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缅甸的路 第四章 药店趣事

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玉鲲慢慢醒过来，穿过头顶的茅草间的缝隙，看着天空中的白云。那些云朵像极了北沟山上的一样。放养的时候，自己也曾躺在山坡上，盯着天上的云朵看，一看就是一整天。那时候的烦恼也只有继父，如今的烦恼却排山倒海而来。那时候小黑羊还在，母亲还天天等自己回去，熬玉米粥给自己喝。自己还记得每年秋天和母亲在玉米地里玩捉迷藏。母亲流着汗下着玉米，自己给母亲端热水场景仍然回荡在脑海里。那时候的一天很短，如今分分种种都要忍受着饥饿和干渴。天空上的白云渐渐变成了羔羊的模样，咩咩地在蓝天上奔跑。

“快跑，快跑，快跑！”安默闭着眼睛，喃喃着。她浑身颤抖着，小猪仔正打算从她的臂膀里挣脱出来。

“安默？”玉鲲检查安默额头，不知所措地看着李星，“好烫，怎么办？”

“把她搁你背上，我们先离开，”李星听到了急促的关门声和脚步声，“快点，我知道哪里有药。”

在李星的帮助下，玉鲲把安默背在身上。两人听到农夫的喊叫声，向院外跑去。

“混蛋，我的猪呢？”农夫哀嚎道，“我的猪啊！”

“它们去找它们的妈妈去了，混蛋！”玉鲲和李星笑着逃离现场。

阳光穿过破庙的屋顶，照射在弥勒佛笑容可掬的脸上。

“没有人会找到这里的，”李星带着玉鲲进入破庙。破庙陈设简陋，四处堆放着茅草。一只黑猫看到两人进来后，机敏地躲到了佛像背后。

玉鲲小心翼翼地将安默扶靠在墙上，替她梳理了头发。

“水，水。”安默呢喃着，玉鲲着急地拿出水壶递给安默，安默接过后喝了两口。

“鲲，跟我来！”李星拉着玉鲲到庙外，看到玉鲲忧愁的样子，李星急忙安慰道，“不用担心了，我有办法了。”

玉鲲和李星离开寺庙，来到北票市拥挤的街道。一些小贩正在规整篮子里的水果，一个身着睡衣的妇女从二楼的窗户上探出头，冲玉鲲旁边的一个陌生人招手。

李星瞟了那妇女一眼，然后看到一家药店，“我们到了。”

二人进入药店开始搜寻药品。李星拿了三包药袋，疑惑地看着说道，“你识字吗？”

玉鲲疑惑地摇摇头。李星无奈地将药袋放回去，又疑惑地看着另一个药盒。他将药盒靠近自己的眼睛，一脸茫然的看着玉鲲。一个老奶奶提着个篮子眯起眼睛看着两人。

玉鲲审查另一个药盒说道，“是这个。”

“你怎么知道？”

“你看这个图显示一个老人在发烧。”

“啊！没想到你这么聪明！”

“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星把眼睛眯起来看着玉鲲，“放到你的内裤里呗。”

“什么？”

“你难道没有内裤吗？快给我！”李星一把将药盒抢过来。老奶奶眼睁睁地看着李星把药盒放入自己的内衣中，她表情作呕。李星瞪了她一眼，她又赶快去看别的药。老人家走到柜台前和女店员聊了几句，女店员看着李星频频点头。老人家结了账离开了药店。

李星昂着脑袋正准备离开商店却被店员拦了下来，“站住！”

李星回过头，理直气壮地说道，“怎么啦？”

“你是不是拿了店里的药？”

李星一下子急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偷拿了你的货！鲲鲲，你听到她说的话了吗？你真的好没有礼貌啊！”

“我需要做一个搜查，一个老人家说你们偷拿了这里的货物。”

“你们这儿的人真没礼貌，我告诉你我可是从大城市里来的人，见不上你们这些乡野村夫。”

女店员已经开始在李星身上来回乱摸。她并没有找到什么，却盯着李星的裆部准备伸手！

“我的妈吖！你想摸我的鸟啊！”

“等等，我好像摸到东西了。”女店员继续摸，无意触碰到了李星的下体。

李星把女店员推开，“废话，那是老子的鸟！”

李星一脸气愤，“鲲弟，我实在忍不了了。你发现她在做什么了嘛？她想要摸我的鸟。警察叔叔叫这性侵！”李星看着女店员一脸迷茫，“因为我长得帅，你就这样做！你真恶心！我现在就要告诉警察把你抓起来！你已经摸到了，我觉得我的财产受到了侵犯。”

“这位帅哥，不好意思，我只是在找药。”

“别叫我帅哥。我告诉你别动！就站在这儿，我们马上回来。你一定会被抓起来！我是认真的哦！”

“不好意思，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别说了！你说的一切都会成为你法庭上的罪证！别动！你跑了就完了！我警告你！”李星和玉鲲说道，“鲲，你爸爸不是这里的警察吗？走，我们去找他！”

玉鲲看着店员被吓倒的模样不禁想笑。他点头后，和李星一起“气愤”地离开。

两人离开药店的大门后捧腹大笑起来。太阳渐渐落山，暮光照在商店门口篮子里各式各样的水果上走过。

两人走着走着，李星在一个杂货店门口的桌子上一个红色的收音机。李星在没人注意的时候顺手牵羊。玉鲲长大嘴巴地看着他，审查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到两人，“你就这样拿了？”

“别回头，你可以把这个送给安默，她一定会高兴哦。”

玉鲲接过收音机后，两人向着暮光黯淡的地方走去。

星光穿过寺庙里破旧的草庙屋顶，照在弥勒佛的脸上。他的佛珠似乎破裂了两颗。闪亮的火星呼应着天上星光，在黑夜中徐徐燃烧。玉鲲和李星围着火堆，伸着手烤着火。安默靠坐在墙角，一只蜈蚣刚从她身前爬过，她正疲惫不堪地看着两人。

“她现在好多了。”玉鲲回头看着安默。

“关我什么事？”李星奖嘴里咀嚼不烂的玉米颗粒吐了出来，“兄弟，你想跟我做生意吗？”

“做生意？”玉鲲眼睛一转，恍然大悟，“哦，我考虑考虑。”玉鲲拿着烤玉米站起来走向安默。安默微笑着接过玉米棒，玉鲲轻轻地亲吻她的额头。

“大鱼，谢谢你的玉米和药。今天刚好是我的生日！所以谢谢啦！”安默笑起来甜甜的，嘴角的梨涡在红彤彤的脸颊上忽隐忽现。她咬着玉米，眼角上却像永远泛着泪光。

玉鲲激动地把两只手放在她的肩上，大喊道，“星，你听到了吗？今天是默的生日！”

火光的映衬下，安默忽然红了脸。李星放下烤玉米，激动地跳起来，“我们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我有办法了！我带你们去个地方。”

月光照射在弥勒佛旁观般的笑脸上，即使它残缺了一只耳朵，依旧笑容灿烂。月光渐渐地变幻着颜色，蜕变成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