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我自己能脱
汪蕴儿忍着膝盖的不适,快步冲回便利店。推门而ru时,门上的风铃叮当一响,像是在替她的窘境打着尴尬的节拍。果然,店长的脸比店里的黑咖啡还要苦,眉mao拧成一条绳zi,冷冷盯了她几yan,才不耐烦地转过tou。她只好低着tou,急急忙忙回到工作岗位。
等到中班同事来接班时,她被叫jin仓库。仓库里的灯光冷白,映得店长的脸更阴沉。他训斥她太ai多guan闲事,说遗失wu品的客人自然会回来认领,实在没人认领再送警局即可,不必自作主张。最后又冷声警告,如果再犯,就直接辞退。蕴儿只能diantou,像一只被压得抬不起tou的小鸟,不敢多辩一句。
直到午夜十二dianxia班,她才慢慢走chu便利店。夜风拂过,街灯的光影拖得她的shen影细长,膝盖的酸胀愈发明显,像有小锤zi在骨tou里敲打。她qiang忍着走了几步,看到等候在门kou的大叔时,所有的委屈一xiazi像溃堤的shui涌了chu来,yan泪夺眶而chu。
严善一向冷峻,但见她落泪,心tou立刻乱了。他第一次慌张地低声呼唤她的名字:“蕴儿,你怎么了?”大手轻轻搭在她肩tou,语气里满是担忧。
“……大叔,我的脚好痛。” 她忍了一整天的ying撑,终于在最信任的人面前崩溃。
“脚痛?是不是又扭伤了?”
她摇tou,泪光盈盈:“今天摔倒,撞到膝盖了。”
严善皱着眉低tou查看,却一时看不清伤势。他伸chu拇指,笨拙却温柔地ca去她脸上的泪痕。“别哭了,我先送你回家,再帮你看看,好吗?”
她diandiantou,chou了chou鼻zi,熟练地趴到大叔背上,双臂环上他的肩膀,让他背起自己。
“这样背着,会不会痛?”
“不会。” 她忍着轻微的刺痛,不想让大叔太担心。
他一路背着她回家,甚至连她掏钥匙开门时,都没将她放xia。jin屋后,他小心地把她安置在沙发上,正要查看她的膝盖,却发现紧shenniu仔ku死死箍住,gen本卷不上去。他目光一转,看见茶几上的剪刀,二话不说“咔嚓”几xia,把ku脚剪开。
“啊!大叔你gan1嘛剪我的kuzi!”她瞪大yan,声音里满是惊慌。
“我得确认伤kouqing况,才能chu1理。”
“我自己能脱xia来换条kuzi啊!”
他手上动作不停,又剪开另一边kuguan,听见她这话才皱眉抬yan看她一yan。那yan神像一阵冷风,让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话说得太急,好像要在他面前脱kuzi似的,急忙解释:“我意思是可以jin房间换……”
“那只会拖延,伤kou可能更严重。”他说着,掀开布料,louchu她红zhongca伤的膝盖。手指轻轻an了几xia,边观察边问:“疼吗?”
“一diandian。” 她忍着,却心里暗暗gan到大叔熟练的动作让人安心。
“没有骨伤,只是轻微挫伤。最好去医院zuo个检查。”
“我没时间,你说没事,我就信了。”她笑笑,yan神里全是信赖。
“妳信得安心,我可tou疼。”他低声揶揄,“总让我背回家,你是不是三天小伤五天大伤?走路得记得带yan睛。”
她早习惯他的冷嘲re讽,反而趁机讲起白天发生的事。一提到被咖啡tang伤,他立刻抓起她的手细看,反复翻来覆去,yan神像在搜寻每个细微的痕迹。那gu专注的关心,让她心tou一nuan。
“已经没事了啦。”她轻声说,却没急着收回手。大叔的掌心厚实温nuan,像父亲般让人安心。
“能因为手被tang就摔倒,这运气真是万中无一。”他挑眉,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她继续讲起后来遇见岳允昊的事,说到他的名字时,yan睛里不自觉闪过亮光:“他和大叔一样,是个温柔的人。”
严善冷哼反驳:“我可不温柔。”
“你是,只是ai装酷。”她笑着补一句,“对了,他在蓝天医院工作,还让我去zuo检查,说费用他帮我chu。”
“蓝天医院?” 严善神qing一变,声音忽然沉xia来。汪蕴儿递上岳允昊的名片,他凝视良久,拇指在名片边角来回摩挲,却只淡淡说:“不认识。”
接着他拿来医药箱,认真替她上药,递给她消炎药,还叮嘱她明天不要穿紧kuzi。她懂大叔此时的表qing——不想多谈,于是也不再追问。
等他离开后,房间只剩xia她一人。她先去洗澡,大叔准备的防shui贴布派上用场,省去了不少麻烦。chu来时,看着被剪破的niu仔ku,她心疼地丢jin垃圾桶。
回到卧室,她躺在床上,手里还握着岳允昊的名片,反复看了好几遍,嘴角不由自主扬起。
——岳允昊。
以后,还会再遇见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