦子渊可以理解的程度，在秦思言离开之后，他慢慢躺下，脑子里反复思考着他刚刚的话。

  “二哥，你要不要喝点水？还是先吃东西？”

  两人的饭被送来，一个是正常餐食，一个是清淡的病号饭。黄佳予把自己的餐放到一边，拿着秦子渊的饭来到他身边。

  “宝贝，我不饿，你吃吧。这两天学车都晒黑了。”他把她脸上的碎发拨开了，眼睛仔细看着她的，手摸着她的耳朵，轻轻撵着。

  “少吃点嘛，这个是你的饭，我的是那个。张嘴，我喂你……”

  “那……一起吃，你把你的端过来，我自己能吃。”秦子渊躲开她伸过来的勺子，摸了摸她早已饿憋的肚子。

  两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沉默地吃完饭。黄佳予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借用秦子渊病房中的卫生间，把自己的身体冲洗了一下。在秦子渊的一再要求下，她小心翼翼地躺到了他身边，她努力离他尽量远一些，生怕碰到他身上的伤。

  “没关系的宝贝，都是些擦伤，最严重的就是你看到的这里。”秦子渊把快要掉下去的黄佳予抱入怀里，让她的身体紧贴着自己，头枕在他的胳膊上。“让我好好抱抱你......”他的头埋到她半干的发间，深吸了几下。熟悉的洗发水味道混合着她身上自带的香甜的味道，让他格外的安心。眼睛越来越沉，心爱的人在怀里，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不一会儿黄佳予耳边就传来规律的呼吸声。

  秦思言交代好各种事项之后，就去接雅希了。路上他接到李士杰主动打来的电话，对方显然对他这次送来的礼物很满意。侧面向他打听，有什么需要帮秦思言解决的，但秦思言只是说以后常联系。两人没说太多的，就挂断了电话。秦思言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雅希的时候，往她的卡里打了一大笔钱。

  半个小时之后，载着她的车停在了他的车旁。秦思言想了下，决定亲自下车接她。但那边车门迟迟不开，而车窗过于黑，他看不太清里面的情况。赤道刺眼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让他的身上开始冒汗。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他又走回了车里继续吹空调。

  看着那辆车在自己面前不停晃动，秦思言暗骂了一句，“操”。他转身从后排拿了瓶水，一口气喝完。拿出手机开始好无目的地乱翻，强迫自己不再去看那辆车。

  终于车门开了，他闻声抬头看向车外，只见雅希衣衫不整地走下车，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秦思言认出，是李士杰身边的那个秘书宋广辉。碍于对方的身份，他下车和他打了个招呼，同时脱下自己西服外套披在了雅希身上。

  “早就听说你们秦家场子里的妞儿带劲，没想到这么好玩。还有类似这样的吗？或者再带劲儿点的，这个太乖了，没啥征服的感觉。”

  “脾气倔的也有。”秦思言把手轻搭在雅希肩膀上，干笑了一下，声音很冷。

  “这两天没事，我去找你，给我安排几个。但也不能太倔，听说之前有个婊子把韩书记给咬了。”他边说边猥琐地笑着，秦思言嘴角稍微弯了弯，极力压制着眼中的寒气。

  “哦对，杰哥对这个妞儿很满意，把人伺候的很舒服。开后穴时候叫都不叫，真他妈爽。杰哥让我告诉你，下个月2号，再把她送来。这次时间太紧，玩的不够尽兴。等选举那边彻底搞定了，就有时间好好玩了。”宋广辉摸着下巴，眼睛一直没离开雅希的身体。

  “好。”秦思言感到身边人在听到下个月还要去的时候，身体明显开始颤抖，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紧了紧，同时把她往自己身边的方向揽了揽，让她几乎整个身体都靠在自己身上。

  宋广辉和秦思言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来来去去都离不开女人。秦思言耐着性子应和着他。终于他看看时间得回去了，又从秦思言怀里拉走雅希，当着他的面，把手伸到她的衣服里狠抓了好几把，才离开。

  秦思言及时把已经站不稳的女孩抱住，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目送宋广辉离开。当他的车消失在他们视野中，秦思言立刻抱起雅希往自己车方向走去。“辛苦你了。”他一向冷淡的声音染上了些柔情，雅希把头往他怀里靠了靠，一直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些痛苦的表情。

  秦思言把她放到后排，帮她调整了空调的温度，又从后备箱拿了一条毯子盖在她的身上。一瓶水放到她手上之后，他发动汽车，通过后视镜观察了一下斜靠在座椅上的女孩。两行泪水划过她的脸颊，她目光看向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送你去医院，很快就到。”

  “言哥，我可以回家看看吗？”

  正要踩油门的脚顿住，秦思言扭头，和她那双满含热泪的眼睛对上。曾经爱笑的眼中，此时都是委屈的泪水，身上的毯子已经湿了一小块。秦思言叹口气，把车重新停好，来到后排坐在了她身边。

  “我太脏了，别弄脏你。”当他伸出胳膊去搂她的时候，雅希躲开了。秦思言胳膊悬在空中几秒，随后不由分说地把她强硬搂入怀里。手指隔着毯子，轻抚她的肩膀。“脏的不是你，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