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仙人传 第57章 再见

有此发现，文安就想，钢羽变化不小啊，那个圆环的约束力竟然这么强大，那玩意碎了是不是也挺可惜的？

寻思着，又低头看看那些碎片，心里就有了一个主意。

钢羽见他话说了一半又没了动静，不觉奇怪，叫了一声后低下了头。

文安见状不觉一笑，伸出手道“原来你又去采果子了！这次又有些什么好东西呀！天寒地冻的，这些水果还这么新鲜，你找的那个地方不会是四季如春吧？”

他说话时，钢羽果然又从嘴里吐出了一些水果，这次数量并不多但都是那种红色果子，也就十来颗，又红又亮，香气扑鼻。

文安喜道“这果子可是好几天没吃了，谢谢钢羽，我就不客气了。”说不客气就不客气，一口气他就将这些果子吃了个干净。

吃完后，文安回味无穷地道“这果子越吃越有味道，钢羽，什么时候你可以带我去生长这果子的地方看看呀？那里应该很漂亮吧？”

他是随口一说，钢羽听了却是很认真的摇摇头，又叫了几声，意思是那个地方文安去不了，因为那个地方很危险。

危险？文安愣了愣后又确定钢羽说的是危险，就道“既然危险，那你以后也别去了，万一出事岂不糟糕！”

钢羽却是又摇摇头和叫了几声，意思是，它去没危险，文安去就很危险，因为文安很弱。

那句你很弱，的确是很扎心，文安苦笑道“你说话也不用这么直接吧，就不能委婉点？”说完他忽然又发现了钢羽的一个变化，那就是它所表达的意思他竟然可以很轻松的明白了，明明钢羽还是不会说话，可他就是懂了它的叫喊，这不是说他有长进了，而是钢羽有了一种能力，可以令人清楚它的意思。

而钢羽接下来的话令他大吃一惊，就听钢羽呱呱叫了数声，语气声音明显有了变化，文安听了顿时动容，失声道“你要走了？！”

钢羽点点头，它告诉文安，它要回到自己的家了，而它的家是在极其遥远的地方，它不仅要飞很久，而且短时间内也不会来找文安，他们需要分离很长一段时间。

虽然料到钢羽解除束缚后会离开自己，但文安没想到会是这么快，一时间他是很难接受，心里更是不是滋味。

钢羽见状伸出翅膀轻轻拍了拍他，低声鸣叫了几声，告诉文安它必须要回家，它离家很久了，家里也有它牵挂的家人，它很想念它们。

文安勉强振作精神，就问钢羽还能回来吗。

钢羽的回答是肯定的，说自己一定会回来找文安，只是它也无法确定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文安闻言强笑着点点头，能得到这样的回答他已经很满意了，他也清楚，像钢羽这样的神鸟是会有自己的世界，他和它能成为朋友已是一段奇缘，如果自己还有太多的想法那真是有些天真了。

想通了后，文安心情好了很多，笑着拍拍钢羽的翅膀，大声道“钢羽，不论你去多久我都等你回来，不过……我只怕不会永远在这里呀，也许我会搬家离开这里。”不知为何文安想到了这个可能就说了出来。

钢羽听后稍稍思忖了一下，然后它忽地展开翅膀，接着低头从自己的翅膀下拔下了一根羽毛。

在它展翅时文安还以为它要飞走，可见到它的动作后，文安又是一愣也是一惊，他看的真切，钢羽在拔下那根羽毛时雄伟的身躯竟是微微一颤，金眼里光彩一闪，巨爪也在微微用力，显然这根羽毛扒下来时它是极其痛苦难受。

文安忙问“钢羽，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他还未说完，钢羽已将那根羽毛递向了他，它虽未鸣叫，可眼神也是表达了意思，就是让文安收下这根羽毛。

文安一愣道“你要给我这根羽毛？”

钢羽点点头，文安犹豫一下后接过那根羽毛，而羽毛一入手他又是一愣，因为这根羽毛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轻，竟是有着不轻的分量，差不多得有一斤多沉，而这根羽毛也就七八寸长短，羽柄长有寸许，乌黑色呈半透明状，羽片看似轻薄实则极有质感，自然也是乌黑色，但凝目细看，就能发现这羽毛上隐隐有七色光芒闪动，虽然这根羽毛已经离开了钢羽的身体，可文安却能清楚感受到了它蕴含的生机和一种奇异的力量，这根羽毛仿佛是活着的，有生机有活力，还有灵性。

文安已是明白这根羽毛绝非凡物，又在想，都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钢羽送的可是自己的雕……毛，看它拔毛时那么痛苦，显然这羽毛对它来说是极其珍贵之物，这份礼不轻啊！

见他在寻思，钢羽又叫了几声，文安一听恍然大悟。

原来钢羽送他这根羽毛不仅是留个纪念那么简单，它告诉文安，只要这根羽毛一直在文安身上，以后不论他身在何处，它都能凭借这根羽毛找到他。

文安没想到这根羽毛还有这样神奇的功能，果然是神鸟的羽毛啊！惊叹着，文安异常郑重的将羽毛收了起来，还对钢羽说，他会好好保存羽毛，绝不会让它离开自己片刻，等他回家后就做个口袋将羽毛贴身收藏。

听他这样说，钢羽很是高兴，不过它又告诉文安，这根羽毛既然已经到了文安手中就不会那么轻易失落，它的羽毛可没那么容易丢了。

文安心说，钢羽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羽毛还能长在自己身上不成吗？算了，长就长吧，只要不长在明显的地方就行。

因为得到了钢羽的承诺和信物，文安的心情又好了很多，他们又聊了一阵后，就到了分别时刻。

文安心里虽有万分不舍，可也不得不对钢羽说声再见和珍重以及一路顺风，钢羽也表现出了分离的无奈，一人一鸟紧紧拥抱了一下后，钢羽展翅而起，它没有立刻飞走远去，而是在文安头顶上空盘旋了数圈，几声鸣叫后才穿云而去，瞬间消失不见。

目送钢羽飞逝，文安默默又说了声钢羽一路顺风，神情黯然，心情低落，心里一下子就变的空空荡荡了。

许久后文安才将视线收回，而他身上已是落了厚厚的一层雪，没精打采抖抖身体，正想转身离开这里时，他忽然想起一事，随后又在雪地里寻找起来。

他找的正是那个碎裂的圆环，对这玩意他是很感兴趣，觉得那些碎片应该还有用处，至于会有什么用他还不知道。

一番寻找碎片一个不落都找到了，文安也在雪地里又将它们拼成了一个圆环，只不过上面那些奇异的纹路消失了，一点也没留下，这让文安很是奇怪。

收好碎片，又看看这个地方，回忆了和钢羽相处的情形，他又是一阵伤感，心想，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回来时我还会在这里吗？哎呀！我也忘问它家在哪里了？它只说很远，可究竟有多远呢？总不会是在天边吧？唉！这天真有边际吗？钢羽的家会在天边吗？它的家总不会是在天上吧？唉！算了想这么多干什么，等钢羽回来再问它个清楚吧！

钢羽说走就走，让文安一时间很难释怀，可转念一想，钢羽回家那是好事，作为它的朋友要为它高兴才对，若是一味想着让它留在身边陪着自己，那他和那个用圆环束缚钢羽的人又有什么区别，文安，你可不能这么自私啊！

想到这里，文安不免有些惭愧，觉得自己没有为钢羽考虑只想到了自己，这可不是朋友该有的心思，这样一来，他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那份别离带来的愁苦立刻淡化了。

下了天泉山，文安直接回了小王庄，难得是个大雪天今天他要给自己放个假。

回到村里，正赶上徐海徐良带着徐眉还领着小豆子一帮小孩子在外面玩耍，他们打着雪仗堆着雪人，玩得不亦乐乎，见到他回来了，大家喜出望外，二话不说就拉他加入游戏，很快本就很热闹的气氛是更为热烈。

大家分为两队，在村里的空地上大战起来，只见雪球纷飞，你攻我守，你来我往，双方打得是十分激烈。

文安一队是小豆子一帮孩子，他作为队长自然要身先士卒，替小豆子他们当盾牌挡雪球，而小豆子他们就躲在他身后大呼小叫的向对方发动攻击。

徐家兄妹和其他几个孩子也不示弱，而徐海徐良自然也成了本队的盾牌，身上脸上和文安一样都不知道挨了多少雪球，徐眉虽然看不到，可在别人的指示下也能扔出一个个雪球，也许是最近炼气有了效果，她的力量已是不小，一个个雪球威力不小，打在身上也是很疼的。

好在对面是文安当盾牌，他总能及时精准的挡住攻击，没让身后的孩子们挨打，也让徐眉打得很开心很满意，这样文安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打雪仗这样的游戏，文安从小到大这还是首次参与，以前他是没机会也没有兴趣，村里的孩子不会和他玩，他也不会忍饥挨饿的去玩雪，那时候冬天大雪是他最厌恶的事情。

这场雪仗打得很过瘾，大家足足玩了两个时辰，每个人都是非常兴奋，尤其是那些孩子们，一个个小脸通红，两眼冒光，要不是最后实在是没力气了，他们真会玩到天黑。

也是天公做美，大雪下了整整一天，只有在厚厚的积雪上打雪仗，才能让孩子们乐此不疲，乐在其中。

游戏结束后，有些孩子回家了，而小豆子几个还缠着文安，非要让他讲故事。

说起讲故事，文安就有些头疼，这些天他已是将自己知道的还有能够编出来的故事都讲完了，实在是没有新的东西说了，可为了不让孩子们失望，他不得不绞尽脑汁去想新的故事，可就算胡编乱造也得有些依据啊，这些天他就想去永和镇找些故事书来看看，及时充实知识才是正道，瞎想乱编可不是长久之计。

本来文安今天打算是去永和镇找几本故事书的，可钢羽的突然离去让他忘了很多事情，等到被小豆子缠住了他才想了起来。

手头没书，脑子没货，文安心里没底，可他也不能不讲，只能硬着头皮搜肠刮肚想故事。

讲故事当然不能在外面，回到家里，生起火炉，大家围炉而坐，徐海徐良去忙别的，听故事的就是小豆子，小虎子，小娟，小强还有徐眉五人。

小豆子四个都很听话，安静的坐在那里，睁大眼睛，小脸通红期待着精彩故事，而徐眉就在文安身边，侧身看着他，双眼虽然无神但流露出来的期盼并不在那些孩子之下。

见他们如此认真，文安暗骂自己混蛋，居然忘了买书，现在怎么办，要说什么？自己还有什么新故事？现在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书到用时方恨少，故事故事你快出来啊！

心里慌成了一团，表面上他还很镇静，轻咳一声后，他开口了。“今天这个故事……”

他刚说了几个字，小豆子忽然道“文安哥哥，新故事有名字吗？以前你都是先说名字的呀！”其他孩子随即附和，也是好心提醒文安，别忘了讲故事的程序，在他们心里，文安哥哥讲故事就是先从名字开始的，这点很重要，万万不能错了。

文安差点就忘了这个规矩，暗暗苦笑一声，心说，名字，对啊，故事名字是什么？

徐眉虽然看不到，可感觉到了他的异常，暗暗奇怪道，三哥不会是没故事了吧？想到这个可能，又想到文安无奈而又苦闷的心情，她又暗暗好笑起来，表情自然有了一些变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双眸流转，那模样有些古怪也是非常娇俏。

文安见到徐眉这副神情，不由得微微一怔，在火光的映照下，徐眉精致无瑕的脸庞是出奇的秀美动人，使得他心头一动，虽然心无邪念，可见到这样的徐眉，他也禁不住暗暗说了声好美。

徐眉感知明锐，察觉到了文安不一样的目光，顿时玉容泛红，更样子是娇艳动人。

文安哪敢再看，有些心虚的转移了目光，而孩子们没发现这些细微的变化，还眼巴巴等着他说故事的名字呢。

也许是急中生智，也许是福至心灵，文安心虚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故事，立刻精神一振，徐徐道“这个故事叫做神雕钢羽……”接着他就将自己和钢羽的事情说了出来，就从初次见面讲起，当然了主人公有另一个名字，是一个山里的少年在打猎时和一只神雕相遇相识并成为朋友的故事。

文安将自己的亲身经历娓娓道来，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徐眉也是一样，也听得入神了，而不管是孩子们还是徐眉在听故事时都在想，这个故事和以前的都不一样，听起来想真的似的。

故事并不长，不到半个时辰就讲完了，孩子们意犹未尽，小豆子先问道“文安哥哥，那钢羽究竟去了哪里了？它的家在哪里？”

文安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啊，故事里没有说它的家在哪里。”

小豆子噘嘴道“钢羽为什么不说呢？”

小虎子想想道“我想钢羽的家一定是在天上，它是神雕嘛，不住在天上还能是哪里？文安哥哥，你说对不对？”

文安还未说话，小豆子却道“也许钢羽的家是在天边呢？天那么大，天边一定是很远的，所以它才会去很久很久，文安哥哥，你说呢？”

孩子们七嘴八舌说起了自己的猜想，很热闹的讨论起来，文安想插嘴都插不上，只能成了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