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吃了饭,齐老三和贝娘带着他丈母娘回隔bi说话,冬珠跟齐阿nai去收拾厨房,海珠拉着平生给他洗脸洗手,说:“待会儿你跟你哥睡,睡醒了跟chao平在巷zi里玩。”
“我能不能跟我哥去私塾?”平生问。
海珠摇tou,“你太小了,去了也听不懂,留在家里玩,傍晚的时候跟三叔去卖卤菜,让他给你工钱。”
一听有工钱拿,平生立ma消停了,风平一喊,他颠颠跟过去jin屋睡觉。
海珠端起盆zi洒shui,院zi里铺着细沙,早上和晚上还好,晌午的时候一地的沙被毒辣的日tou晒得tang人。
“饭前刚洒的shui,又晒gan1了?”齐阿nai解xia围裙chu来,她舀一盆shui洗手洗脸洗脚,末了把shui洒院zi里,说:“行了,jin屋睡吧。”
冬珠去关上大门,踮起脚跑jin屋,听到隔bi有说话声,她拿起门栓敲墙,“还不睡?不准说话了。”
隔bi的兄弟俩双双闭上嘴巴,过了一会儿两人捂着嘴闷笑。
海珠jin门时咳一声,在檐xia站一会儿,听到隔bi没动静了才jin屋。
天re,巷zi里的人都钻在屋里歇晌,人声消了,海上的鸟鸣隐约ru耳,码tou上不剩多少人,海鸟盘旋着落在海岸上。
直到一艘嘈杂的商船从海上飘了过来,一声清脆的哨声刺破宁静的小镇,脚夫和挑夫踩着炙re的沙砾跑向码tou,停留在礁石和沙滩上的海鸟纷纷展翅离开,海滩上留xia一地细碎的鸟绒。
“jie,我跟风平去私塾了。”冬珠走到窗边说。
“好,把chao平和平生关院zi里,别让他们跟chu去。”海珠躺在床上不动,她要再躺小半时辰,歇够了再起床。
齐阿nai起来了,她坐门kou看着两个小孙zi剥得光溜溜地坐盆zi里玩shui,听到外面有说话声,她放xia大蒲扇开门chu去,“亲家母?这就走啊?晚上吃了晚饭让老三送你回去,这会儿多re。”
“家里晒的还有海带,我得回去盯着,免得被小贼偷走了。”贝老娘jing1神tou不错,tou发花白了,还ting有gan1劲,她不让齐老三送,跟齐阿nai客套几句,人就走chu了巷zi。
“你看,你过得好,你娘放心了,jing1神tou就不差。”齐阿nai跟贝娘说,“这会儿还re,你再回去歇歇。”
贝娘diantou,听话的又回屋躺着。
齐老三回去了一趟,天太re了,昨晚的卤汁已经有dian变味了,他端chu去倒了,又去街上买只母鸡回来。他把母鸡收拾gan1净泡在shui里,跟贝娘说一声,去隔bi拿上砍刀推着木板车chu门砍柴,走之前把他二哥nong了chu来。
“三叔,卖卤菜。”平生光着屁gu撵chu去。
“还回来的,你在家等着。”齐老三扬手,“等日tou落了我就回来了,你在家陪你三婶,她待会儿给你炖鸡吃。”
“噢,那你快回来。”
“jin屋来,外面晒。”齐阿nai喊。
海珠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再醒来,院zi里已有大片阴凉。
“睡醒了?”齐二叔抱着两只猫崽zi转过tou,“你nai带平生和chao平在巷zi里玩。”
海珠打个哈欠,走过去舀shui洗了把脸,取xia挂在墙上的网兜,拿上尖tou铲,说:“我去海边了。”
“xia海了小心dian。”齐二叔一如既往地嘱咐。
“好。”海珠chu门。
“海珠睡醒了,去逮虾蟹啊?”二旺nai笑呵呵,“到海里小心dian,别往深chu1去。”
“哎。”
“我听你nai说,等开海了你们全家要回老家办酒席?”红珊娘问,“哪天回去?”
“还不确定,阿嫂问这zuo什么?”海珠纳闷。
“昨晚我听红珊她爹提了一嘴,我们的船八月十三的时候要从府城运一船货送到娘娘庙,你们要是想回去,到时候可以搭船一起过去,跟舵手说一声,能直接把你们送到家门kou。”红珊娘看向齐阿nai,“老婶zi,你们老家依河而建,我没记错吧?”
“是有条河,不过海珠打算我们自己开船回去,来回方便。”齐阿nai说。
“这倒也是。”红珊娘diantou,“看能不能凑凑日zi,到时候一起走,路上也有个照应。”
海珠寻个石tou坐xia来,倾着shen好奇地问:“我听阿嫂的意思是你家有艘商船?就是码tou上来来往往走船送货载人的那种?”
红珊娘笑着摆手,“可不是我家的,买不起,是我们一个族的凑钱合伙买了一艘。”
“你不知dao?”二旺nai有dian诧异,“这条巷zi连着隔bi的半条巷zi住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