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是人世必尝的滋味,不苦如何知dao甜,对苦chu1不闻不问,安然承受,百折不弯,历尽千难万险,依然故我,正是为人本se,才是我佛所言历劫的本意。”
“可是,劫难太多,人生太苦,承受不了怎么办?任你悲伤号哭,也无人理睬,怎样也无法解脱,又怎么办?”
“世间没有承受不了的苦难,只有脆弱的人心,只要心中一片澄明,固守本se,尽可任风来雨袭,风来只当拂面,雨来正好洗shen,到此境界,便是正果。”
“可是,人心又如何能变得qiang韧,承受世间的劫难?”
“放xia一切,无牵无挂,此所谓苦海无边,回tou是岸;若放不xia,不妨坦然面对,且随它去,兵来将挡,shui来土淹,时日一久,人心自然qiang韧。”
我如何能放得xia,又如何能随它去,傅云蔚心中默默叨念,说来容易zuo起来难,他放不xiaqing缘牵扯,如何能回tou是岸?放不xia便坦然面对,又谈何容易?无印见傅云蔚仍泪liu不止,双掌合十,念声佛号,心中叹息:“放不xia,便不得解脱。”看来这小施主只能于苦海中浮沉,不过若能于历尽劫难后,求得心中一片天,也算是得其所哉。
一个月后,傅云蔚完全康复。裴震并未来接他,无印曾偷偷到裴府探看,只见大门紧闭,门上贴了封条,整个宅院无一丝生气,看来裴震已是ru狱了。城中并未听得杀人消息,应该是未被chu1死。傅云蔚心中开始详细计较,如何营救裴震,只不敢去想裴震是否被秘密chu1死或害死。
坐在溪边,傅云蔚垂首静思。小溪淙淙而liu,清清浅浅,时可见游鱼,野花夹岸,附近芳草遍地,林木葱茏。据师父说,他和师伯就是在溪边相遇,他对师伯是一见倾心。应该是一见便se心顿起吧。想到这,傅云蔚扬起嘴角,忽然起shen,跃上溪边大石,临liu照影,孤芳自赏。
shui中的mei少年乌发垂腰,秀逸绝lun,临风而立,恰如姣花照shui,束发丝带随风轻扬,衣袂翻飞,如仙zi般似要乘风而去,只是这仙zi眉间却有着淡淡的忧伤。傅云蔚轻抚自己脸颊,如今自己能用的只有这张脸了。“孩儿不孝,为了裴震,我已顾不得了,”傅云蔚暗暗求爹娘谅解。当日裴震对他珍如拱bi,从未引见他与达官贵人相识,但傅云蔚知dao自己的魅力,走在路上,看那些男女偷瞧自己的痴态,就可以想见那些人看见自己时的样zi,过人的mei貌是接近他们的最佳武qi。
端详过自己相貌,傅云蔚又坐在石上,梳nong自己的一tou长发。过了六七年没有tou发的生活,还俗后看着tou发日渐变长,总有种惊喜奇妙的gan觉。裴震最ai摆nong他的tou发,无数次把脸埋jin他秀发里,嗅着他的发香。每天早晨为他梳tou的也是裴震,他曾得意言称:“昔日有张敞画眉,今有裴震梳tou,都是佳话呀。”傅云蔚在镜中羞他,裴震便嘻嘻一笑在他脸上偷香。想到这,傅云蔚又抚上自已的脸,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泪liu满面。
“死裴震、臭裴震”。傅云蔚捶打着石tou狂叫,直到双手巨痛,才停手ca泪。他已好久不曾这样叫过了。他小时有大惊小怪,一惊一乍乱叫的mao病,但爹娘疼他,从不以为忤,后来,师父师伯和裴震更是把他chong上了天,尤其是裴震,每当傅云蔚生气或无理取闹而尖声叫嚷,甚至打gun撒赖时,这位无数人闻之se变的锦衣卫副指挥使就倒背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