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萝急忙dao,“我是担心公主。她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了。连被shui泼了一shen,她都一言不发,这样xia去岂不成了个木tou人?”
素馨答不上来。
岂料,一旁的沉樱哼了一声:“你还能让公主在意些什么呢?她在意的东西,这gong里一样都没有,亲人朋友都在外tou,她想要的那种日zi,gong里也没有,发火又有什么用?”
她这么一说,那两个也安静xia来了。
素馨斟酌半晌,才试探着问:“公主在gong外的那对父母,是很好的人?”
沉樱dian了diantou:“在我看来是非常好的,外tou那个世界和gong里不一样,虽然古怪,可是想zuo什么就zuo什么,自在得很。”
这gong里的gong女,见过外tou那个世界的只有沉樱一人,当初,也是她偷偷告诉她们,公主没有死。
“公主没冲着你们发火,这有什么奇怪。”她淡淡dao,“看着吧,还会有更奇怪的事qing发生。”
沉樱说得一dian都没错,在发了一段时间的呆之后,厉婷婷好像终于厌倦了,她从这呆滞中回过神来,耐不住每天无所事事的闲散,开始试图找dian事qingzuo。
gong里,能给她zuo的事qing不太多,厉婷婷对女红之类的又没兴趣,原先对抚琴绘画的兴趣也减退了——比起传统丹青,她更加耿耿于怀的,是上个月给走红的奇幻画的cha画。她当时签了一套书的合同,还兴致bobo的想,自己的职业生涯终于看见曙光了。
谁曾想,只画了一本,她就不得不终止合同,离开了。
厉婷婷很懊悔,她只带了不多的画纸和素描笔,她想去和宗恪申请再买dian回来,但又觉得,宗恪不可能会答应。
仅有的材料,厉婷婷不敢浪费,偶尔她会拿chu来使用。
她画的人只有一个,姜啸之,有时候会画他的脸,他的yan睛,有的时候,只是一双嘴唇。往往画着画着,厉婷婷的yan泪就掉xia来了。画完之后,她会立即撕掉,烧掉,不让任何人看见。
再后来,连拿起画笔,都会chu2动她nei心的隐痛,厉婷婷就不画了。
她开始寻找一些活来zuo,清扫院落,收拾屋zi,抹窗zi,或者研究园艺,和guan理花草的太监一块儿往土里埋fei料……
所有的人都吓着了
他们都传说厉婷婷疯了,哪有堂堂皇后像花农一样,一铲zi一铲zi往土里埋那些又臭又脏的黑泥的?
就算是废后,也不能啊
青菡在忍耐了良久之后,终于劝厉婷婷停止这种行为,她说,公主这么zuo,会让大家都接受不了。
厉婷婷当时刚换xia一shen男装,她拿起mao巾,ca了ca额tou的汗。
“总得让我活动活动。”她淡淡地说,“一直躺着,免疫功能xia降,人会废的。”
青菡听不懂她说的词儿,但她能听chu来,厉婷婷有自己的主张。
厉婷婷跟着花匠gan1活的事儿,传到宗恪耳朵里,他把厉婷婷叫来,说,往后不要zuo这种事。
“可以。”厉婷婷一diantou,“那我每天绕着gong里跑八百米。”
宗恪冷冷看着她:“你想去永巷?”
厉婷婷扬了扬脸:“我需要活动,我不想得抑郁症。”
宗恪的目光似冰,但厉婷婷没有躲闪的意思。
最终,他说:“随便你。”
然后漪兰gong里,就有了gong女坐在窗xia绣着花,皇后抡着斧zi在院zi里劈柴的奇怪景象。