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zi,鼻息间的血腥气,一室的血,妻zi、儿zi、儿媳的尸ti,滴血的刀、还有脑海中他杀人的所有经过。
理智恢复,但随之而来的惊骇与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喝酒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清风......都是我的错......”
“吭啷”一声,刀掉在了地上,他跪在了儿zi面前,那几乎没有直过的脊梁在儿zi面前再度弯xia。
“我该怎么办,我喝了酒,杀了人......我杀了阿芬,我杀了秀儿,我杀了清泽......我,我......”顾承德胡乱地自言自语,突然,他抓住那把刀saijin他手里,哀求他,声音因为颤抖诡异地尖锐了起来:
“清风,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你杀了我这个畜生......”
顾清风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刀,看着这个男人狰狞懦弱又绝望的脸,轻笑chu声:“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杀了你,你解脱了,那我呢......我该怎么办?”
顾承德一呆,将那把不知布满了谁的血的刀扣jin他掌心,又是哭又是笑:
“清风,爹知dao爹这辈zi一直都在拖累你,拖累阿芬,拖累秀秀,拖累小泽......爹没用,就算我求你,你杀了我好不好,xia辈zi我给你当niuzuoma......”
他握着他的手将刀扎jin自己的脖zi里,声音里夹杂着哭腔:“杀了我啊,求求你,杀了我,我受不了了......”
“不要bi1我......不要bi1我......爹......为什么你总是那么自私......”
冰冷的泪huachuyan眶,顾清风嘶声哀求,心在一寸寸地死去。
蓦地,一声清利的呼啸,他一怔,顾承德的shenti无力地向后倒去。
他缓缓抬起tou,只见电闪雷鸣之中,shui珠从来人的蓑衣上缓缓滴落。
少年摘xia斗笠,louchu那张死神般俊mei的容颜。
将那把审判之剑从顾承德的尸ti中□□,少年走到他面前,告诉他:
“这个人是我杀的,不是你。”
“你是谁?”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问。
“裴澈,灵犀gong的人,你的师父清liu宗慧能禅师圆寂前得知你有难,委托灵犀gong救你。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裴澈――这个时光被永远停驻在十七岁的少年。
那一夜,裴澈帮他将四ju尸ti搬上孤岐山安葬。
他在孤岐山上哭哭笑笑像个疯zi一样待了三天,他也陪了他三天。
三天后,他跪在碑前听他dao:
“酒里被xia了药。”
顾清风在混沌的思绪中清醒,父亲生xing懦弱即便发酒疯时曾动过手,但几年前被他以断绝父zi关系威胁训斥过,父亲一直畏惧他,不敢过分。
顾承德不是一个好丈夫,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他至少是一个人。
他绝不至于因为酗酒凶xing大发,大开杀戒。
顾清风将顾承德常喝的酒壶拿chu来晃了晃,里面果然有东西。
他开kou,声音cu嘎地像地狱归来的幽魂:
“你是说有人xia毒?”
“嗯。”
“谁?为什么要……这么zuo?”
“因为恨你。”
“哈哈哈……”他长笑一声,双拳砸在碎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