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匪王 五四五：匪不踩匪

汉子身体伟岸，气势不凡，留一头乌黑发亮的西式头发，两道浓密的剑眉下，一双不大不小恰到好处的眼睛炯炯有神。一张稍微显得宗红的国字脸饱满红润，充满光泽，两个鼻吼直隆，略微有点向上翘的嘴唇上留着一抹又黑又粗的八字胡须，双层下巴上也留有一半寸左右的黑色胡须。两条又粗又长的手臂，加上胸阔腰圆，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孔武有力的汉子。

汉子听完宋牵牛的话，不急不忙地抬起头来看了宋牵牛一眼，向他不温不火地缓缓说：“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袁文才，你是谁？我是来长沙找湘西黄虎比武的。”说完他伸右手端起桌上的茶，咕噜一声地喝了一口，又轻轻放下。

宋牵牛马上向一抱拳笑“：有点气魄，我是湘西黄虎的手下，你如果真想同我家爷比，现在就可以，我们爷正好来了。”说完他嘴角向汉子挂起了一丝嘲笑，伸左手向黄虎坐的方向招了招。徐老头马上向宋牵牛脸色一扳地问道：“你们跟踪我？”

宋牵牛双眼向徐老头一瞪低吼：“你别臭美，一个小小的镖头，值得跟踪吗？也许你在那些凡夫俗子中还算个玩意儿，但在我们眼中根本不算个东西。老子可以随时做掉你，砸了你的那个破镖局。你不信老子马上教训你。”说完宋牵牛朝徐老头露出了一脸的鄙视之色，

徐老头气得脸色铁青，浑身直抖地一伸左手指宋牵牛半刻没有说出话来，宋牵牛猛地朝他大吼：“把你的手放下，不然老子马上剁掉你的一双鸡爪。”他口中的爪字刚落，身穿一身杭州丝绸缎，眼戴一幅墨镜，右手摇着油纸扇，左手挟着一支冒烟雪茄，大摇大摆着已快走到他们跟前的黄虎，一边继续走过来，一边嘻嘻笑道：“宋哥不可乱来，什么事？你又发火了，几十岁的人脾气还这么差，太让我失望。”随着他口中的望字一落，人已站到了宋牵牛身后。

宋牵牛一扭头笑道：“你看这老不死的东西，仗着什么镖头的名号，对我指手划脚，你说我能咽下这口气吗？”说完他也抬手指向了徐老头，

徐老头马上向黄虎一抱拳说：“黄少爷，我敬重你当年少年气豪，敢打擂台，给你面子，没想到你的手下却如此没有教养。”

黄虎向徐老头身边桌坐的几个人快速地看了两眼，一边摇着手中扇子，一边哈哈笑道：“徐老头不要再提过去的事，提起来你就没面子了。你昨天走后，我想起来了，你当时是答应过刘铁柱助拳的，可真正上擂台时，你们这帮江湖人没有来，至使刘铁柱惨死。我这个兄长与我一样的直率个性，眼中容不得半粒子。你说的没错，他确实缺少教养，所以他当土匪。你有教养，可你却背弃信义，说话像放屁一样，毫无诚信可言。你俩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以拳头说话，你看不惯他，大可出手教训他好了。”说完他叼上雪茄“叭，叭，叭……”地抽着，手中摇着扇子，墨镜后面的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了袁文才。

本来就十分生气，原指望着黄虎训示宋牵牛一顿的徐老头一听黄虎这话，更是火上浇油了。他待黄虎的话一完，就向宋牵牛吼道：“别人怕土匪，老子可不怕土匪，你说吧，比拳，还是器械？由你选择。”

宋牵牛哈哈笑道：“你一个镖师当然不怕土匪，否则你就不会干镖师了。老子一个土匪如果怕什么鸟镖师，老子也就不会干土匪，打家劫舍了。比拳脚太浪费时间，老子枪也带了，刀也带了，这两样由你选。”说完伸手拍了拍腰中的枪与绑在腿上的刀，向着徐老头耸了耸肩，呵呵呵嘲笑了三声。

徐老头马上一咬牙说：“好，好，今天老子就好好教训你这土匪，我们就比刀，生死各由天命。死者只怪自己学武不精，怨不的别人。但请黄少爷不要插手我们的比武，这是你手下向我挑战。”说完他向黄虎抱起拳连连直拱，

黄虎取下嘴上雪茄，哈哈一笑说：“你不要担心我会帮他，这不是打仗，你们这是比武。比武自然有比武的规矩，我不会管的。况且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你昨天讲的那个要同我比武的人应该就坐在这里了。我自己马上也要比武了，还岂能管他。比武难免失手，死人属于正常，正如你刚才所说的一样，死者该死，也应该死，谁让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別人。”说完他向坐着的几个人头直昂地嘿嘿笑了起来。他刚笑两声，

桌边横坐的一个年龄大慨十几岁，个子清瘦，两道柳眉下生一双水汪汪圆圆眼睛，长一张白里透红瓜子脸，年轻书生打扮的少年冲地一下站起对他低吼道：“你就是已招安的江湖败类鹰犬黄虎？今天我要让你去死，替我堂哥报仇。”吼完她柳眉倒竖，双眼圆鼓冒火地瞪着了黄虎。

黄虎嘿嘿笑了两声说：“小姑娘你人长这漂亮何必女扮男妆，掩饰自己的美貌，实在太可惜。你我年龄相仿不要恶语相向，女人温柔才会显得楚楚动人，让人觉得可爱，你这般模样，这种口气就有点母老虎的味道了，不好，实在不好。”说到这他向女孩摇了两下头，又马上嘻嘻笑道：“我不是鹰犬，我是投了国民政府的**，我是去剿匪，你堂哥死了，肯定他就土匪，怨不得我。”他口中的我字刚出口，被黄虎称姑娘的少年马上又朝他低吼：“你本来也是土匪，江湖中人，如今投了**，并且打杀绿林江湖豪杰，就是鹰犬。”说完他的手向腰中伸出，就在他的手刚伸到腰中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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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虎身体向前一斜倾，手中扇子一收，一下按住他的手说：“千万不要抽枪，你的枪一出，马上只少有十支打向你。姑娘家玩什么不好？偏动刀动枪干嘛？我刚才上楼时，看到下面有一队保安团的兵，枪声一响，他们必然会冲上来，你们一个也跑不掉。我可不想你这么漂亮姑娘出半点事，有半损伤，我要带你回去当我的六姨太太，我俩挺配的。”说完他叼上雪茄，“叭，叭”抽着取下墨镜，双眼望着姑娘直眨眨地收回了扇子。

姑娘看清了黄虎一张潘安似的脸，心一跳，脸一红，一时怔着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袁文才一下站起来向黄虎一抱拳说：“久闻湘西黄家追魂刀法自成一派，是绿林豪杰，没想到如今也投了官府，真让袁某大惑不解。自古以来道亦有道，匪不踩匪。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去抢我金堡，杀我的兄弟。今日我要向你讨回兄弟们的血债，替他们报仇雪恨，你画下道。”

黄虎一边摇着手中扇子，一边哈哈笑道：“你袁文才抢过那么多人，杀过那么多人，他们与你有怨有仇吗？绿林行箭己到尽头，东北匪王都招安了，天下大多绿林山头也招安了。这是大势所趋，识时务者为俊杰。无论是上山为匪，还是下山为兵，都是为了生存，本着为苍生，为百姓的底线就行了。既不要在我面前说什么道貌岸然的话，也不要向我讲什么规矩，大道理，更不要摆架子，摆谱。张作霖，袁世凯老子都干过，更何况你袁文才了。老子从不信邪，更不相信名气，耳闻，老子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想找我比什么？拳脚，刀枪由你选择，老子奉陪到底。”说完他又叼上雪茄，“叭，叭，叭……”地抽了起来，

袁文才马上说：“你年龄比我小，我刚才已说过了由你选，就由你选，我岂能出尔反尔，还是你说。”黄虎将摇着的扇子一收微微笑道：“听你这话还像个豪杰，这样好了，你既然是来找我比武，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我俩先比拳脚，再比器械，然后再让这个贺姑娘同我比枪法。如果我输了，你们拿我的命去，如果你们输了，我念你是条汉子，放过你们，但这个姑娘我就带走了。”说完他望着贺小姐哈哈直笑，

贺小姐又脸一红冲口而出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本来是听何健说过的黄虎嘿嘿笑道：“你这么漂亮，我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也认识你，一直暗恋着你，只没机会表白而已。今天……”他刚说到今天，

贺小姐又低吼道：“你少贫嘴，你杀了我堂兄与那么多兄弟，我恨透了你，我要杀了你替他们报仇。”吼完她又伸手去腰中，黄虎手中扇子又向她腰中一按，按住她的手说：“你不想害死你的同伴，就听我的话，不要抽枪。不信你伸头出窗看看，下面至少有三十个兵守着了。”他口中了字刚出口，

袁文才马上向他吼道：“你居然这么卑鄙，我先杀了你。”黄虎一摇头说：“我一点也不卑鄙，我也是来后不久，才看到保安团的刘团长请了军政府的两个人上了三楼。我估计下面除了保安团的兵外，应该还有军政府特勤处的特务在，只要不开枪，对江湖比武仇杀，他们不会管，只会看热闹。要不你挑个地方，我俩换地方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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