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福尔海姆之诗 第14章 车队与医患

“他们在说什么呢？”

费尔不解地问向身边的沙安，以对方此时的身体素质而言，可以轻而易举地听到远处希克斯他们的对话。

“别问我，想知道自己上去问他。”

沙安语气不善，虽然他确实听到了希克斯和大山的对话，但是却没有告诉费尔的意思，睡到正香的时候忽然被摩托车的轰鸣声吵醒，此时他一肚子的火气。

“喂，你哥在跟他说什么呢？”费尔砸吧着嘴，既然沙安不打算告诉他，那他就只好将矛头转向另外一个有可能知晓的人身上。

“大概是在说......”小山咬了咬牙，“大概是在说我们跟那支车队之间的关系吧。”

“你们跟他们能有什么关系？”费尔有些不解，一支看上去就是由不良分子组成的摩托车队，个个都人高马大身强体壮的，跟他们这俩孱弱的货是怎么扯得上关系的？

“你们俩该不会一直让他们给勒索吧？”费尔忽然恍然大悟，“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可以跟希克斯说啊，他应该会帮你教训一下那群人的，这样他们以后应该都不敢再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小山听罢费尔的话，以蚊子一样的声音呢喃了一句，他早就已经厌倦了帮那群人做平衡的工作了，如果可以取消的话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不过这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一旦希克斯离开这里之后，那群人必然会卷土重来。

“我大概清楚你们的关系了。”希克斯压了压鸭舌帽的帽檐，“看样子你们俩兄弟就是帮他们一群人销赃的啊。”

付出与回报，绝对的交易是这个小镇的铁则，虽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那么害怕这条规矩，宁愿挨一顿社会的毒打都要坚定公平交易的理念，但由此也可以看出他们的行动很大程度上都是基于这条铁则在进行的。

而眼前的这群人显然不是普通的居民，从对方充满了流氓痞子气质的行动和大山的只言片语中，希克斯已经可以得到一个**不离十的推测了。

摩托车车队的成员，都不是那些会正正经经工作和生活的家伙，正如大山所说他们坏事做尽，估计打家劫舍这种事对他们来说稀松平常，而那些抢夺而来的东西对于这座小镇的规矩而言那就是一种‘回报’，可是他们却并没有因此‘付出’，所以欠下来的‘付出’就越来越多。而大小山他们两兄弟的存在，就是为了帮车队平衡他们只有‘回报’的这件事，无论他们两个从车队那里承受了什么，都能算作是车队的‘付出’，久而久之下来车队欠下的‘付出’就越来越少甚至达到彻底平衡的地步了。

不过这样的行为相当于是把车队欠下的债转移到了他们俩兄弟的身上，这是一种不利己的行为，很难想象这两兄弟会这么无私的奉献，所以希克斯猜想他们大概是利用了他们医生的身份和这间诊所吧，将他们欠下的债转移到了病患的身上，从而使自己也摆脱了只有‘回报’而没有‘付出’的尴尬局面。

从下午他们两个的态度骤然转变，忽然愿意无偿为众人检查和治疗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来，希克斯的猜想应该**不离十了。

可是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个问题始终像是阴霾一样缭绕在希克斯的心头，为什么这群人宁愿做到这种地步都要想办法洗刷掉身上欠下的‘债’？络腮胡子那群人看上去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像他们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天不怕地不怕才对吗？为什么会为了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所谓‘规矩’大费周章呢？

“是，确实是这样。”眼看着一切都被希克斯洞悉，大山没有也不敢有所隐瞒，连连点着脑袋说道：“虽然这周围看上去人烟稀少，但其实真要算起来居民不算少，既然是人那就一定会有需要医生的时候，所以我们两兄弟就可以靠着这层关系将嫁接到我们兄弟俩身上的债转移出去。”

“你们的身份倒是挺便利的嘛。”希克斯冷冷地笑道，对大小山兄弟这种利用职务之便牟取利益的行为十分不屑。

“我们也没有强迫他们，都是自愿的。”看着希克斯冷冽的笑意，大山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住在这外围的基本都是穷人，他们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付不起医疗费，我们这么做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要不然那些得了重病的人早就死掉了。”

“唉......”

希克斯闻言长叹一口气，他们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天时间了，一直都在这镇子的外围行动，沿途所见所闻确实尽显贫瘠，低矮的平房有不少都已经破烂不堪，跟危房就没有什么区别，可即便是这样的房子里却依然居住着人，可想而知他们的生活到底有多么的艰辛。

大小山的行为虽然令人不齿，但确实也正如他们所言造福了一部分的居民，破坏镇子规矩的后果希克斯不清楚，但至少那些得了病的穷人也是因此才得救的，所以希克斯也没有什么可说，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是这么一个到处都充满了诡异的镇子。

“他们都死不了，不过我劝你还是赶紧给他们看看吧，要不然可能会落下病根。”希克斯压了压帽檐，长叹一口气后转身离开了这片被哀嚎笼罩的地方。

车队的众人依然躺在地上，但除了最初确定已经断了一条腿的‘小罗’外，其他人的情况并不明了，希克斯深知自己下手没轻没重，所以大山再不快点去关心一下他们的话，很可能这伙人下半辈子就只能躺在床上过日子了。

“小子，你还一直愣在这里干什么呢？”

往回走时，希克斯忽然瞥见了安欣，这个家伙自从刚刚他出面了之后竟然一直待在这里，模样还显得有些奇怪，看上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

安欣看向希克斯的眼神中......尽是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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