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直呼唤:“喂!喂!秀才!没事吧?”
他迷迷糊糊睁开yan,发现天地再一次变得陌生又熟悉。鲤鱼急切地说:“喂!你怎么变得这般大了!还好吧?”白秀才忙站起shen来,发现自己又变回了原来大小,只是肤质大不一样,还是hua腻得像鱼,肋xia生着鳞片。摸tou照shui一看,角还在,ying脆得像一对珊瑚。他刚才还兴奋得要tiao,见此还是叹了kou气:“生了这玩意,如何遮得住?”
鲤鱼则yan巴巴地看着他,恋恋地依着他的tui游来游去。
他坐xia来,兴冲冲掬起鲤鱼:“好鱼儿,我终于变回来了!”
红鲤鱼嘟噜噜吐chu一串气泡,哼dao:“好罢,你变回去了,你走罢!”
白秀才奇dao:“你赶我走作甚?你不觉得,我有了这个大个zi,行事就方便多了?”
“有什么方便!一朵大冬瓜花都睡不xia你了!”
“我现在扛得动锄tou搬得动石块,自然是好!”
鲤鱼眨巴yan儿,又吐了几个泡泡,迟疑dao:“你不回家?”
“家里早就没人了,又中不了举,回去作甚?”
鲤鱼本是一派天籁,立刻就不担心了,转而叫dao:“刚才的电光真奇怪!”
“可不是,险些就死过去了,不知怎么回事?”白秀才心有余悸。
鲤鱼想了想:“我听爷爷说,妖这种东西,原是天地不容的,隔些年tou就要天降劫数杀一杀。狐狸要避雷劫,木jing1要避火劫,琵琶鬼要避刀兵劫,避过了劫数,修行便增一纪。刚才那雷电,说不定是冲着那蛟怪来的。也许你吃了它的nei丹,等于替了它的位置,雷电便奔着你来也未可知……”
白秀才听了这番话,虽然怪憋屈的,到底还是为重获新生huan喜:“那也多亏了你!不然我今日便要呜呼哀哉了!”他nienie拳tou又摆摆臂:“好家伙,气力又回来了,来来回回搬豆zi跑了三千多趟,果真没白炼!”
当天,两个商量着以后的计划,直说到半夜。第二天一早,白秀才披挂枝叶,拿个江里漂的破毡帽遮tou,野人一样窜到离江最近的农hu外,央求zuo活换钱。这样一huhuzuo过去,好在民风淳朴,不曾惹人起疑。铜zi一把把集起来,终于得了两贯钱,到xia游市镇的估衣铺nong了shen行tou——帷帽、乌pi履,还有件半新不旧的白袷衣,隐着荇藻liushui暗纹,衣角上绣了条憨灵的金红鲤鱼——这才一yan看中了。
穿dai起来,他终于觉着又像个人形了,大太阳底xia在街衢走着,慢条斯理,不窘不迫。没人认得他,他也不认得别人,从来都没有这么自在过。
chu城门之chu1,他陡然驻足。人liu在他shen畔纷纷过去。shen后响着贩夫走卒的吆喝,小儿女的啼哭,re闹的娶亲guan弦,市井俚俗的谈话,发着臭,散着nuan;面前是一片田野,蛙声阵阵,他知dao再往前走,便是江liu,那冰冷的shui会拥住他,野花会在touding飘xia,鲤鱼会huan喜地在他脚边打转……
想到鲤鱼,他回tou看了城里一yan。那里自然是re闹的,却不属于他;茫茫江shui自是孤寂的,却自有一番re闹。
他往城外走去。
回到shui边,他呼喝一声,鲤鱼huan喜得一跃九尺,噗通砸chu朵长rui细ban儿shuijing1花。
他连连拍手:“好鱼儿,又比昨日gao了!”
第4章shui鬼
白秀才自打恢复原来大小,除了藏匿和逃跑不便,帮着世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