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把我当成任何人都可以。”
鲤鱼屏住了呼xi。
“昀羲,”他抵住她的额角,轻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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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已结了老大一个灯花,残光黯黯,细细的夜风透过窗棂,将庭间桐叶的气息chuiru房中。白知县shenzi已经凉了,阿文满脸是泪,扶抱着他,端着一小碗nong1煎的姜汤递到他嘴边:“主人,你喝一kou,你喝一kou呀!”苏苗苗喝dao:“给他灌xia去!”她刚给白知县扎了针,眉mao鼻梁上都挂着急汗,再次an向他腕间,脸se慢慢变了:“釜沸脉。”
喵神农从她肩toutiaoxia,对着白知县的脸喵喵地叫了起来。
阿文见她se变,真个急了:“神仙jiejie,神仙jiejie你能救他的,是不是?”
苏苗苗看了他一yan,yan里湿漉漉的,已分不清是汗是泪:“小zi,你平日怎么学的,听不懂‘釜沸脉’么?”
阿文摇tou:“好jiejie!我便是看过,此刻也急忘了!”
“曰:三bu脉如釜中汤沸,朝得暮死,夜半得日中死,日中得夜半死。”苏苗苗取手巾拭去额上汗shui,长叹一声,“此刻,已是夜半了。”
“不!主人不能死!”阿文登时嚎哭起来,竟一跪到地抓住她双袖,“神仙jiejie,我知dao你是有dao行的。阿文是个没用的nu仆,让我替主人死吧!便是一百个阿文活着,也不如主人一个!”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何况,对医家来说,人命无gao低贵贱,不能拿有用没用来衡量。”苏苗苗缓缓说着,yan神忽转凌厉,猛然踹了他一脚,“他花了多少心血栽培你,难dao就是为了让你今日替死?!没心肝的东西,说得chu这样的话!”
阿文哆嗦着嘴唇,长shen站起,向病榻上的白知县端正作揖:“主人,我错了。老师,我错了!”
就在这时,白知县像是拦腰被人打了一棍,shenzi突然弹起,“啊”地□□chu声。
阿文惊喜交加,一步上前握住他手:“主人!你醒了!”
白知县瞪视着床帐,用嘶哑的气声连声喊着:“鱼儿!鱼儿!”
苏苗苗惊诧莫名,伸手an他心kou,竟然渐渐回nuan,连忙给他扎了几针定神。
白知县慢慢回过神来,看清楚苏苗苗和阿文,才失望地叹了kou气:“小师叔,阿文。”
阿文跪倒,伏在他手边哭dao:“主人,你可吓死我了!主人,你可要答应我,再也别生病了!”
苏苗苗an着他的手腕,发觉釜沸脉已经消失,不由长舒一kou气:“活着就好!若有我守着,你还死了,我可不好向师兄交代。你这病来得好生古怪,虽是积劳成疾,怎会突然危重至此?”
白知县摇toudao:“我也不知。倒是昏昧之中zuo了一个梦,梦见鱼儿了,梦里的一切都真真的,倒像真的去过那些地方。”他便把如何遇见杨寘,又如何登上百漏船,得燕娘zi指引的事说了,听得苏苗苗和阿文都啧啧称奇。
“啊呀!”阿文突然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前日来了封信,是不是……”他匆匆取来一封信,放在白知县面前。
信封上写着“兴化知县白铁珊亲启”,寄信的是杨察。白知县将它捧起,手抖得几乎拿不住信:“阿文,拆开……”
阿文急忙替他撕开封kou。白知县用左手an住抖个不停的右手,将信纸在被上摊开,紧接着,re泪便滴在纸上。
他抬tou,向天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